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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说媒(2)

这时,舒柳抬起头,面对着王婶,说:“我不会嫁给王蛋的!”

“为什么?”

“我不喜欢他!”

“什么?这也没关系,成亲了,在一起久了,就会喜欢的。女人啊,最好找一个喜欢自己的人,这样一辈子才有保证啊!”

“婶,你不明白......”说到这,舒柳就不说了。

“我不明白?”王婶觉得自己还真的不明白这些孩子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我不明白!那你就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啊!”

可舒柳只是紧闭着双唇什么都不说了。见她这样,王婶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扔下一句“别让你娘死了还不安心”就走了。

娘!娘!对不起!是女儿不孝!但,我真的放不下杨哥哥,心里,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他,没办法再接受别人!

舒柳正坐在椅子上沉思,却听到有人在呼唤她:“柳儿!在家吗?”

这声音很熟悉,听起来似乎是从远去不复返的儿时传来的。一听到这声音,舒柳马上站起来,奔到门口。“杨哥哥,你来了!”

“柳儿!你还好吗?”杨晓风看着站在眼前的女孩,真不敢相信这就是记忆中那个活泼健康的柳儿。

眼前的舒柳,形销影瘦,眉间还漂浮着几缕愁云。柳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我还好!杨哥哥,你进来坐!”说着,舒柳侧了个身把杨晓风让进屋。

杨晓风一踏进屋里,就有一股酸楚爬上心头。屋子很昏暗,这个他早就习惯了,让他觉得鼻酸的是,屋子里有一种阴郁的气息,完全与屋外的阳光灿烂,欢声笑语截然相反的气息。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开窗迎进阳光的关系,但,形成这种气场的原因也许是舒柳一直把自己和她的心情锁得太深,太久了。柳儿!是不是这样的?你的心是不是这样的?

杨晓风调整了一下情绪,说:“柳儿!真的对不起!在你最伤心难过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陪青......哦,不,是大嫂去省亲了。王婶他们一直都很照顾我,我没事的。”

“是啊!王婶他们一家都是好人!”杨晓风说的时候看了舒柳一眼。

只见舒柳微微扯起了嘴角,“是啊!对了,你和大嫂现在好不好?”她有点不想多谈王婶一家,就转了个话题。

“我们都挺好的,你大嫂还一直念叨着要来看你!不过她现在有点不方便!”说完,他脸上立即显出羞涩的表情。

“为什么?她怎么了?”舒柳不明就里,有点着急。

“没什么,她是怀孕了,胃口不太好,人有些难受。”

他们有孩子了!他们有孩子了!舒柳像是被一个惊雷轰到了,一下子呆了。

杨晓风见舒柳听到这消息后痛苦的表情,他也有点于心不忍,但如果不让她彻底死心,那她就没办法重新开始。柳儿!对不起!不要怪杨哥哥太残忍。

“不久你就当姑姑了,柳儿,什么时候给孩子找个姑父呢?你一个人生活,我真的很不放心!”

“......”舒柳心里是万般滋味在纠缠,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这份关怀。

“听说王蛋一直很喜欢你,如果你嫁给他,他会好好照顾你,你一定会幸福的。”

幸福!怎样才算幸福?我的幸福已经变成别人的幸福了!

“柳儿!不管过去怎样,都忘了吧!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应该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归宿。”

为什么说这些?难道他已经知道我喜欢他的事?他想让我不要再把心放在他身上,应该去接受别人,所以要我忘了?忘记!我决定用一辈子守护的回忆,竟然自燃了,熊熊的火焰把心都烫伤了。

在火光中,她似乎看到了传说里开在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看到了鲜血般的花铺成的火照之路。舒柳觉得自己的心慢慢崩裂了。

最深的伤往往不是来自外敌的狂轰滥炸,而是来自最在意的人,哪怕只是一个不耐烦的表情,都有可能在心上划下深深地口子。突然她觉得好累,好想找个肩膀靠靠。

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妥协,也因为如此才有了那么多的悲剧。

“会的,你放心,我会找个人照顾我的。”舒柳的语气充满疲惫。

“是吗?不要骗杨哥哥!”

“不骗你!”

说完,两个人就被气势浩大的沉默包围着。

王婶从舒柳那儿回到家后,见王蛋躺在床上,醉得一塌糊涂,又是哭,又是叫的。细听之下,讲的全是舒柳。王婶真是又心疼,又生气,一转身,出门去了。

王婶一路小跑到舒柳家,进了屋,二话不说,拉起舒柳就往外走。

杨晓风还没走,见这情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忙跟过来。

王婶把舒柳拉到王蛋床前:“你自己看看,自己听听。因为你,我儿子都变成什么样了。”说完,就扯起袖口哭了起来。

舒柳静静地站在床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整个屋子游荡着好多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舒柳才开口:“我答应!”

“什么?”

“什么?”

王婶和杨晓风异口同声地问。

“我答应嫁给他!”舒柳完整地说了一遍。

“真的?”王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

“这太好了,儿子,儿子,听到了吗?柳儿答应和你成亲了!”

可惜王蛋这会儿已经睡着了,没听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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