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忍冬比划了几下。
大约是划出两个字的轮廓。
蓝妃嘲讽,“七王妃比划七王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是说你不会透露对七王不利的消息?”
见她点头,蓝妃冷笑,“七王那种鬼见愁,七王妃以为自己今天能见到太阳,明天就还能见到太阳?聪明点,也许皇后娘娘能保你一线生机!现在,我只问你,七王到底是不是太监!”
眼见在半步,谢忍冬就要落水!
“这种问题,不是问本人最明白?”
那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也是最可怕的声音!
蓝妃像被扼住了气管,僵硬得像尸体。
艰难的扭头去看,只见之花圃中,那个本该卧榻休息的人,缓缓走了出来。
雪白的衣袍上,银色暗纹像某种诡谲的死亡丧钟,既妩媚又寒凉。
“七、七……啊~!”
就连谢忍冬都没看清那人是怎么出手的,他一步步走来,衣袂生莲。
偏生,出手就是活活剥了蓝妃的美人皮!
蓝妃还没死,自己的皮,眉眼清晰鲜活落在她脚下,她生生被自己的皮吓爆了胆汁!
一个黑衣影卫无声无意出现,手里居然捧着个特制的药坛子。那人取了地上的人皮,浸于药坛,又无声无息消失。
在她眼前,以看不见的手法秒剥一张完整人皮。
那人身上没沾半点血!
饶是谢九姑娘,也脊骨有些寒意。
蓝妃那惨绝人寰的一声叫,很快吸引来宫中巡逻侍卫。
那些侍卫一看地上的情景,死人不可怕,可这样死状,实在过于恶心!
不少人胃里翻江倒海。
七王景容越过地上蓝妃血淋淋的尸体,过去牵起谢忍冬微凉的小手。
侍卫眼见两人就要离开,硬着头皮恭敬跪地,“王爷,可否赐教这里发生了何事?”
景容停下,微微一笑,语音温柔,“蓝妃趁本王不在,欲推本王王妃落湖。本王出手,剥了她皮。”
又笑了一下,眼角微微扬起,说不出的妩媚,“还有问题么?”
宫廷侍卫,可不比一般!
也手脚发凉,没发现,自己在颤抖!
“奴才们不敢。王爷请便,奴才们自去如实回禀陛下……”
皇后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当场差点厥过去。
那是个妖魔!
他就是不动她,却把她身边的人,一个个这般残忍的除去!他要她恐惧,要她提心吊胆,要她生不如死,要她整日都活在诚惶诚恐中……
手指颤抖,不,没那么便宜!
“去,通知蓝妃的爹蓝侍郎,告诉她蓝妃的惨况!”
这边,景容和谢忍冬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原来,这就是他今天进宫的真正目的。
弄哑她,教训她是一个原因,真正目的,是蓝妃!
不,还有呢……
明天满长安的人都会知道,从来不会让女人在他身边多活的七王,这次却为了自己王妃,连宫妃的皮都能剥,都敢杀!
——七王定爱惨了七王妃!
然后,就该各种各样的人对她这个七王妃感兴趣了!
到底何方神圣,何等别致倾城,居然得到七王如此逆天盛宠!
狗日的,要热闹了!
突然,一惊。
自己被景容抱起来,轻轻搁在了他腿上。
“小九儿怎么不说话呢。”他很平常的在她耳鬓轻声说。
老实说,景容有些瘦,坐在他腿上并不十分舒服,有些咯人。
她指了指自己喉咙。
“哦,本王到忘了,你哑巴了。”
忘你个球!
哑巴个球!
嘴巴被捏开,一颗药丸喂了进来。喉咙那种被什么踏住的感觉消失,“我能说话了吗?”
景容看着她,轻笑了声,“这不是说了。”
她很怀疑,“王爷,这药没什么后遗症吧。”
“你说呢。”七王顺了顺她额际的发。
她说——
感觉自然非常不好!
马车外面有人落下回禀,“王爷,蓝侍郎一家一百三十八口,已鸡犬不留。”皇后的如意算盘,先一步落了空!
谢忍冬垂下的眼睫下,眸子清明又睿智。
七王景容有病,心里的病,病入膏肓;身体的病,却,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
那么,七王到底是不是太监?
她也有点好奇。
屁股往他大腿儿根儿不着痕迹蹭了两下,没感受到什么异样。
也就是,七王——
真有可能是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