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逮捕的Lisa只是替身,我间或也见过几次Lisa,她身边的那个如影随形的男子已经消失不见了,而现如今的Lisa已经彻底成了张琛亦控制的傀儡,看到金钱和张琛亦只会两眼发光,好像是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其实一切都是张琛亦是有意为之,他也早就知道Lisa身边有一个如影随形的吸灵怪。
转眼间快到圣诞了,这段时间我每个星期都会和宝宝视频一次,她看似过得很快乐。当然,每次视频的时候赵紫嫣都在宝宝左右,可我感觉她并不是以前那样开心,她的眼神愈加得幽怨,眼中的戾气也渐渐的减弱。我没有问原因,想来宝宝身上并没有她要的东西吧?毕竟秦宝宝和Lisa是不一样的人。
蛋糕店如期营业,因为在花店旁边,我也不需要两边跑了,上班的话也有了固定的路线。乔一杨坚持让我骑脚踏车上下班,而我坚决不从。最后我们达成协议,天气晴朗我心情好的时候骑脚踏车,其他时间乔一杨做司机。我心情好坏依我说的为标准,乔一杨无法也只得遵从。最近的漫画好像比以前更加畅销,微博粉丝也在蹭蹭地往上涨,出门逛街吃饭有的时候还会被粉丝认出找签名,哈哈,突然有一种当明星的感觉。
孤儿院是我自小长大的地方,虽然和院长妈妈不太亲近,可我每隔半年还是会去看一下。我看着床头台历上那个圈着的红圈12月20号,上面写着“回家”,心中有淡淡的苦涩。
我走下床拉开了窗帘,外面在下雪,还挺大的,这是今天的初雪。打开窗户,我伸出手去接雪花。我对每年的初雪,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情愫,说不上来,像是悲伤又像是喜悦。听院长妈妈说我也就是初雪的时候被人放到孤儿院门口的,那时候我才一岁多一点。照理来说我该是悲伤才对,因为被人遗弃,一直以来都过着一种无亲无故无牵无挂战战兢兢的生活。可是我心中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也许是因为我知道如果不被遗弃,我的生活将是另一种悲惨吧!能远离一种未知的恐惧,对我来说好像也是一种幸福。
“窗户开那么大,冷不冷啊?”乔一杨给我披了一件大衣将我抱在了怀里。
“不冷啊,很温暖!”我微笑着看着他:“今天下雪了,嘿嘿,不能骑脚踏车了!”
乔一杨无奈地揉了揉我的头发道:“快去洗漱吧,早饭已经好了!”
他故意把我头发弄得很乱,我炸毛道:“把我头发弄乱了!”
“反正还没梳头!”他笑着吻着我的额头走了出去。
我岂肯罢休追上前也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闪到卫生间关上门大笑道:“反正你梳过头了!”
“欺负人!”听到他在门外委屈的声音,心中暗爽,不欺负你欺负谁啊!
孤儿院
我站在门口看着那扇熟悉的栅栏门,乔一杨从身后轻拍了拍我。
我看向他,只见他微笑道:“感觉你在缅怀什么,不喜欢你这个样子!快进去吧,看看那些孩子,然后我们去吃好吃的!”
我点了点头。
刚进门,陈叔走了出来迎接道:“小小,你回来了?”陈叔是孤儿院的管家,一直以来她都是精神矍铄的,今天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微笑着点点头看了看身后一群人抬着的箱子道:“这是给小朋友的衣服玩具还有一些零食,陈叔帮我送给他们吧!院长妈妈今天在吗?我想见她。”
“三天前,她就走了!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信。”
看着陈叔递过来的信,我脊背透着凉意:“为……为什么?”
“她在十五年前患了眼癌,这封信,在她患眼癌之初就交给我。说是有一天她走了,就把这封信交给你,这里有你的身世。这十几年的生存期,已经超出了医生的预期。”
乔一杨接过了信想要打开,我阻止了他。
乔一杨不解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将信拿了过来,对陈叔道:“我想看看她!”
“给我来吧!”
我们跟陈叔来到了当年的小黑屋,现如今重新装饰了一番,院长妈妈的照片放在正中,房间中有蜡烛还有鲜花,来祭奠的人显然不少。
“一杨,你跟陈叔去看看那些孩子吧!我想跟院长妈妈单独待会。”
乔一杨看着我道:“小小,你还好吧!”
我点了点头。
乔一杨轻拍了我一下和陈叔走了出去。
我看着院长妈妈的照片,她笑得和蔼。我微笑着抚摸着她相片上的脸庞道:“为什么不出来让我见一面呢?还是感觉有愧于我?妈妈。”
我的话刚落音,一阵风吹得烛火摇曳。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我转过了身,院长妈妈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微笑着流下了眼泪,瘫坐在了地上,原来我的猜测都是真的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每次惩罚我都把我关在这里?你的罪孽之地。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是怎么过来的?那个孩子,他每天晚上都围着我叫,围着我笑,我看不见他,一点也看不见他。他成功了,成功的让我讨厌你,即使你是我的妈妈,你也不能够改变我讨厌你的事实。”
“那个孩子?他在哪里?他在哪里?”院长妈妈看着我。
“他走了,他走了,当他知道我再不会接受你的时候,他就离开了。”
“小小……”
“别说了!”我说着将手中的信移到了蜡烛旁道:“你走吧!”
“小……”院长妈妈刚要开口,门口就站着两个黑衣的修罗模样的人,他们面目狰狞神态怪异,是鬼差。
看着鬼差将院长妈妈带走,我竟没有一丝不舍。
回去的路上,我倚在乔一杨的肩上道:“你想知道我的身世吗?”
“你想说我就听。”
我打开车窗,看着窗外的海岸线延伸到尽头的夕阳中道:“我的妈妈是个坏人,她不仅破坏别人家庭,还抢了别人的孩子。她用自己刚出生的孩子换别人的孩子,却没想到那户人家没有能力养小孩,养了一段时间又丢到了孤儿院。阴差阳错间又被她自己收养了。她偷来的那个孩子,后还被她虐待致死,埋在了那个小黑屋里,从此那间小黑屋就成了她惩罚孤儿的牢笼。每每被关在那里,我都有一种巨大的恐惧和深深的悲伤,那个孩子,他每天晚上都围着我叫,围着我笑,我看不见他,一点也看不见他。我不敢睡觉,一睡着就梦见很恐怖的事情。一开始我以为是梦境,虽是梦境,可我也在渐渐地改变,对院长妈妈感情也在改变,直到我能看见鬼,我才知道那不是梦!那封信我烧了,那上面一定写着我生父的名字,院长妈妈想借我之手再次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吧!”
“她真是修女吗?”
“不是,她的身份是假的,她只是整容整成了那个修女的样子,以神的名义在人间为恶。”
乔一杨停下了车看着我道:“可是你们一点都不像,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你说的这些都有什么证明吗?”
“这些都是那个被她杀死的孩子说的,我今天看到了她,她也并没有否认。以前还只是猜测,现在感觉好痛苦好恐怖!”
我的话刚落音,手机响了。是张琛亦。
我看了一眼乔一杨,把电话递给了他道:“你接吧,我想在想静静!”我说着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夕阳的彩霞倒映在蓝色大海里,水天相接,很美。
我一步一步走到沙滩旁坐了下来。我是有多狠心,面对亲生母亲的死竟然没有流一滴眼泪;我骨子里究竟是有多坏,我的生母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如果是天性使然,那我又是什么样子的人?不是说是灵女吗?不是说是鬼怪眼中的神吗?难道这善良的外表下真有一颗丑恶的心吗?我会伤害别人吗?我会同样做出这种十恶不赦的事情吗?为了一己私利,让别人受到伤害,这样的痛苦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汹涌的波涛拍打着海岸,一种莫名的冲动让我站起了身跑向了大海。
“小小,小小……”乔一杨拉住了我。
我推开他,一个劲地往海里冲。
“啪!”一个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我平静了下来。
乔一杨紧紧抱住了我。
“我会伤害你的,我是坏人!”我的眼泪流了出来。
“傻丫头,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哽咽了。
“伪善吧?院长妈妈是伪善的,我也是,我不仅骗了人也骗了鬼。”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任何人都有邪恶的一面,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并不能因为一时的过失就完全否定一个人。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小小,你没做过任何坏事,所以你不要自责!”
“院长妈妈在我这个年纪,也没有想过她会做出这种事情吧?有的人,天性中有一种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邪恶,只等待这一个激发它的契机。太可怕了,乔一杨,你不怕吗?”
“我怕什么?照你这样说,每个人都有坏的可能,每个人都该去死了。上帝给每个人的牌都是一样的,怎么选择,完全看自己。院长是你妈妈,你也没有必要为她赎罪,因为她已经出局了。更何况他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乔一杨将我拉到了岸上道:“张琛亦说,你和Lisa是同父异母的姐妹,那个孤儿院院长是Lisa的妈妈。”
我皱眉,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乔一杨从车里拿了一个毛巾擦了擦我身上的水道:“方清翰是中国人,早年留学日本,后成为日本有名的珠宝商,和留美归来的华侨莫羽兰结婚。在莫羽兰怀二胎的时候,方清翰出轨了一个叫袁心怡嫩模。后来袁心怡意外怀孕,可方清翰并没有想过负责,原想一笔钱了解了此事,他没有想到袁心怡有黑道背景。袁心怡的孩子早产,刚好和莫羽兰的孩子同时出生,袁心怡就用自己的孩子偷换了莫羽兰的孩子,又绑架了他五岁的儿子。后来那个五岁的孩子被袁心怡虐待致死,她很不甘心,就又将那个偷换来的孩子换给了一个极其贫苦的人家。她想让那个孩子从小就尝尽贫苦的折磨,让她堕落到尘埃里。那户人家养了那个女孩两年,最终还是没办法过活,又将那个小女孩丢到了孤儿院门口。阴差阳错间,那个孩子再次回到了袁心怡的手中。两年间,袁心怡的戾气消减不少,但她对那个孩子依旧怀有恨意。她养育那孩子多年,一直对她冷链相待,从来都没有给她过关怀和温暖。好在那个孩子天性纯良,并没有因为缺少爱而误入歧途。现如今,袁心怡的孩子成了飞扬跋扈的千金大小姐Lisa,而那个被她偷走的孩子成了我最爱的人,苏,颜,小。”
乔一杨的话让我泪流满面,我抱住了他歇斯底里大哭了起来。
“她并没有患眼癌,不过当年整形手术不太成熟,做眼睛的时候出了意外造成了后来的炎症,她的视力日渐微弱。在死亡和失明之间,他选择了死亡。那封信也并不是十几年前的信,是一个局,好在你没看。”
我哭了好久道:“张琛亦为什么要跟我们说这些?”
“他说他买下了那座孤儿院,调查了当年的事情。不过我感觉,他面对这一股很强大的力量。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在那股强大的力量面前,张琛亦似乎站在了正义的一边。”乔一杨说着擦着我的眼泪道:“现在我对他的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奔流不绝。那人已死,要不是他,我感觉我永远打不开你此时的心结。”
我紧抱着乔一杨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