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别长春泪暗挥,雪花满院挟风飞。
乾西冷落休含怨,幸免空宫闭裕妃。
《天启宫词注》,明末诗人秦征兰作,成妃因替慧妃说情,被魏阉斥为宫人,禁闭在长春宫,断绝水粮,成妃依然活的好好的。
乾清宫,天启皇帝跟成妃的恩爱,如胶似漆,白日天启皇帝照旧做木工,不理朝廷大事,成妃则白天回到长春宫,傍晚到乾清宫伺候天启皇帝。
入夜后,天启皇帝与成妃用过晚膳,成妃屏退宫内所有的太监、宫女,仅留下侍应太监在宫门外守候。
成妃忽然跪倒桌案前,说道:“请皇上为慧妃妹妹平反。”
天启皇帝听成妃替申冤,有些不快的说道:“爱妃,这是何故,慧妃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又何必旧事重提呢!”
“皇上,并非臣妾无礼,只是慧妃妹妹死的实在太冤,您的一双儿女更是死的离奇。”
“这······”天启皇帝的思维有些迟钝!
“皇上,先是永宁公主被毒死,这分明就是有人蓄意陷害,哪有什么神鬼降世,克死人之说。公主暴毙仅一个月,皇子又被人杀害,甚至还出现什么夜游神降世,这分明是骗人的把戏。魏阉与客氏分明在蛊惑皇上,他们毒死皇女、杀害皇子,分明就是因慧妃妹妹得到皇上您的垂青、宠爱!
皇上,他们做出令人发指的行径,这是在危害我大明江山社稷呀!皇上,臣妾冒死斗胆,请皇上为慧妃妹妹求情,为您已经故去的儿女求情申冤,请您追谥慧妃妹妹和您的子女。”
“爱妃,你这又是何必呢!朕早就说过,老魏跟乳娘对朕忠心耿耿,尤其是乳娘,对朕就像是自己的亲儿子,乳娘在朕的身上倾注了很多的心血,她怎么会做出对不起朕的事情呢!至于老魏,他平时是有些混账,但是他对朕是忠心不二,朕想什么他就能够很快领会朕的意思。朕不想处理的事情,他就仔细的替朕办理,举荐贤能,任命能臣,他做的都很好。爱妃,有些话别说的太过了,老魏跟乳娘就好比朕的左右手,少了谁都不行。”
“皇上,您就这么信任您身边这两个为祸宫廷,祸乱天下的奸贼么!您难道不知道,从宫外传来的消息说,委鬼当朝立,茄花满地开。皇帝不姓朱,只知九千岁。宫内无主母,唯有客夫人。”
“爱妃,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委鬼当朝立,说的是魏忠贤,茄花满地开说的是客氏。皇帝不姓朱,说大名的江山不在是姓朱的当政,而是他九千岁魏忠贤。宫内无主母,就说皇宫内没有皇后娘娘,唯有客夫人,说只有奉圣夫人客氏。皇上,臣妾恳请皇上立即将魏阉与客氏凌迟处死。否则,我大明江山就会危在旦夕。”
天启皇帝见成妃言辞激动,又见她话语真挚,神清的劝慰道:“爱妃,多虑了,朕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肯定是那些人看见,老魏跟朕的乳娘受到朕的眷顾,心中不平衡,他们编此童谣败坏老魏与乳娘的名声。爱妃,你是明事理的人,应该分得出轻重。算了,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爱妃,让朕呗一个!”
天启皇帝抱起成妃,走上龙榻,开始他这一夜的征战,痴情缠绵,如胶似漆,情意绵绵,你侬我侬!至于,成妃说的那些话,天启皇帝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天启皇帝与成妃的对话,被侍应太监刘二全部听到。他趁着皇帝与成妃在龙榻上缠绵之际,撒丫子般的跑到咸福宫,向魏忠贤、客氏报告成妃与皇帝的对话。
“九千岁,九千岁·····”
由于刘二跑的速度太快,进入宫门时,一不小心撞倒魏忠贤,魏忠贤“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九千岁,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只顾着走路,不小心撞到了九千岁。”
“哎呀!疼死咱家了!我说刘公公,你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被狼撵了,还是被狗咬了。”
“九千岁,眼下有比被狗咬了的大事情,乾清宫有大事发生·······”
不等刘二张嘴,魏忠贤把他拉到咸福宫内,客氏也穿好衣服,来到大厅。
“奴才打扰九千岁与奉圣夫人休息,实在该死!”
“算了,刘公公,咱家看你行色慌张,快说,成妃跟皇上究竟说什么了。”魏忠贤疑惑的说道。
刘二喘一口大气,说道:“累死我了,九千岁,客夫人,奴才为听的清楚些,就潜藏在乾清宫的屏风后。一开始皇上跟成妃只是嬉笑撕闹,后来成妃忽然劝皇上为慧妃极其子女平反,还要惩治九千岁与客夫人。”
“什么,还要惩治咱家?”
“啊!连奴家都要惩治?”
“九千岁,客夫人,成妃是这样说的,委鬼当朝立,茄花满地开。皇帝不姓朱,只知九千岁。宫内无主母,唯有客夫人。这分明指九千岁与客夫人,图谋不轨,蓄意造反。”
“这还了得,这还了得,咱家本想放你成妃一条活路,不曾想你却要暗害咱家,休怪咱家出手狠毒了!”
“魏哥怎可怎么办呀!万一皇上听了成妃的话,我们可就危险了。”
“今夜皇宫内治安由田尔耕负责巡视,让他与许显纯、王体乾速来咸福宫见我。”
约半个时辰,田尔耕、许显纯、王体乾三人来到咸福宫。田尔耕说道:“九千岁不知深夜叫我等前来,有何吩咐!”
“三位,火烧眉毛了,这成妃斗胆包天,竟然劝皇上要给慧妃极其子女平反,还要处死咱家跟妹子,是可忍什么不可忍来着?”
田尔耕暗笑,连词都说不清楚,说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是可忍孰不可忍。咱家叫你等前来,就是商议什么时候整死成妃。”
王体乾说道:“九千岁,我们之前不是商议,要是成妃不老实,就把它囚禁在长春宫便可,又何必整死她呢?”
“此人不除终究是个祸害,更何况咱家也咽不下这口气!”
“九千岁,请三思,奴才认为如今**嫔妃之中仅有成妃,若是我们再将他处死,万一被东林党抓住把柄向皇上弹劾我等,到时也不好收拾!不如将其囚禁在长春宫,由她自生自灭,我们也落得个清闲。”王体乾说道。
许显纯上前劝和道:“九千岁,妃嫔今生成妃一人,若是贸贸然将其处死,正如王公公所言,于我等不利。不如趁其被囚禁在宫中之时,九千岁上奏皇上,可到江南一带广选美人佳丽入宫,为皇上开枝散叶,以充实**。到那时,我们既可以高枕无忧,又能够落得个为皇家血脉传承着想,岂不是一举两得嘛!”
“嗯!有道理,魏哥,许大人的话,还是蛮有道理的,到时奴家把选来的江南美人,全部认作干女儿,那她们就是我们放在皇上身边的眼线,一旦有什么人向皇上进言,我们不是更快的收到消息嘛!”
“好,就这么办了!田大人,你将锦衣卫的人马,再往皇宫内调遣一部分,增加对长春宫的守卫,对外宣称就是轮值守卫皇宫,以免有刺客潜入!”
“九千岁,真是高招,既能让人不联想到是软禁成妃,又能够体现出保卫皇宫的重任,请九千岁放心,卑职马上安排。”
田尔耕走后,王体乾说道:“九千岁,这软禁成妃一事,奴才拟旨,由您来盖印自然没问题。但是,去江南为皇上选妃,不知道派和人去比较妥当!”
“这个······”被王体乾这么一问,魏忠贤一向思维活跃,也有迟钝的时候。
客氏说道:“魏哥,何不让奴家的弟弟客光先,去江南走一遭,一来可以增长一下那小子的阅历,又能够跟当地的官员交流一番。毕竟,只有通过地方官协助,这选美大事才能顺利完成!”
魏忠贤不假思索,本想一口答应,但是王体乾劝导:“不可,九千岁,夫人,如今朝廷的每一双眼睛都盯着我们,我们尚未和东林官员撕破脸皮。况且他们这些人的能力非同小可。由夫人的胞弟去江南不是不行,但是并非皇族中人,肯定会引起外廷官员的反对。”
“那王公公之见呢?”
“九千岁,奴才到时有一个人选,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哎呀!王公公,你跟咱家这么多年了,说话还藏着掖着作甚,有话便说就是了。”
“九千岁,去江南选美最合适的便是这信王朱由检。”
“信王···朱由检。”
“没错,此人自出皇宫,就在王府内,寸步不离王府。前几日,田大人巡视诸王府时,信王只是在城隍庙街上的古玩、字画市场转悠,未曾有过什么异常行为。如今,若此人是一条蛰伏的潜龙,到时就很难对付,要是此人是一个纨绔子弟,不妨让他去江南一遭,既能看看此人究竟是蛰伏的潜龙,还是十足的纨绔子弟!”
“魏哥王公公好计策呀!奴家看这样做可以,这信王不但离开皇宫,还劝皇上将他的养母东李庄太妃,一起接出皇宫。从这一点上看,这个朱由检不是个省油的等。”
“嗯!这几年咱家也隐约觉得他非同一般,只不过他在王府中规中矩,又没有什么把柄,此人还真是很难对付!咱家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傻充愣!”
许显纯见众人对朱由检又所疑惑,上前说道:“九千岁,何不让客夫人的胞弟与刘公公同去,一则可以监视信王,二则可以试探信王的真实想法。信王走出王府,去了江南这样的花花世界,若是他对江南的美景佳人流连忘返,那就说明此人就是个纨绔子弟。若是此人应付选美一事,又不跟客千户、刘公公交流,就说明他就是心怀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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