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依进入营帐休息了一下,奔波了月余,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了。在这段时间,她的身子本来就弱,现如今,又接连几日没合眼了,路上颠簸,夏云依已分不清是胎动还是车动!
夏云依吩咐赵月把带来的药材给士兵疗伤,便去休息了。
谢宜章自然也没闲着,他和廉将军认真分析了当前的战况,兵力部署、粮草以及辎重都做了详密的计划,“兵者诡道也”我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怕你不来。
可是廉陇提到经过几次的交战,我军的军队节节败退,他十分的想不明白,煞是苦恼,便把几位将军叫到营帐中商议此事。我军已做了全方位的部署,可每次都不尽如人意,廉将军提到,我们每次排兵布阵都被敌人击破,而且他们直接切中要害,从未失手,众将军也议论纷纷,谢宜章踱来踱去,眉头紧锁,他思索了一会走到众将领前,“难不成我军中出了奸细”,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分析中,我军各方面能力都很强,每次都准备的特别充分,可是每次都好像被识破了一样,这是军中最大的问题!
军里有奸细!
这是军中大忌!
“难不成我军中出了奸细?”众将异口同声的说。
“我看这事其中必有蹊跷,定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谢宜章一脸严肃的说,“廉将军传令下去,一定要彻查此事,必须要水落石出,这干系到我国的生死存亡,如若查不出,提头来见。”
廉将军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就算太子殿下不说让他提头来见,他也势必要查出此事,作为一个将军,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出了奸细,他理所当然的要查出奸细是谁!
“末将遵命。”他说的很是坚定,这点决心还是有的!
等夏云依醒来,谢宜章正在操练士兵。
整个场面看起来好多了,地上不再是一片狼藉,不过伤员还是有的,夏云依挺着大肚子,认真的看每一个伤员,为他们上药,治疗。
当然,还有好多伤员对夏云依极为排斥,他们觉得,女人就是晦气,怀孕的女人更晦气!
说起战场上的伤员,大多是包扎,还有伤的严重的需要接骨什么的,最严重的莫过于失血过多的!
在来的路上,谢宜章为夏云依放慢了整个军队的速度,夏云依也不会白让他耽误时间,她自然不会闲着,她特地研制了治疗失血的药,这种药可以减慢失血的速度,为血液凝结争取时间。这很大程度上保住了士兵的生命。
还有好多她自制的特效药,比如说,她跟月如霜学的特效金疮药,还有她自创的特效解毒丸,不过,在战场上,用毒是最下流的方法了,一般,两军交战,用毒的很少,用计可以,用计说明你有计谋,统治者善用人,有魄力。而用毒将会被邻国群起而攻之,只能说明你是一个奸诈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对于在军营里不接近她的士兵,她便交与其他比较亲近她的士兵,嘱咐好应该注意什么,怎么防止感染,怎么防止恶化,她说的多了,有些士兵态度也有所好转,人心都是肉长得,不可能对一个姑娘百般刁难,还是对一个为自己付出,不求回报,甚至不求被理解的姑娘,但是,依然有一些特别不理解的人,还是不会给夏云依好脸色看。
“云依,大事不好了,刚才有个士兵忽然…忽然晕倒了,看起来很严重,他的伤口看起来…已经感染了。”赵月疯疯火火的跑过来,说的特别急,听她喘气的频率,她应该是跑的特别急,跑过来的。
“别急,带我去!”夏云依感觉肚子传来一阵阵刺痛,可是,只能强撑着站起身来,跟随赵月来到了那个伤员的营帐。
是他,那个一开始推开她的那个男人!
夏云依仔细的看了他的伤口,伤口已经感染了,在伤口周围,形成了不同程度的溃烂,这是长期不用药的结果。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用药?”夏云依皱着眉头,问旁边的士兵。
“天勇将军(受伤士兵的名字)说,这是你给的药,他不用女人给的药……”那个被问到的士兵窃窃的说,以至于说到最后已没有了声音。
他竟是个将军?完全看不出来啊,他那日就想一个普通的士兵一样坐在哪里,然而是个将军,不过,在这里,他是谁都不重要,他只是个伤员,是个病人。
太子殿下说过,见到夏夫人就和见到他一样,而如今,天勇对她如此不敬,她会不会生气就不救天勇将军了吧?
“给我准备金疮药,”夏云依没有耐心听他口齿不清的说下去,打断他,说到,“赵月,去帐篷里那我的箱子!”
吩咐完了之后,夏云依开始查看天勇的伤口,这个时候,天勇醒了过来:“走开,别碰我!”天勇大吼到。
“再不用药你会死的!”夏云依毫不示弱的吼了回去,迅速的从怀里弹出一粒药丸,塞进天勇的嘴里。
那是一种麻药,是夏云依特制的,麻醉效果特别好,短时间内,可以让人失去知觉,夏云依毫不吝啬,这样的药,她自己就能做出来。而且,这种药入口即化不给他吐出来的机会。
“你给我吃了什么……”天勇觉得身上很不舒服,脑子里的意识不是特别清醒,感觉到夏云依在自己身上看来看去,可是自己却动不了,怎么会这样,肯定是夏云依这个女人,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
这个时候,药物,医药箱都到位了。
夏云依打开医药箱,拿出刀子,在天勇的伤口溃烂处划开划去每清理一处伤口,就给他撒上金疮药,还有止血药,每一处伤口,夏云依都处理的很细致,包括去伤,上药,包扎,包扎自然不能用普通的绷带,普通的绷带没有透气性,这样包着只能使他的伤口越来越严重,于是,夏云依把绷带从中间撕开,形成薄薄的一层,为天勇包扎,她采用分散式包扎方式,为天勇缠绕绷带,这样的绷带竟不易开,又不是密不透风,对于天勇的伤口有极大的帮助!这也正是夏云依医术的高明之处。
包扎完最后一个伤口,已是四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她吩咐下去,定时给天勇换药,如果他不换药,不用药,一定要及时告诉她,这次是治疗的及时,否则,她也真的无能为力!
伤口溃烂可大可小,如果严重,会引起各方面的皮肤组织的破损,造成身体各机能全面下降,所以,必须要重视起来。
“他若醒了,换药的时候,要先用盐水清洗身子,一定要避免感染!”夏云依吩咐到,肚子有传来一阵阵刺痛。
在赵月的搀扶下,夏云依回到了自己的营帐,给自己把了把脉,跟赵月说了一声,便昏睡过去。
连着四个时辰,眼都没眨一下,也是实在累极了!
其实,在天勇推开她的时候,夏云依大可不必救他,可是,看到他痛苦的皱眉,看到他全身没有一处好肉,看到他忍不住的去挠患处,总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她必须要救他!
他是一个士兵,是为国杀敌的铁血男儿,他的倔强,也必有一番道理,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夏云依醒来的时候,是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夏云依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谢宜章,他坐在自己的床边,他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脸上说不出的自责。
几日不见,谢宜章又沧桑了许多,这几日,谢宜章忙着操练士兵,夏云依则忙着治疗伤员,想来,两人离得这么近,也是好几日都没有看见了。
在这个战场上,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没有人可以懈怠!
“云依……”谢宜章满脸担忧,看夏云依醒来,立刻开口。
“宜章,放心吧,我没事,我是一个大夫,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别忘了,我可是夏神医呢!”夏云依挤出一抹微笑,对谢宜章说。
她知道,谢宜章在担心什么,他甚至比夏云依都在乎她的身体状况。
“哦,对了,天勇将军怎么样了!伤口还有没有什么异样?”夏云依,说着,便要起身向外面走去。
“云依,你再休息一会吧……”谢宜章打算拉住她,她太累了。
“他是我的病人,我必须要治好他,现在,我不放心,你让我出去看看吧否则,我放心不下啊。”夏云依说着,“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慰问一下你的伤兵。”
这话有些俏皮,可又确实如此。
“好。”谢宜章知道,现在让她休息,那是不可能的了。
两人走出营帐,向天勇所在的营帐走去。
舜香国的士兵通过一段时间对夏云依的认识,从一开始的排斥怀疑,到以后的认可,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毕竟,夏云依是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不被士兵接受也是常事。
现在,能被大部分的士兵接受,已是一件很值得让人高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