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在体会了聚灵阵神奇的效果之后,大家纷纷埋怨,说松哥有这么好的东西竟然藏着掖着。赵云松一脸沉痛地表示了自己内心深深的的惭愧和悔恨之后,毅然决然地自己掏腰包买来一些质量普通的玉石,为他们每个人的卧室里都布下一个聚灵阵。自此以后,他们每个夜晚都是在比小区灵气还要更浓郁的聚灵阵里修炼,真元以更快的速度积累着。
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那条萨摩耶幼犬“小白”跟赵云松哥俩熟悉之后,也经常跑来窜门。李莹从熊妖那儿切来的两个熊掌全被那个暗红色盒子化作脓血,通通喂给桌子上笼子里的竹节虫。那条虫子吃了这么多东西,也不见长个儿,反倒是越来越没精打采。要不是李莹信誓旦旦地说它快要僵化成蛹,赵云松都怀疑这虫子是因为困得太久而忧郁成疾!
白天,大家有课的去学校听课,或者去图书室借来书籍回来翻阅,或者是钻研自己师父传授的东西,偶尔也凑到一起交流修炼上的心得。大学的生活看似松散,其实只要认真起来,总有忙不完的事情,学不完的知识。
中午,从阅览室出来的赵云松手里托着几本厚厚的书,什么微观经济学,数量金融学……只要可能跟考试挂上钩的书籍一律不放过。修士修炼,天地灵气滋养着肉身的同时,不断壮大着识海里的元神。如今的赵云松耳聪目明,各类书籍只要是能够看懂的,几乎都能做到过目不忘。照目前的状态发展下去,提前通过毕业考试也不是什么难事。
路过大厅公告栏的时候留心查看了一下,吴慈仁教授的课就在明天上午。
走出烈日烘烤、人人行色匆匆的校园,穿过熙熙攘攘、两侧店铺林立的街道,刚踏上星河花苑的绿荫小路,就看到小白在追逐着一条金毛寻回犬。
那只金毛犬比人的膝盖还要高,跟还是幼年犬的小白一比简直就是庞然大物。可是小白一点儿都不知道害怕,兴奋地跳起来咬它下巴上的长毛。金毛一脸无奈地躲来躲去,小白契而不舍。路边的长椅上,李莹正笑吟吟地看着两只汪星人。
赵云松走过去招呼:“嗨,在这干嘛呢?”
李莹抬头看到他:“带小白出来遛弯,没想到竟然帮它找到一个小伙伴,你看,它俩玩得多开心啊~”
那条金毛走开,刚在草坪上趴下来,小白就要往人家身上爬。金毛站起来抖抖身上的草叶子,小白就钻到金毛的肚子底下,咬它身上垂下来的长毛;金毛继续走开,小白继续黏上去……看着金毛那非常人性化的无奈表情,赵云松同情地说:“是小白在那自己开心吧?”他运起洞明玄光,果然发现金毛的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灵气,似乎是一只修为尚浅的灵兽。在师门的时候听守易上人讲过,有些人类修士会用秘法与灵兽结主仆契约,用丹药饲养,灵兽强大以后可以帮主人做很多事情。不过结契的细节却没有讲,因为青城派修士一向觉得修炼就该专心,不应被太多身外之物左右精力。就像灵芝化形的守玄师叔,也从来没被当作妖宠去结成什么契约。
那只金毛看到赵云松,绕过一直闹腾的小白,四只爪子飞快地跑过来,抬起头一脸讨好地看向赵云松。赵云松挠挠头:“呃,你是想要丹药吗?”说着取了一粒培元丹出来丢给它,金毛张嘴接住,那丹药入口即化。只见金毛浑身一个激灵,啪唧一声栽倒在地。。。
赵云松傻眼了,赶紧蹲下来左看右看。李莹过来说:“你怎么能直接把人吃的丹药喂给它?就算培元丹对筑基修士已经没什么效果了,也不是这么糟蹋的!快,我们抬着它去找周雪姐。”
好心办了坏事儿的赵云松二话不说一把抱起金毛,大步流星往回走。如果不是怕被人看到,他早就用飞的了。
把昏迷不醒的金毛放在大厅的沙发上,周雪摸摸它的脖子,翻翻他它的爪子,又运起神识查探一番,然后冲两人摇摇头,用手机打字给大家看:“它没事,只是在消化体内的药力,估计一周后才会醒过来。”赵云松刚要松一口气,忽然又紧张地问:“这是谁的灵兽?咱给人送回去吧。”周雪摇摇头,打字:“它识海中并没有人类的神识波动,应该不是谁的灵兽。”
既然一时找不到金毛的主人,放在周雪这边,又担心昏迷不醒的金毛会被小白蹂躏,赵云松说:“看来只能放我们那边了,刚好还有一个卧室空着。”
于是,赵云松这边两人一狗,三间卧室刚好住满。
第二天,赵云松和钱雨飞一起去听吴慈仁教授的课,课题是“经济走势与国家命运”。在门派一向板着脸的守尘上人,在理工大学的讲台上语气柔和一脸微笑,口吐莲花字字珠玑,一节课听得学生们如醍醐灌顶,纷纷感叹“不愧是近来教育界风头正盛的教授”。
赵云松和钱雨飞却在一旁小声感慨:“不愧是活了那么久的老怪物,驾驭各种角色游刃有余啊。”
哥俩眼看着一堆求签名的学生围着“吴慈仁教授”,好不容易等到他们慢慢散去,这才凑到跟前。钱雨飞毕恭毕敬地行礼:“师父。”
守尘上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元婴大修士会是近视眼吗?估计是剧情需要才整的道具吧。。。他恢复了在门派里一贯的严肃表情,一边收拾手底下的材料,一边对哥俩道:“修为都到开光了?嗯,听说最近秦州市西郊有魔修出没,还死了几个凡人。刚好你们去历练一下。查明事情原因,再向我汇报。对了,记住把周雪和李莹两个丫头也叫上,机会难得。”哥俩一起答应:“是,掌门。”
当晚四个人一起商量行动事宜。钱雨飞说:“我师父只是说西郊有魔修出没,可是西郊那么大,我们要怎么从几十万凡人里面把魔修找出来?”
赵云松说:“既然掌门说有凡人遇害,说不定网上会有新闻报道……”话没说完,李莹已经打开笔记本,飞快浏览网页了。没几分钟,她一指显示器说:“快看这个!”
赵云松凑过去,那新闻上说:“昨日,秦州市西郊工业园区发现一名女尸,尸体被藏在高架桥下面的桥墩上,距离地面九米高。据死者家属说,死者于前一晚失踪,第二天就被发现遇害。报警的是桥梁维护部门的职工。法医鉴定,死者死于严重失血,根据尸体状况推测的死亡时间与家属所说严重不符,案情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李莹点开另一个窗口:“还有这个。”赵云松看过去:“西郊xx宾馆的服务生在整理房间时,在宾馆的床下发现一具干尸,法医判断死者已经遇害至少一个月。但是宾馆方面证实一个月来并没有发现房间有任何异味,若不是因为这次大扫除,死者还不知道要在床底下放置多久……”
赵云松分析道:“就拿第一个案件来说,死者死于失血过多,如果是魔修所为,那么尸体在遇害的时候可能就已经变成一具干尸。家属说死者才失踪一晚,警方根据尸体状况认为不符合,也就没什么好奇怪了。至于第二个案件……还真不好判断。”他挠着下巴说:“第一个案件的尸体发现在距离地面九米高的桥墩上,应该只有桥梁维护的工人和警方人员上去过。再加上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现场很可能还残留有魔修的气息。我们这就动身去现场吧!”
钱雨飞打开窗户,李莹安抚了还在闹腾的小白,大家踏上法宝,在夜幕中向西郊飞去。
陕西一带多土山,西郊的工业园区也有几座土山。山下是密密麻麻的工厂、村镇,灯火辉煌;山上是郁郁葱葱的草木,一片漆黑。新闻上报道藏尸的高架桥就在一座大山脚下,四人来到藏尸的桥底下,桥墩上面的空间只够两个人弯腰进去。尸体已经被警方运走,原地还有拍照取证时留下的记号痕迹,粉笔画出的女尸形状比正常人小了一倍。
赵云松取出准备好的追踪符贴在地面上,催动符力,符纸上幽幽地透出一丝丝黑气,果然是魔修的气息。松开手,符纸飘上半空,向一旁的大山飘去,四人紧紧跟上。
追踪符越飞越高,竟然越过大山,落向后面的小镇。赵云松挥手飘出一面阵旗,旗面上隐匿阵的纹路亮起,一层透明的结界就把四人连同符纸一起隐藏起来。这是赵云松吸取上次斗法的经验,一改之前用几面阵旗布成一个阵法的作风,改成把阵法刻在一面小旗子上,用的时候只需把真元灌注到旗子上,刻在上面的阵法就会升起结界,省去了排旗布阵的时间。
被隐匿阵的结界包裹着的四人在低空中飞行,下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却毫无察觉。大家都对赵云松投来钦佩的目光,钱雨飞兴奋地说:“哇靠,有了这个隐匿阵,偷袭起来无往不利啊!”
赵云松说:“哪有那么容易,如果遇到神识比我强大的人,就很容易被对方识破。”
李莹说:“我听师父说,阵修在钻研阵法的时候,要对各种复杂的阵势反复进行推演,神识也被反复锤炼。所以在同等阶修士中间,阵修的神识往往是最强大的。”
赵云松淡淡一笑:“也不能太乐观,魔修的手段通常都很诡异,而且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修为,大家万万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