“不请我进去坐坐?”郑彦枫问,而后习惯性的挑了下眉。
这个小动作让杜萌萌有一瞬间的晃神。想了想,缓缓点头:“进来吧。”
门口的鞋架有双男士拖鞋,郑彦枫指着问:“我可以穿这双吗?”
“什么?”杜萌萌还沉浸在回忆里,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拖鞋是柏子赢的:“我给你找双新的。”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郑彦枫四下里打量一番,笑:“房子弄的挺漂亮,是你的风格。”田园小清新,杜萌萌的菜。
泡了了杯茶递给他,杜萌萌回:“不是我的房子,一朋友的,搬过来就这样。”巧了,路寻欢也喜欢清新风格。
了然状的点了点头,郑彦枫一语惊人:“柏子赢的吧,看来他对你不错,装修都按你的喜好弄。”
一口茶喷出去,杜萌萌吓的不轻:“你怎么知道他?”
郑彦枫笑的眼睛都弯了:“看你说的,我们见过面怎能不认识,柏会长的大名还是很响亮的。”
杜萌萌:“……”
郑彦枫慢悠悠品着茶,看情形,一时半会走不了。
杜萌萌有点着急,她今儿是请假回来整理行李的,别说一件衣服没收拾,在等会,柏子赢都回来了。
“你……”杜萌萌婉转地问:“不忙吗?成立分公司不是有很多事情做?”
悠悠一笑,郑彦枫自己添了杯茶:“不忙,有下属们打理,挺闲的。”说完站起来走到窗口,往下张望两眼:“还是顶层好,视野开阔,我那套房子有点挡光。”
杜萌萌鼓着腮帮子,肠子都要悔青了。
郑彦枫背着手溜溜达达的四处参观,期间对房子的装修给予了无数赞美,搞的杜萌萌一头雾水。这是要改行做装修咋地。
眼瞅着时间过去一小时,杜萌萌再也沉不住气了,咳了两声下逐客令:“我还有点事,你……”
这么明显的暗示,郑彦枫怎能不明白,笑了笑:“成,那先不打扰你了,等你不忙了,我再来窜门。”
还要来!杜萌萌差点没哭了。
“那个,我觉得咱们俩……”杜萌萌急的不得了,连比划带说:“以后尽量别见面了……”
“为什么?”郑彦枫眉头又是一挑:“分手了不可以做朋友吗?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能遇见你不知道多开心,哦……”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怕柏子赢生气?”说到这笑的一下子欢畅起来:“不至于吧,大老爷们的哪能这么点胸襟。”
杜萌萌腹诽,说对了,这方面他还真就没啥气量。
“那也别见了,分手不见面对自己和现任都是种尊重。再说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见面也是多余。”一个多小时,听的最多的就是他对这屋子的赞赏,闲的么。
听了这番话,郑彦枫不但一点没生气还挺痛快的答应了:“成,都听你的,以后不来了。”说完利落的穿上鞋,临要开门时扔下一句话:“但我没法保证不和你在其它场合碰面,比如……”
门锁有声响,郑彦枫想都没想,随手开了门……
杜萌萌好想变成一阵风,顺着窗户飘出去得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杜萌萌冷汗都出来了。今晚不死也得脱层皮。
手里的钥匙还插在锁眼儿里,柏子赢就那么站着,一眨不眨的看着杜萌萌。面色平静,眸光却阴冷阴冷的。
郑彦枫一点都没尴尬,还笑微微的伸出手:“你好,郑彦枫,我们见过面。”
撇了眼伸过来的手,柏子赢慢慢收起眼里的戾气,双目直视郑彦枫,片刻后露出春风般的笑容:“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有客人来。”这话是对杜萌萌的说的。
杜萌萌吓尿了,赶紧解释:“彦枫,咳咳……郑同学也住这个小区,过来窜个门……”小脸白的跟纸似得。
柏子赢点头,而后拍了拍郑彦枫的肩膀,笑容可掬:“邻居啊,那留下吃个饭再走吧,萌萌厨艺不错。”
郑彦枫到不是没胆量留下来,关键是杜萌萌正恶狠狠的瞪着她,笑了笑,说:“不了,我还有点事,改天吧,改天去我哪儿坐坐,我下厨。”
柏子赢强忍心中怒火,面带微笑的:“成,不送了。”
大门一关,杜萌萌开始往后退,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没想让他进来,他他他,不请自入……”
柏子赢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用力闭上眼睛缓了好半天后,咬着牙问:“杜萌萌,我对你不够好么?嗯?”
某女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相,摇头:“很好。”
长长吐出一口闷气,柏子赢气的浑身直哆嗦,声色俱厉:“那你为什么你总是挑战我的底线,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准再见他,不准和别的男人单独相处!”
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声大的,差点没把杜萌萌震聋了。
揪着杜萌萌衣领,柏子赢逮小鸡崽似得把人揪到眼前,歇斯底里的吼了声:“我特么是不是太宠你了,宠的你无法无天!”
杜萌萌吓的腿都软了,抖着嘴唇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
拧紧某人的衣领,柏子赢又放轻了声音,一字一字地问:“你想干嘛?想和他干嘛?不是回来收拾东西吗,哪呢?”
杜萌萌勒的喘不上气了。
柏子赢说:“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提,我哪做的不好你说出来,我特么改还不行么!为什么总想给我戴绿帽子!我怎么着你了,让你这么恨我!”
杜萌萌的耳朵嗡嗡响,呼吸也不太顺畅,脸憋的都紫了。
无视杜萌萌内张青紫色的脸,柏子赢偏了偏头:“我算明白了,对你就不能太仁慈。蹬鼻子上脸是吧,行,以后我要再惯着你我特么就是你孙子!”说完把杜萌萌拖进卧室。
攥在衣领上的手终于松开了,杜萌萌大口大口的呼吸:“柏子赢……”草,咳嗽的肺都要炸了:“你听我解释……”
“我特么不听!”柏子赢跨坐在杜萌萌腰上,一只手禁锢着她不停挣扎的胳膊,另只手狠狠攥着她头发:“我听的解释太多了!”
杜萌萌疼的眼泪都飙出来了:“疼……手要断了……”两只手被柏子赢交叉着攥在手里,腕处的骨节磕碰在一起,硌得生疼。
柏子赢惨笑,戳着自己心口窝:“我特么心还疼呢,谁管我!问你哪,谁管我!”说完又去抓杜萌萌头发,恨不得杀了她。
身下的女人停止了挣扎,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无声的抗议。
双目弥漫着浓浓的悲凉,柏子赢就那么坐在杜萌萌身上,眼泪盛满泪水,偏是一滴不肯滑落:“其实没事的时候我总想,爱上你到底对不对……你一点都不听话,挖空心思对你好也换不来你一片真心……你分不清那份是爱那份是喜欢,你对谁都好唯独对我不好,我从没这么真心待过谁,只有你……夜里睡不着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觉得有你在身边特幸福,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有你就知足了。你走的那几年,我天天盼着你回来,每一分钟都是煎熬,总算把你盼回来了,以为苦日子到头了,结果呢……”
呼噜把脸,柏子赢魔怔一样自言自语:“我知道我心眼小没度量,我想改可我做不到,看见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受不了……你都不知道,没认识你以前我多自信,现在呢,自己都特么瞧不起自己。我知道对你的这种占有欲已经走向病态,可我没对别人这样,我特么爱你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就想,算了,爱的这么苦何必呢,现在不这么想了,我特么的偏不!苦死也拉着你垫背!”
这一番掏心窝子的话,说者悲戚听者落泪。
“柏子赢……”杜萌萌哽咽着,有心说两句哄人的话,被柏子赢一声暴呵打断。
“闭嘴!听我把话说完!”
“我说道哪来着?”脑子里弥漫着大片的空白,柏子赢迷茫的看着天花板,花了好一会时间才继续说:“你回来的时候我就想,这次一定好好待你,不惹你生气不惹你哭,我们好好过日子,可你呢?你咋就这么贱!你忘了姓郑的怎么对你了吧,忘了他背着你和别的女人开房了吧,忘了他为了前途不要你了吧,还请他喝茶,陪他喝咖啡,你特么不是贱是什么!”
死死抓着杜萌萌的头发,柏子赢面部扭曲双目赤红:“杜萌萌,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准再触碰我的底线,你呢?当耳旁风了吧,当我放屁是吧,行,可以,你自找的别怪我心狠!”
杜萌萌又惊又怕,拼命拍打柏子赢的手:“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没什么可说的了,我算看透了,对你就得武力镇压!”说完扯掉杜萌萌裤子,没前戏没亲吻,直奔正题……
床上的人,披头散发浑身淤紫,遭到墙暴一般双目失神无一丝焦距。整个人处在游魂状态,好似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是很痛,浑身都痛。
房间里静的连呼吸都可轻闻,退去一身的戾气,此时的柏子赢面如死灰心痛至极。沉默好久才开口:“我不想这么对你,你逼我的,对不起。”说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