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专权,始于宦官贪财,权力在手,只限于内廷。有了钱财在手,就可以拉拢文臣武将供自己驱使。
百家姓中不是,赵钱孙李排在最前嘛!
赵姓在宋代是当权者,而钱是流通的货币,少了它国家就无法运作。宋太祖赵匡胤当初排列百家姓时,觉得钱姓的确很大。钱,又是货币、金银的总称,一分钱还难倒英雄好汉。
但是,有了权力才可以控制金钱,权比钱要大。所以,赵钱孙李的百家姓排列,从宋代一直沿袭至今,就是这个原因。
深谙权钱交易之道的魏忠贤,知道这是个发财的路子,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只能够委屈这个十来岁的小王爷了。巧立名目,多捞多得,都是自己说了算,小王爷你就乖乖的听话吧!
朱由检站在一旁,见天启帝和魏忠贤的对话如此默契,真的是要被气炸了。
明明知道魏忠贤是个蛇蝎小人,自己却不能够揭穿他,因为自己说什么话,皇兄绝对不会听的。说的厚黑一些,他已经被魏忠贤忽悠的找不着北了。
而魏忠贤为了能够将自己逐出皇宫,丛恿天启帝,给自己封一个爵位,好让自己乖乖的溜出皇宫。
原来,魏忠贤将王安弄死之后,就着手计划在宫中操办太监军队,他担心皇上的弟弟,将来在宫中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决定像整死王安那样,将朱由检弄出皇宫杀死。
魏忠贤反复思量,朱由检毕竟是皇上的亲弟弟,不好交代,便跟客氏商量。
“妹子,如今,我们在宫里已经是说一不二,只是还有一个人是我们以后的绊脚石。”
“魏哥,你说的是不是皇上的五弟······”
魏忠贤奸笑的说道:“妹子,真有你的,真不愧是咱家红颜知己,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没!”
“魏哥!那你有什么办法呀???”
客氏恶心的撒娇,居然把奸诈油滑的魏忠贤问愣了,魏忠贤沉思片刻,阴沉沉的说道:“此人虽然是个毛头小子,我隐约之间感觉他很不平常,先帝驾崩,他哭的比谁都厉害,哭完了却非常镇静,眼神中隐隐发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这个小子说不定日后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还是将他早早弄死,以免夜长梦多!”
“魏哥,你疯了,朱由检说到底都是皇上的亲弟弟,如果我们现在将他整死了,万一东林党追查起来,我们也不好交代。更何况,皇上对这个弟弟感情非常的深,先皇好几个儿子,活下来的只有皇上和他。万一皇上哪天追问,自己的弟弟怎么不见了,我们也没法交代呀!”
魏忠贤听了客氏的话,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思考,眼中原本流露出的杀气慢慢的消失了。
他不怀好意的对客氏说道:“妹子,还是你心细,那就让这个小子多活几年,只要他威胁不到我们,就不动他。万一他和我们作对,就要他的命······
朱由检此刻从魏忠贤的眼里读出了几个字,那就是,自己就是他手中的一直玩偶,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由不得自己。
后世自己曾是武警,察言观色也算是自己的看家本领,魏忠贤将自己赶出皇宫,无非就想排除所有威胁到他的障碍。目前的自己也没有什么路可走,既然能够走出皇宫这个是非之地,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呢!
朱由检正在思考之际,天启帝说道:“五弟,你对老魏的安排满意吗!”
朱由检心想,满意不满意的都已经定下了,自己也没有什么能力说不。但是,唯一的条件是,看看能不能将自己的养母接到皇宫外,和自己一起生活,历史上东李选侍也是因魏忠贤与客氏的屡屡折磨,导致她忧郁而死。
“皇兄如何安排,小弟定当从命!只是臣弟年纪尚小,可否让母亲一起出宫便于对臣弟的教导,以免臣弟日后疏于管教,闯下大祸!”
“皇······
魏忠贤见状刚要插嘴阻止,天启帝说道:“嗯!五弟朕就依了你,让东李庄妃随你出宫吧!也省的你出宫后,她一个人在勖勤宫备受冷落。”
“可是,皇上,这还有违祖宗礼法呀!”
“什么祖宗礼法,五弟和朕自幼母亲去世,亏得庄妃娘娘照顾五弟,朕不想他们母子分离。老魏,不必多言了,你去办妥就是了,不要烦朕了,朕要休息了!”
一时间,场面极其尴尬,朱由检来到魏忠贤面前,施礼道:“那就有劳魏公公了,小王再次拜谢了!”
魏忠贤为天启帝堵了一句话,心里有些郁闷,见眼前的这个小王爷,又是个人小鬼大的家伙,气不打一处来。
转念又想,跟皇上闹翻了,得罪了这哥俩自己也没好果子吃,现在还不能蛮干,只好按照天启皇帝的意思照办!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天启元年初,经过一番修缮的原惠王府,朱由检和他的养母住进了自己的府邸。从这一刻开始,朱由检也是受人尊敬的信王千岁爷。
几天后,魏忠贤带着天启皇帝的封赏来到信王府,朱由检上前迎接,说道:“魏公公,有什么事情,何劳您大假,小王实在是惭愧之至呀!”
“王爷!您严重了,奴才奉了皇上之命,将所封赏的礼品给王爷送来,请王爷过目。”
朱由检结果礼单打开一开,朱由检的内心已经将魏忠贤千刀万剐了。原本天启帝赏赐给自己的东西是:
黄金一万两,白银二十五万两,珠宝、玉器各两箱,绫罗绸缎两百匹,家丁护卫三百人,侍女五十人,厨子二十人。
魏忠贤送来的清单上是:
黄金一千两,白银五万两,珠宝一箱、玉器一箱,绫罗绸缎一百匹,家丁护卫三百人,侍女十人,厨子十人。
朱由检恨得牙痒痒,所有的东西都被砍掉了一半,这些钱虽然够自己养活这些家丁的,可是日后就很难说了。魏忠贤这是想让自己自生自灭呀!家丁护卫里面说不定有一多半都是魏忠贤的耳目,他娘的,魏阉狗,老子日后非要把你扒皮抽筋不可。
隐忍不发的朱由检,笑了笑说道:“呵呵!魏公公劳苦功高,小王又是个穷的王爷,没有什么可孝敬魏公公的,这一千两黄金和一箱玉器就算是赠送给魏公公的。”
“哎呀!王爷,奴才可不敢收,这可是皇上所赐,奴才岂敢僭越。”
“魏公公,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小王日后还要仰仗您,更何况,这些都应该有魏公公的一份。怎么,魏公公,您不给小王面子???”
魏忠贤表面推辞,心里乐开花了,这个毛头小子,我把所有的大头搂干净了,你还要再送我,不要白不要,看你日后怎么办。
“哈哈!噢!王爷,那···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王爷的赏赐。那没什么事情,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好!承恩,你替本王去送送魏公公,这避嫌还是要的,对不对,魏公公。”
魏忠贤见这个朱由检对答自如,对自己又是这样的逢迎,他分不清到底是再拍自己马屁,还是被自己耍的团团转。正是因为这一点,为朱由检日后铲除魏忠贤奠定了基础,魏忠贤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才虚岁十二的小王爷竟然拥有成人所没有的智慧和毅力。
王府后花园,王承恩、曹化纯,这两个跟在朱由检身边的两个小太监,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朱由检觉得这两个人,还是能够为自己所用的,因为自己身边又没有什么可信的。太监是中国历史五千年的产物,善用则发挥极大的作用,放纵就会祸害天下、荼毒百姓。
“由检,为娘看你有心事呀!”李庄妃关切的问道。
“母亲,孩儿没事,让母亲担心了。”
朱由检本不想让母亲担心,身后的曹化纯多了句嘴:“娘娘,您不知道,皇上赏赐的金银珠宝大多数被魏公公所搜刮,留给王爷的仅仅是个零头。王爷为了避祸,还将仅剩的一千两黄金和一箱玉器全给了魏公公。”
“小纯子,闭嘴,没你说话的份儿!”
“由检,银两多少没事,只要你开心就行了,你是怕出宫以后,没法维持生计,才这样心烦的?”
朱由检笑着说道:“母亲,您别听小纯子乱说,哪有的事,孩儿会有办法的。”
“由检,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儿子,俗话说知子莫若母,你是我带大的。为娘难道连你这点心事都看不穿吗?为娘这一辈子,从不与世无争,也没有得到你父皇的恩宠,所以连累你也没有受到良好的宫廷教育。可是,你自己这几年发奋读书,为娘也看在心里。你是个心气儿很高的孩子,你的心思为娘也能够猜出一二。记住,即使在皇宫外,该小心的还要小心,明哲保身才能够奋发图强。”
庄妃的一席话,令朱由检如获至宝,熟悉了这个时代的环境后,朱由检第一个感谢的人就是东李庄妃。
入夜后,朱由检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他在书架上取下赵士祯的《神器谱》仔细推敲火器的制作原理。他走到书架靠墙边,一推书架的中间,忽然一道墙壁推开,里面出现一个大约长宽十米左右的暗室。
暗室里没有什么东西,除了几个空书架和空箱子,东西已经全部搬光。看来这是惠王藏宝的地方。
朱由检点燃暗室的油灯,坐在书案前思考,既然这个暗室废弃不用,自己可以修饰一番,作为自己的密室来使用。
为了能够使自己更好的隐蔽,他将从宫中带来的金银珠宝、火枪器械,带有价值的东西弄到密室里。目前,除了惠王没有人知道这个密室,自己将书架改成两道凸环绕,只有找到一部书架和另一部书架的连接口才能够打开,旁人是不会知晓的!好在是半夜时分,所有人都睡了自己才秘密行动的。
次日,朱由检用过早饭,给庄妃请过安之后,自己决定先考察王府所有的人。看看有哪些人能够为自己所用,不能用的发放盘缠让他回老家。万一里面有魏忠贤的人那就糟了,自己的一举一动就会受到监视。
除了自己能够信任的王承恩、曹化纯、李凤翔、张国元、高明几个太监之外,还有原来勖勤宫的侍卫胡阳、张旭、李常等二十个侍卫,这些人都是朱由检出宫时偷偷命人扮作太监才混出宫的,侍卫还是拿着自己的腰牌假装出宫办事,才换来的。否则,自己连个亲信都没有,到时被魏忠贤整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