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皆因伯仁死,君自茫然弊视听。
茄花妇寺乱宫禁,帝王一心做木工。
东厂大牢,赵选侍一心等待皇帝会来解救自己,身陷囹圄的她,面对着东厂这帮厂卫特务,恨怒交加。
自己出身书香门第,却遭到这样的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千等万等,等来的还是命运的终结,她不甘心自己这样就被阉党害死。
魏忠贤手拿着圣旨,来到大牢,厂卫特务士卒见魏忠贤到了,说道:“给九千岁请安!您老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即可,您老人家何必自己亲自来呢!这样子会有失您九千岁的身份。九千岁,您老还是吩咐小的们做事吧!”
魏忠贤一听手底下人都很懂事,高兴的说道:“孩儿们,咱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办事,难道咱家的身份能够跟皇上比吗!”
“九千岁,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上都听您的,您不就是我们的主子嘛!”
“哈哈哈!嗯!孩儿们有孝心,好好办事,咱家不会亏待你们的。随咱家到赵选侍待的牢房。”
赵选侍躲在角落里正在哭泣,见魏忠贤到了,愤怒的指着魏忠贤说道:“魏忠贤,你这个无耻的阉货,本宫就是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等你做了鬼再来找咱家报仇吧!现在我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死,赵选侍听旨!”
“放肆,我是皇上宠妃,你假传圣旨,别以为本宫不知道。”
“听不听由你,反正你现在也出不去,什么事情都是咱家说了算,赵选侍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赵选侍无礼在先,侮辱朕的乳娘在后,又对朕言语讽刺,不可饶恕!兹特赐三尺白绫一道,钦此!”
赵选侍一听,连连发出冷笑,说道:“几度红颜为君亡,宫廷是非不由己!皇上,您什么时候能够醒醒,妇寺干政,大明朝危在旦夕呀!皇上。”
说罢!赵选侍朝着乾清宫的方向,三跪九叩之后,起身对魏忠贤说道:“魏狗,别以为你现在春风得意,总有一天,你跟客氏狼狈为奸的事情总会败露。到时,只恐怕你二人会死无全尸,株连十族!哈哈哈哈哈哈!”
魏忠贤听完,气的火冒三丈,声音真的变成太监音,说道:“孩儿们,给咱家把这个贱人吊死·······”
不等魏忠贤说完,赵选侍一头撞在大牢的墙壁上,流血不止身亡。
众人惊呆了,万万没有想到,这是一个性格如此刚烈的女子。
魏忠贤见赵选侍已死,对刚赶到到镇抚司许显纯、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说道说道:“赵选侍这么死算便宜他了,你们把这个事情处理一下,咱家要回去伺候皇上。外廷有什么动静随时向咱家汇报!”
赵选侍死后,宫廷里几乎没有人敢跟客、为二人做对,见了这二人就像是躲避瘟神一般。
客氏也不断向皇帝进献谗言,封自己的儿子侯国兴、兄弟客光先、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等锦衣卫世袭千户。这就等于给他们封了官,又有了养老保险,子孙还不愁吃喝,也不怕没有前程。
也许每个人发达了,都会提携自己的亲戚,都会伸手帮一把。但是要看什么样的人,魏忠贤、客氏这样的货色,就是帮亲不帮理,人渣呀!
信王府,魏忠贤祸乱宫禁,陷害赵选侍的事情,朱由检也已猜到一二。朱由检心中暗暗震惊,魏忠贤的害人伎俩越来狠毒了,假传圣旨不说,让客氏在皇兄面前做戏,自己做导演,真是狠毒。
朱由检深思之后,决定避祸慎行,总有一天魏忠贤的咸猪鬼手,会从皇宫伸向自己的王府。
朱由检一面令王承恩、曹化淳密切注意,东厂、锦衣卫的动静。一面以自己王府的名义,将沈曲渊任命为自己王府的长史,这样以来二人商议事情,可以光明正大,无需偷偷摸摸。
自从自己将王府内逐一查遍后,还没有出现阉党奸细。
王承恩、曹化淳向来心细聪明,虽然他们是太监,用好了就会和本朝的三宝太监郑和那样名垂千古,用不好就会是第二个魏忠贤。
朱由检让他们平日里,趁着出去置办王府所需日用品时,跟东厂的几个鹰犬时不时的喝个小酒,套套近乎。这样,不但可以让他们通过东厂鹰犬,直接跟魏忠贤说自己在王府里除了读书,就是喝酒、品茶。
还有一点,就是随时可以套取一些有价值的消息,便于自己行事。
“王爷,奴才从东厂那里得来最新消息,魏忠贤靠着客氏在皇上面前不断的献媚,把自己的侄子魏良卿,客氏的儿子侯国兴,胞弟客光先封为锦衣卫世袭千户。看来,他们开始全面接掌宫廷内外大权,东林党现在还是茫然不知,只顾着围绕红丸案不撒手。”
“闹吧!就让他们闹去吧!本王年轻,人微言轻,无法干预朝政,只能做到明哲保身。至于日后的事情那就伺机而动。”
“王爷,那我们就坐等着魏党的势力做大,而无动于衷?”
曹化淳忧虑的说道,显然是想让朱由检争取属于自己的权利、位置。
“小淳子,不必多言,本王自有主意。你们给本王记住,在外要小心谨慎,出行时不要时间过长,以免阉党监视。”
“是王爷,奴才等遵命。”
次日,朱由检向吏部递上一道奏章,让沈曲渊担任信王府长史。其实这是在窥探魏忠贤,对自己是否真正的放松了警惕!
皇宫大内,自从赵选侍死后,天启皇帝仍然是夜夜笙歌。白天就不停的做木工,除了日常的朝会出席,其余时间都是在做木工。
这一日,天启皇帝身体疲倦,放下手中的木工,步行出宫,过了交泰殿,来到坤宁宫。
坤宁宫是皇后的寝宫,是**的核心,天启朝是皇后张嫣的寝宫。
宫女太监看见是皇上驾到,便要上前迎驾,天启帝示意不要惊扰皇后。
自己踱步走入坤宁宫,当他入宫后,看见皇后正在桌案前读书。为了给皇后一个惊喜,天启皇帝便悄悄走上前去,轻轻的用双手捂住张嫣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谁这么大胆,敢跟本宫开玩笑。”
张嫣一使劲扒开天启帝的手,惊慌的说道:“原来是皇上,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几日没见你,真有些思念你,来让朕抱抱!”
天启皇帝将皇后张嫣揽入怀中,深情的说道:“你是朕的好皇后,只是这几年苦了你了。”
“皇上心中有臣妾,臣妾就知足了,只是皇上应该留意魏忠贤与客氏。”
“嫣儿,这是为何?”
“他们虽说都被是皇上的近侍、心腹,皇宫里最近流传赵选侍之死,跟他们有莫大的关系,皇上还是要留意呀!”
“嗯!朕知道了,对了嫣儿你在看什么书,也让朕瞧瞧。”
“《赵高传》·····”
“赵高,那不是秦朝的大奸臣吗?嫣儿你怎么想起看这个了。”
“皇上,不是臣妾要挑拨你和别人的关系,本朝祖制,**、宦官都不得干政,还望皇上三思。”
皇后张嫣,说完,在天启皇帝的心脏部位来回抚摸。示意:“皇上要小心魏忠贤、客氏。”
天启帝虽然是半文盲,这几年的也读了一些书,自然晓得皇后的暗示。他只是静静的拥抱着皇后,半天没有做声。史书载,曰“熹宗默然!”
“皇上,夜深了,还是让臣妾服侍皇上就寝吧!”
“也好,朕许久没在坤宁宫住了,你是朕的正妻,朕最深爱的女人。”
二人就寝,张皇后许久没有得到天启皇帝的宠幸,就犹如久旱逢甘霖一般的尽情洒脱,缠缠绵绵,爱抚相交。
宫门外,魏忠贤的耳目,听完天启帝与皇后说的话,跑到咸福宫客氏的寝宫给魏忠贤送消息。
“九千岁,皇上适才与皇后谈话,皇后说的话奴才认为对你有威胁。”
“什么话,你说来让咱家听听。”
“皇上问皇后娘娘在看什么书,皇后娘娘说《赵高传》。”
“赵高传,赵高,是何人?”
“九千岁,是秦朝的大太监,杀了秦二世皇帝,要自立为王的人,却被后来的秦王子婴杀死了。”
“也就是说,皇后拿我当作赵高了?”
“奴才没这么说,是皇后娘娘说的。”
客氏在一边听这话感觉是,皇后对自己与魏忠贤开始有反感之意。
她对魏忠贤说道:“魏哥,奴家觉得,是不是皇后对咱们不满意,大有除掉我们的意思。”
“有可能,但是我们还不能乱说,她毕竟是皇后娘娘,皇上很在乎皇后,曾经对我说,朕可以让任何人离开,唯独不能让皇后和自己的亲弟弟离开。”
“魏哥,我们要找个机会把皇后除掉。”
“嘘!你不要命了,皇上因为赵选侍的事情,至今还在耿耿于怀,万一走漏了消息,说我们谋害皇后,我们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呀!”
“你先睡吧!咱家去找王体乾、崔呈秀几个人商议一番。
次日,魏忠贤把王体乾、崔呈秀等阉党五虎都叫到东厂衙署。
“几位,今日咱家在宫里听说,皇后娘娘对我等很不满意,暗示着皇上要对我等小心警惕,大伙都说说,我们该如何行事!”
崔呈秀说道:“九千岁,皇后娘娘是不是因为赵选侍的事情,有所怀疑!”
“咱家觉得,可能是因为咱们这么快控制了朝政有关,置于一个赵选侍恐怕只是个由头。咱家的意思,能不能不动声色,让皇后娘娘大病一场,或者是毒死他!”
被魏忠贤新新提拔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王体乾说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九千岁,皇上很重视亲情,无论是夫妻之情,还是兄弟亲情,皇上积极看中。若是我们在皇上怀疑,赵选侍意外死亡的节骨眼上,整死了皇后娘娘,恐怕我们都会脑袋落地。”
崔呈秀附和道:“王公公言之有理,九千岁,皇后娘娘是万万不能动的,我们大可找一个人,来试探皇上和皇后娘娘,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试探!怎么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