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抓紧时间哦。据我所知,这玄冰百日草和七转罗魂花都是在今明两天开放的,如果你不抓紧的话,恐怕……你这病还要等上一年喽。哦对了,这两味药材可是稀少的很。如果去晚了,可就没有喽。”夏云依慢慢悠悠地说着。
“你你……”轩辕清染被夏云依气得不轻,“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写!”
这么稀少的药材,就在今明两天可以开采,就算现在赶过去,怕是也来不及了吧!再看夏云依,没有一点的愧怍感,悠闲地坐在“竹叶床”上,看着轩辕清染。
“本姑娘也就今天才想起来,怎么,不可以?”夏云依的口气悠闲地让轩辕清染和陆沉玉母子差点吐——是你开的药,难道你没有一点作为医师的自知之明?
和夏云依谈论自知之明,那抱歉了,在你们面前,她还真没有这种“救死扶伤”的所谓的医师的自知之明。
“还不快去?”轩辕清染立刻对身后的太监吩咐道。
“是……”尖声尖气的声音响起,小太监立马转身没了身影。
“你们也去,越快越好。”陆沉玉也对着身后的宫女吩咐道。
“是……“又是一批人转身离开。”
就当轩辕清染和陆倾城也要离开的时候,夏云依又道:“等等!”
“又怎么了?”陆倾城不耐烦道。
“我忘记加了一样药材。”
“什么?”不愧是母子同心,连问问题都一模一样。
夏云依说得很委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皇后娘娘最近几天刚好是最脆弱的时候吧?”
看着夏云依不怀好意的笑容,陆倾城貌似想到了什么,一张脸就这样红了个彻底。
“没错,就是要用那物作为药引。”夏云依回答的很迅速。
“你!”看着自家母后的脸色和夏云依的笑容,轩辕清染就感觉是一口血憋在喉间,喷不出,咽不下。
“对了,一定要是最‘新鲜’的哦!”夏云依笑嘻嘻的补了一句。
“你——”轩辕清染已是咬牙切齿,气得身形摇摇欲坠。
最新鲜的,那不是要他和陆倾城,自家母后……
“染儿!”陆倾城扶住要倒了的轩辕清染,瞪了一眼笑得灿烂的夏云依,叫上狱卒帮忙,回去了。
三日后,在朝堂上,雕龙戏风的红色柱子,威严的屹立着。陆沉玉站在众人面前,微微笑道:“诸位,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现下选出一位能堪当众人之人,登基才能保我国风调雨顺啊。”
“陆大人此言不虚。但谁才能有资格坐上这龙椅宝座呢?”一位年迈的大臣,笑呵呵的摸了摸胡子。
陆沉玉看了眼沉默的轩辕清染,轻笑道:“陆某不才,认为四皇子能力出众,心怀天下,是登基的最好人选。”
“陆大人,你和四皇子早就蛇鼠一窝,你的话不能当真。”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
陆沉玉拱拱手,沉声道:“陆某忧天下之忧而忧,自认问心无愧。你再次挑拨四皇子和众人的关系,是何居心?”
那人气的脸红脖子粗,瞪眼看着陆沉玉。陆沉玉勾勾嘴角,不屑的说了句:“老匹夫。”
轩辕清染忙止住了,看了眼陆沉玉,责备道:“陆大人,不得无礼。”
“是。”陆沉玉低声说道。轩辕清染眉眼含笑,轻声说道:“各位都是我朝的肱骨之臣,我们自当尊重。你们所提出的条件,我们也会考虑。我们所有人的愿望,不过都是为了黎明百姓安居乐业,过上好的生活。何必窝里反呢?”
“四皇子所言即是。咱们做臣子的,食君俸禄,自认得担君之忧。您经历过废太子,被先皇斥责人品有问题。这样的人,怎么能将天下交予他呢?”
年迈的大臣又开口了。轩辕清染扭头微微一笑:“那依大人之言,我该当如何呢?”
年迈的大臣走到他面前,忘了轩辕清染一会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叹道:“四皇子,别心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沙子掩盖不了珍珠的光芒。老臣相信,您一定能随心所愿。”
屋子里的人渐渐散落出去,轩辕清染随着陆沉玉才抬脚出了屋。轩辕清染看着天边飘飞的雪末,不禁愣住了,便停下脚步。陆沉玉随着他的视线,望了望天空,不解的问道:“四皇子怎的停下了呢?”
轩辕清染答非所问,叹了口气:“今年的冬天来的真早啊。瞧瞧,才十一月份,就漫天飞雪,当真是冷得很。”
“四皇子,风雪再大,总会雨过天晴的。只是迟早的事。”陆沉玉安慰道。
轩辕清染边走边说:“我从小,就没有父皇的宠爱,额娘的眷顾。一个人走了这么久的路,早就不知道阳光是什么滋味了。雨过天晴,对我而言,是一种奢望。”
“只有敢想,才会敢做。”陆沉玉望着风中的飞雪,说道:“四皇子是治国奇才,可不要妄自菲薄。陆某还有一计帮您达成心愿。”
轩辕清染停下脚步,饶有兴趣的望着他:“是么?”
“夏云依可是先皇钦点的太子妃,若是她能够在此时站出来,为您说话,这局面可就不一样了。那些老臣想要为难,也无计可施。”
轩辕清染摸着手中的翡翠扳指,喃喃道:“夏云依。”
夜晚,护城河附近。人烟稀少。夏云依一袭碧色的衣裳,提着裙摆和小丫鬟走了过来。小丫鬟不解的问道:“小姐,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出来啊?”
“我听说放孔明灯可以许愿,所以就想试试。”
夏云依托着孔明灯,突然一块石头砸了过来,孔明灯被扔进了冰凉的湖水里。她气愤的转过头,见是陆沉玉背着手,向她走了过来。
夏云依没好气的朝他嚷嚷:“喂,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啊?神经病啊。”
陆沉玉并没有生气,反而嘻皮笑脸的将脸凑近:“哟哟哟,生气了啊。不就是个孔明灯么?至于么?”
“什么叫就是个孔明灯?”夏云依眼睛通红,声音里都带了哭声,“你这个人怎么总是这样啊。你知道不知道,我就是想放个孔明灯,祝福清冷在天上过得平安而已。”
“这都是假的,最多只能骗骗你们这些小女孩咯。”陆沉玉脸上没有一点悔恨之意,然而嘻皮笑脸的,没有正经。
夏云依冷声道:“你以为你很聪明么?你以为你总能猜到别人心中所想么?愚蠢!”
说罢,便拂袖而去。陆沉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夏云依自回了房间,就锁在屋子里一个人哭泣。小丫鬟不停的敲门,却怎么也没人应。直到一个太监端着一壶酒过来,小丫鬟抿嘴说道:“太子妃都这样了,还是别送了吧。”
“太子妃要求每隔一个时辰,必须送一次。奴才也没办法啊。”小太监心虚的说道。
小丫鬟看了看屋里,提议道:“不如我帮你送吧。”
“那就多谢姐姐了。”小太监高兴极了,忙将木盘子塞进她的手中。
小丫鬟敲门许久,没有回应,试着轻轻一推,发现房门竟然是虚掩的。屋子里没有点灯,昏暗不已。小丫鬟进去了,手中紧紧的抱着酒罐子,将它放在桌上,点了灯后,整个房间才明亮不已。
她扭头见夏云依瘫坐在床榻旁,喝的迷迷糊糊。她忙跑过去,将她扶起:“太子妃,太子妃,您没事吧?”
夏云依喃喃道:“别,别碰我。”
小丫鬟依言放开了她,她咧嘴对他笑:“别担心,我没醉,我给你跳支舞哈。”
夏云依从地上爬起来,正举起手臂乱舞一通,却脚一软,险些摔倒,幸被小丫鬟一把拉住。小丫鬟忍不住说:“太子妃,您真的醉了。”
夏云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嘴里喃喃道:“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啊?为什么?你说过,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怎们能够不回家呢?你走了,这么大的房子,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太子妃……”小丫鬟将她扶到床上。
她却一把拉住她,泪眼朦胧:“你别生气好不好。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一点都不想做这个太子妃。我的心里只有你啊。”
小丫鬟被这话吓得魂飞魄散,脸都变了色。忙安慰道:“太子妃,别说了,隔墙有耳啊。”
“我不管,我就要说。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帮我做了支手工的木钗,它虽然没有那么华丽,但是我很喜欢。可是我不小心弄丢了。你在做支好不好?”夏云依哀求道。
小丫鬟喃喃道:“木钗……”
轩辕府内,轩辕清染一袭黑色长袍,正在逗鸟。突然管家走了过来,凑近耳语道:“陆大人,太子妃府上的丫鬟求见。”
“她来见我做什么?”轩辕清染皱眉。
老管家摇摇头:“不如让她进来,问问就知道了。”
轩辕清染点头后,没多久,老管家就带着小丫鬟进来了。小丫鬟福了福身子,秋波流转:“四皇子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