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次除了这些宫嫔以外,还有一位身份尊贵的主,听说皇上给流娇郡主封了个庶五品的良娣,后宫中能得封号的也就那么几个,育有四公主的昭妃,有二公主的德嫔,除此之外还有蕙妃和易昭仪,嫔位以下也就先王府侍妾汾贵人有了封号,这婼良娣……”莫昭仪拿着手上的丝帕轻轻拭着桌上震晃出来的茶水,丝帕一沾水便被浸湿,莫昭仪摇了摇丝帕,甩手将其扔至地上。
“娘娘说的可是那威安王嫡长女流娇郡主赫连怀雪?”顺珠抿了抿唇,弯腰低声道。
“除了她朝中还有谁能得了郡主的封号?”莫昭仪拨弄着指上的护甲,抬了抬眉。
“可是这流娇郡主不是皇上的侄女吗?皇上额外下旨封了她为良娣,那也就是说此次仅她的位分最高了。况且流娇郡主的父亲是威安王又是边城大将军,母妃是皇上亲封的二品夫人,嫡妹又是梦琪公主为匈奴大妃,祖母也是……隽贤太后,若是她与娘娘为敌……”顺珠闻言不禁担忧的锁紧眉头。
“哼,”莫昭仪白了一眼顺珠,不屑道:“她的确是皇上的侄女不错,但那又如何,终究不是亲的。她的家世再怎么尊贵,也是来的不明不白的,还不如本宫身为尚书的父亲。皇上能给他们如此殊荣,想必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若是没了这层关系,放在往日的话,本宫的确该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她,可是如今,本宫根本就不用担心她,她还不值得本宫为她分出心思来。”
“娘娘所言极是,若皇上真是在意这威安王的话,那便不会下旨封了那流娇郡主了。”顺珠恍然,笑道。
莫昭仪勾了勾唇,抬手拂了拂额前的碎发,不语。
封宫嫔后的三日里新晋宫嫔并不侍寝,也正让众人有了准备的时间。
皇后首先派人送去了各宫的赏赐,随后昭妃莫昭仪等人也纷纷送了礼。
“主子,各宫娘娘的赏赐都已经派人送了过来了。”忆枫轩中,被册封为从六品贵人的张文瑞右手抚着其他娘娘送来的布匹,脸上盛满了笑意,贴身宫女含玉清点了物件入了账,走到张文瑞跟前细声道。
“哦……把皇上送来的东西给我摆上,记得要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最好一进来就能看见。至于其他什么妃位嫔位的妃嫔送来的东西都将其放入仓库。”张文瑞眯了眯眼,眼光瞧见一个颜色暗淡的锦盒时,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挥袖便将锦盒扫在地上,锦盒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盒中的首饰物件也散了一地,与锦盒一同被扫在地上的还有一个缎盒,缎盒里是一对镶金玉镯,掉在地上已然破碎。张文瑞不屑的撇过脸去,丝毫不在意般:“日后像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就别收着了,都拿去扔了吧,送给本嫔,都还嫌脏了本嫔的手。”
含玉见锦盒落地,盒中的玉镯破碎后大惊,匆忙跑到桌前蹲下身,脸上是浓浓的担忧和紧张:“主子,这锦盒可是是广凌宫唐妃娘娘送来的,这镯子则是惜颖宫徳嫔娘娘送来的,主子如此不惜此物,若是被人得知了,主子您……”
“啪!”张文瑞闻言一巴掌甩在含玉右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般地看着地上的含玉:“唐妃?广凌宫的?就那个破盒子?里面那些个首饰估计也是次货吧,送的那么寒酸,想必这个什么唐妃也是不得宠吧?还有这惜颖宫的德嫔,呵,不过是膝下有了个二公主才得了个封号罢,一个玉镯子?真当本嫔是什么阿猫阿狗什么东西都收着呢。你个吃里扒外的贱蹄子,不帮着本嫔倒也罢了,还处处嫌隔着本嫔?日后若是本嫔得了宠,还会怕那么几个嫔位的人?”
“主子饶命啊主子!”含玉闻言脸色苍白,布满鲜血的双手紧紧的抓着群摆,跪在张文瑞的跟前求饶。方才含玉被张文瑞打了一巴掌后正巧双手按在了那打碎的玉镯子上,尖锐的镯子立即划伤了她的双手。
“哼,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把这些晦气的东西扔了?”
“是是,奴婢这就去。”含玉匆忙应了声便忍痛拿起地上的盒子走了出去。
含玉走后,站在屏风后面的宫女书蕾便走了出来,淡漠的瞥了眼含玉双手溅血的地方,眼中闪过一起不屑,转而朝张文瑞笑道:“主子,各宫娘娘的贺礼都已送到,唯有皇上的物品最为繁多,皇上送了两个暗红缎盒过来,里面是一对玉手镯,还有一只镂空雕花翡翠玉簪。另外还遣人送了一套衣物和一柄团扇过来,还需主子亲自去查看一番呢。”
“皇上送的?”张文瑞闻言一喜,心中已将皇上送的物什的模样儿都给想象了出来,迫不及待的边要去查看。
“主子不急,这物什已经送与了主子,便不用急着一时。现下这赏赐也赏完了,应该先去给各宫娘娘请安,奴婢认为,最先去的便是兰容宫主殿贵嫔娘娘处。”书蕾闻言笑容又弄了几分,见张文瑞如此模样却也不紧不慢才道。
“贵嫔?什么贵嫔?本嫔凭什么要先去给她请安?难不成她还比皇后的位分还高么?”张文瑞不悦的白了眼书蕾,听了书蕾的话也变得兴致缺缺,似是为了此位贵嫔搅了她的好心思而烦闷。
“就凭她是宫中唯一的一位贵嫔娘娘,先王府的侧妃,也是主子您兰容宫的主位何贵嫔娘娘。”
“何贵嫔?就是那日在储秀宫仗责本嫔的那个何贵嫔?”张文瑞眉头紧皱,下意识的用手去碰了碰自己的屁股,想起那日的情景,被仗责过的地方依旧还隐隐作痛,“她那里就不去了,去了也是自找苦吃,后宫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人位及贵嫔。”
“主子此言差矣,何贵嫔娘娘虽不及宫中其他的什么昭仪妃子的位分高,却也颇受恩宠,且先不谈她的位分,光她是主子兰容宫的主位这一点,主子就必须得去请安不可了。何贵嫔娘娘本就对您不满,若此次主子您再不去给她请安,说不定日后这兰容宫的地方怕是就没了主子您这个人了。主子您说可是?”书蕾淡淡一笑,眼睛微微弯曲,眼角突兀的露出一条细小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