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舅没有注意到我，我率先打了招呼。
“这是……”舅舅一家与我们不在同一城市，加上本身过去不愿与亲戚多加来访，以至于彼此之间都是陌生。
“沈大，哈，几年没见了，今年也舍得来外婆家啦。”舅舅想起我来，语气颇为调侃。
“什么，瓷娃娃也来了。爸爸，我才不要在奶奶家。你这次就饶过我吧！”那个男孩一改沮丧，据理力争起来。
我有那么可怕吗？
“混小子说什么呢！她是你妹妹。既然沈大呆着这里，她就交给你了，缺根汗毛，我回来找你算账。”舅舅面对男孩又恢复爸爸应有的威严。
“瓷娃娃就是事情多啊！一碰就会受伤，我才不要。”男孩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好了，沈大我们进去吧。”舅舅热情拉了我进去，根本不管男孩的申诉。
“爸爸，啊，你们怎么都走了。”男孩暴跳如雷。我偷偷笑了起来，真是单纯的孩子。
客厅里外公外婆已经坐在位置上。
“育若，今天也来了。”外公话不多，脸色严肃，精神上还是不错的。
“是啊，送这混小子过来。”
“这样也好，沈大在这也有伴。”外婆满脸笑容。
“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才不要跟瓷娃娃一起玩。”男孩熟络坐了下来，摆着主人的姿态。
“混账，什么话。”还没等舅舅发威，外公一记眼神就让男孩正襟危坐。看来，他怕外公多一点。
“水若家的小孩，今年也来了。我这老头子日子是不多了。”
“老伴……”外婆眼神黯淡，一时场面有些冷淡。
“外公，孙女是来学习的。”我的话成功引起大家的注意。
“都是老骨头还能教你什么。”外公一向严肃的表情有些松动。
“书法锻炼毅力，绘画注重观察，文学陶冶情操。外公会的可多的，孙女几年没来，外公就要藏私吗？”我嘟着嘴，心里却为这么大还在装嫩，狠狠肉麻了一把。
“沈大什么时候这么上进，以前可是最讨厌去外公的书房，哭闹着要回去呢？”
“外婆，人总要长大嘛！”哎，我承认，我在撒娇。
“这样，小凡也学学吧！”舅舅敲敲手指，做了决定。
“是她说的，又不是我，凭什么……”外公低气压一放，某只自动静声。
“小凡，是不是奶奶这没意思。”
“奶奶，我每年过来都要练书法。我都快高一了呀！”
“小凡，等下去书房，爷爷倒要看看你的功力。”
“啊。”男孩傻了。
这时，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爸妈，小凡最近就放在这。那我先回去了。”
“这么快。”
“局里的事。”
外婆没有多说，这行总是辛苦些。
“沈大，在这好好陪外公外婆。过段时间上舅舅那玩。”
“好。”
“小凡，给我注意点，不要惹麻烦。”
“知道了，知道了，爸爸，你真的不考虑让我回去。”男孩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舅舅，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一记爆栗出现在男孩的额头。舅舅微笑告别，刚刚的动作似乎不曾存在过。
只有某只怨言深深注视着舅舅离开。
小凡也就是郑一凡真的被外公叫到书房练字去了。像个小媳妇一样跟着外公进书房的模样，想想都想笑。事实上，我还真的笑出声来。哈哈。
“沈大，认真点。”
“遵命。”我正式敬个礼，惹的外婆一笑。
“你这小脑袋瓜都在想些什么？”外婆没在理我，专心摘起菜来。
我很热心帮外婆的忙，可惜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差点被轰出去。我好说歹说，终于让外婆同意留下。连摘菜都要外婆在一旁指导，真是失败呀！不过我是下定决心要学点东西回去的，说什么都不会后退的。
外婆是个中医，对于药膳很有研究。现在她就打算做竹筒炖叁鸡，听名字就让人垂帘三尺呀！妈妈的厨艺传至外婆，这让我又多份期待。
“沈大，想学厨艺呀！”外婆听我这么说很高兴。“这样，今天外婆先教你煎蛋吧！”
处理好药膳后，外婆兴致极高，立刻拿出工具，在一旁指点。
“将鸡蛋打入碗中，不要紧张，就是这样。诶，不要急着放油，要烧热镬的。快点放下鸡蛋。翻面，翻面。”把温婉的外婆都弄急躁了，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外婆。”我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像焦了。”
“算了，第一次这样已经很好了。”外婆安慰我。
将饭菜都端出来，我的成品被摆着角落。
“好了，快去叫你外公。”外婆还在收拾，我应下，就去书房。
“外公。”我敲了门，将门开了小缝。外公面无表情坐在位子上看书，一凡一脸头疼写着毛笔字。
“外公，可以吃饭了。”
“吃饭，太好了。”一凡兴奋说道。
“这章写完你再出去。”外公的话打击了一凡，一凡认命写起字来。
好可怜，我想着。
餐桌上保持着食不言的好习惯。过了一会，一凡获得大赦，出来了。
“奶奶，这都是什么东西，我妈都做的比这好。”一凡用筷子翻夹着我的成品，一脸挑剔。
“这都没放盐巴吧！”塞了一口，一凡立马吐出来。
马上安静了下了，显然这厮自由惯了，忘了不在自己的地盘。
“沈大很久没来了，下午让小凡带你到处看看。”外婆温和说着，奇怪的事一凡竟也没有反对。
我闻到阴谋的味道。
果然，一出视角，一凡就露出本性。
“喂，瓷娃娃，不准跟着我，回去也不准跟奶奶他们说，傍晚老实在这里等我！哎呦，真是疯了要我带你去玩。”他抱怨着，也没等我反应，就自顾自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