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些痛,不知是昨天那些事的影响还是早起的缘故,意识懵懵的,我在沙发上坐起,敲着脑袋,过了一会状况终于减轻,也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光着身子在自家沙发上睡着的原因。
貌似是经过最晚剧烈的运动后身体再也坚持不住,回到家后就径自倒了下去。所幸就是倒下也挑了个好位置,没有自杀式地在坚硬的地板上倒下。
那么,仅仅就只是这样吗?好像忘了点什么的样子。
在地上找着脱下的衣服,睡着后也能把衣服脱下是近几年里训练得出的结果,这种可有可无的技能让我无语,只是累了困了想要休息一下而已有必要做的这么极端吗?
“让我想想……好像……”
穿上衣服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带走一夜的睡意,我盯着镜子中精神全无的自己的样子。脸上还残留着昨天晚上受到的伤痕,细细密密地集中在左侧脸颊,好像当时注意庇护的地方主要放在了右侧,不过这样也好,一边有事总比两边有事要好,虽然最好两边都没事啦,不过做人也不能太贪得无厌。
擦好脸我回到客厅里来,想了想,真的只是无意识的抬起脚掌,迈出脚步,然后扭动自己房间的门把,在一声恼人的机械弹簧跳动声中推开门,然后背对着自己正在换衣服的女人的白皙肌肤映入了眼帘。
或许是听到了开门的声响吧,女人维持着那个姿势转过了头来,越过肩膀看向我这边。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庞,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我默默地低下头,这时一声呜咽声突然传了过来。白色的枕头在我抬起头来时准确地打在我的脸上,我刚把根本就没什么伤害的枕头从脸上拿下,危险至极的小刀已经往我这里刺了过来。
“喂喂喂!很危险的啊!”
这哪是危险,根本就是我老命!不过我也没有多么老就是了。我急忙闪身躲了过去,并小心翼翼地从她手中抽出小刀。接着我赶紧跑远用床把我们两人隔开。被抽走小刀的女人虽然惊讶,但这个表情很快被其他表情所取代,她红着脸,嘟着嘴,瞪着眼看着我。
“咦?这不是……这不是青……”
看着她那张脸模糊不清的记忆就开始旋转着往我的脑袋里使劲地钻,虽然不会有难受的感觉却也不会觉得好受。我捂着头头思索了了一会儿,突然!
“青葱!”
一个茶杯被我闪过落在地上变的粉碎。
猜、猜错了吗?呃,这可不是我故意的,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不过要说对这个女人有没有什么印象的话那确实是有的。
“先别管那么多啦!你打算就穿成那样在我面前一直站着吗?”
兴许是最开始打击比较大的关系,她只有一件衬衫穿在身上,也就是说在在她身上其他地方都是光秃秃的,白皙地透明的肌肤裸露在外,啊!是这个吗,之所以对她比较眼熟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吗?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女人的裸体,不过对女人的身体印象也并非全然不知。
听到我的话她才注意到的样子,低下头看着身体脸庞更加的红了,并马上捂着胸部蹲下来,自下而上的埋怨目光瞪着我。
“呃……我先出去,你不要着急哦,不要突然起来哦,不然会被看光的哦,你慢慢换衣服哦。”
我一边伸出双手往下压做出要冷静的动作,一边以她为圆心绕到门边。小心谨慎的视线基本就不曾在我身上移开,在我来到门口的时候她的脖子已经转到了令人心惊的一百八十度……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但那个样子还是蛮可怕的。
我轻轻地带上门,再没被用刀子相对让我不由自主地松口气。一不小心看到女人的身体是很好,不过为此连命都搭上就太不值了。
我在客厅里来回渡步,却怎么也想不到有关这个女人的线索,现在知道的就只有对她有点熟悉这点,不过这跟没有线索一样,就算顺着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我也找不到能让我碰着的那条藤。
时间已过八点,现在要去上课的话说什么也晚了点,到时候被辅导员臭骂,被同学嗤笑,拜托饶了我吧!今天干脆就缺勤出去随便逛逛算啦。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开门,室内停滞沉闷的空气被室外温暖过的清爽的空气所取代。深吸一口气,身心乃至灵魂都被净化了。
“要是没出这档子事儿的话……”
就真的是纯粹的享受了。
我阴郁地叹了口气,这时突然发现一大波人聚集在隔壁的门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议论纷纷。我走过去听了听,大致是说昨天晚上有什么可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因为这几天经常有怪声音传出所以没人刻意跑出来查看,但是一早路过的人看到放在一边被胶布粘着的玻璃时就突然大发了。
跟着,就有这么多人聚集来了。不过与其说是看热闹,不如说是替其主人担心。毕竟都是好几年的街坊,就算有什么矛盾在这时候也无关紧要了。
我看过去,窗户上果然有个够一人钻过去的大洞,看胶布上玻璃的边缘,残留在窗户上的玻璃碴似乎被人给拿下来了。这时一道身影填充在没了玻璃的窗台上,那是进去检查的人吧,在其他的人的帮助下把他拉了出来。对众人的询问他也只是摇摇头,说在里面没有父女两人。
“不过……”顿了顿男人又说。“里面房间好像被人翻过,似乎招来小偷了,为防万一大家都回去看一下有没有东西丢了吧,这里就由我来处理吧。”
男人似乎很受大家信赖,听了他的话就各自散了回家,看来得折腾一阵子了。
众人离开后男人就再次转身,将手搭在窗台准备翻越过去,但在那之前他突然转头看向我。
“你是……”
“啊,我是住在那里的,就这家的隔壁。”
我指了指开着的房门。
“这样啊,人多了就不太容易每个都记住呢,抱歉抱歉,既然住在隔壁的话没有听到这边有什么可疑的动静吗?”
“没有,因为我这个人很嗜睡的,睡着了不管有多大动静都起不来,不过没想到会和小偷擦肩而过呢,真是好险!”我装作担惊受怕的样子。“要是那小偷连人都偷的话就惨了。”
“……”
男人露出干笑的表情不说话。呃,玩笑好像开过头啦。
尴尬一阵子后男人摆了摆手带过这个话题,真是谢谢他了。
“算啦,没出事比什么都好。”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就问。“你进去的话从窗户这里还可以理解,不过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从里面打开门?那样进出也比较方便吧?”
男人突然露出难言的神色。我也并非要知道原因,只是好奇而已,看他不愿说出来也没强求。想了想时间也该到了,于是摆了摆手说声告辞。
如瀑布似的长发在身后肆意宣泄而下,大大的眼睛隐藏在刘海的阴影之下,小巧的鼻子和嘴巴像娃娃一样,在尖尖的下巴下是莲藕般的脖颈,跟着是随着她的动作越发凸显的精致锁骨。
她穿着刚才穿着的衬衫,那明显是我的,穿在她身上略显大了些,下面穿了我的大马裤,腰部松的可怜,不知道用被她从哪里翻出来的绳子紧紧地绑着,绳子的两头自然无力地垂下。至于脚上穿的,则是能把她那小脚衬托成小孩子的人字拖,她那短小的如清脆的白萝卜的脚趾头紧紧抓着鞋面,就像站不稳似的。
嗯……整体性看来,这不是假小子嘛。
不过是头发稍长了点,眼睛柔和了点,鼻子小了点,嘴唇红润了点,胸部有料了点,腰细了点,腿丰满了点,皮肤白了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盯着她她也盯着我,我们再次四目相对,然后相顾无言。
回到我这个有些麻烦的房子后就不得不和这位突然出现在我家里的奇怪女人对峙,这是哪门子的惩罚游戏我倒是想找个人问问,但是不会有人有来告诉我的,可悲的知识是这么告诉我的。
“那个……吃过饭了吗?”
“……”
瞪着我不说话。
“如果没有的话用不用我去做给你吃?”
依旧瞪着我不说话。
“那个……不说话的话很尴尬啊……”
仍然,瞪着我不说话。就像“那关我什么事”一样的态度真是惹人火大,并成功地点燃了我的怒火。咬了咬牙,抱着玉石俱焚的觉悟我就往她那里疾步走去,然后就如我这边把焦急化为行动,她那边把沉默化为了锋利的小刀……
到底在哪儿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翻出来的啊!
只见冰冷的刀刃在她背在身后的手掌地方露出了个头。结果我没迈出一步就被她恐吓住了。
“你则个样子根本让人没法交流嘛,你说你则个孩子,现在才多大就学会则么危险的行为了,很让人担心的哦,很让人为你将来担心的哦!”
那边张了张嘴,这边马上警觉地往后缩了下身子,就像被触碰到的蜗牛的眼睛,察觉到没什么危险状况后慢慢抬起头来。
“我可不是怕你了哦,要清楚这点,我只是……呃……总之就是习惯!没错!就是习惯!只是习惯性缩起来而已,绝对不是害怕哦!”
见到脸不红心不跳把刀子放在身后做防卫的人,能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最可怕的就是这种看起来无害,可是只要侵犯她一点领域就会发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的人,我这叶小扁舟可经不起太大的打击。可也不能就此承认我很害怕,那样只会令对方得意忘形而已。
双方就此对峙了多少时间呢?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还是一天?十天?半个月?时间的意义在这里已经不存在了,我们就这么互相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空隙,尽管两人相隔的距离足够我逃出门外,可还是觉得那边未免太可怕了。
就在这种黏不拉几莫名其妙的僵持要让我忍不住的时候,仿若怪物般的吼声响了起来。我惊愕地差点跳起,来回四顾,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
“咕噜噜!”
声音更大了,我更警惕地查寻周围,最后看到女人脸红的缩起脑袋,她抓起刀子的手颤抖着放到身前,目光则是在我和厨房之间来回摇摆……厨房的位置早就确定了吗?
“呃,我去给你做饭?”
“……”
动摇停止了,但她并未就此同意,双脚踩着小碎步绕到厨房,在我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冰箱,她在冰箱里头分别拿出一瓶果汁和一包鸡腿,接着就又小碎步走回原来的位置,并当着我这个主人的面毫无顾忌的拆开包装把那看起来香喷喷的鸡腿蚕食殆尽,扭开瓶盖把那看起来舒爽的汁水一饮而尽。
看着她那么美味的吃相就不由觉得一早醒来也滴水未进的自己可怜至极。尽管不想承认,但我还真羡慕吃的这么香的这女人。
“那个……古人有句话啊,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看在你吃我的喝我的的份上,能不能让我也去吃点东西?”
我可怜兮兮地说着。吃完东西后觉得满足了吧,那边甚至打了小小的饱嗝,诸君尽可往可爱的方向脑补,然后看向我的目光稍有松软,她慢慢远离厨房,打开我的房门退进去并把门关上。
“……”
我可以认为她这是同意了吗?在自己的房子里,要吃自己的东西还要经过外人的同意……我绝对是见鬼了。
趁着这个时间没人打扰,我灰溜溜地钻进厨房给自己做了顿简单的早餐——米粥和炒土豆。
以防万一,做的时候多做了一点,吃完饭后现实主义的肠胃心满意足的开始消化大业。经过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件后我决定还是去学校上课,放松心情的同时也让算命的给我算算最近是不是都会像现在这样一点人权都没有。
“啊!对了,我好像在桌子的左边抽屉里放了零钱来着,一百块还是十块?嘛,好像被晚上的小偷偷走了,算了,就当募捐吧。”
我以能被房间里听到的声音说着话。看了没什么忘带的东西后转动门把来到门外。离去之前我转头,看向昨晚破了的还没补上的空洞窗口,好心的男人似乎进去了还没出来,我心里莫名地就这么觉得。走到楼梯口被墙壁彻底淹没视线前再次转头,被我关上的房门再次打开,这不是发生了超自然现象,因为在门框上扒着个老鼠般的小脑袋,注意到我后就受惊地缩了回去,巨大的摔门声在走廊里回荡着。
“对我的东西还真是毫不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