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人出现,以一名年轻男子为首,穿着华丽,散发一种贵气,也有一种傲意,不紧不慢,向前走来。
“好澎湃的生命精气,少说也有百年药龄!”他眼神火热,盯住了草丛间的一簇“火焰”,那是一株赤兰,扎根在石头缝中,闪烁霞光。
其他人亦露出喜色,发出恭维与谦卑的笑声,旁若无人,一脸的阿谀相。
“你叫什么名字,如此灵物也是你这种小角色可以拥有的吗?”这时,一名持着巨弓的年轻人冰冷的开口,将目光转向童飞。
刚才就是他在背后射箭,稳而狠辣,瞄准童飞喉咙,一击未中,插进坚硬的岩石中,没入很深,震出一条条裂纹。
“你谁呀,从哪个狗洞钻出来的,在这里犬吠。”童飞恍若未闻,反口质问。
持着巨弓的青年一愣,似乎未曾想到过对方竟然敢这样与他说话,回过神后,喝道:“你敢顶撞我?!”
“怎么,你暗中偷袭,难道还要我卑躬屈膝的表示谢意吗?”童飞道,语气不咸不淡。
“偷袭?好,这次就正面射杀你!”那青年说道,眼中透发凛凛杀机,他从背后抽出一根箭矢,拉开弓弦,对准童飞,就要射出。
“不知死活的东西,在门中也不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刘师兄的名号!”
“折断手脚,吊在山门前示众……”
一群人话语森寒,像是在谈论一个死人般,肆无忌惮。
“罢了,一个愣头青,随便教训一下,不要闹出人命,毕竟是同门兄弟。”为首的年轻男子轻声吩咐。
“师兄你太仁慈了。”有人逢迎。
“一群神经病。”童飞翻了一个白眼,抓起赤兰,转身就欲离开。
“混账,谁让你采摘的?!”持弓的青年冷喝。
“哧”的一声,他松开掌指,一根铁箭横空,粗长的箭杆闪烁令人心悸的金属光泽,发出呜呜声,瞬间洞穿向童飞后心。
一箭穿心的景象并未出现,童飞侧身,砰的一下,一把将那幽冷的铁箭抓在手中,而后他猛地甩出,速度比刚才更快,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劈过,噗的一声,将持弓青年的肩胛击穿,血光迸溅。
“啊……”青年痛叫,捂着肩膀,那里留下一个血窟窿,前后透亮。
“一起上,镇杀他!”
一群人露出惊色,刚才对方的动作太快了,截住飞速中的箭矢,并重伤他们中的一名高手,心生忌惮,知道看走眼了,一齐向前扑杀。
童飞眸子一下子冷了,他与这群人无冤无仇,刚一照面就下杀招,从始至终姿态都摆的很高,早就忍不住了,只不过是不愿招惹是非,一直在克制而已。
“轰隆”一声,小金刚身展动,瞬间将冲来的十几人震飞了出去,伴着惨嚎,以及金属破裂的声响,坠落在地上,骨断筋折,再也爬不起来。
“哧”“哧”……
一根又一根铁箭划破长空,出自神色阴冷的刘姓师兄之手,准而狠,覆盖童飞的眼睛、咽喉、心脏等要害,十分毒辣。
童飞踢动脚尖,将一名瘫倒在地的男子勾起,挡在他身前,噗噗声响起,血花四溅,那人顿时被射成了筛子,死的不能再死了。
刘姓男子变色,飞快后退,同时不断张弓,连续射出铁箭,阻杀正极速向他逼来的青年。
“当”
童飞双手拨动,拍在箭杆上,铿锵作响,发出金属颤音,将其全部震飞,有的插进山石中,也有一部分落入人群,引发嚎叫。
刘姓男子再次搭箭,不过已经来不及射出了,他抡动黝黑的巨弓,猛地抽向对方的头脸。
“砰”的一声,半人多高的大弓没有落下,被一只金色的手掌抓住了,童飞单臂一振,将其强夺了过来,反手就是一弓,还施彼身。
“喀嚓”
年轻男子双臂交叉,向上格挡,接触的刹那,他面色大变,那弓胎携带的力量太大了,如一座山岳撞来,两条手臂剧痛,传出清晰的骨折声,整个人被抽的横飞。
“你敢伤我,知道我是谁吗?!”他撞在一块巨石上,坠落在地,爬起身后,疯狂的叫道。
“到了现在还这么飞扬跋扈,我管你是谁,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行。”
童飞一脚将他踹翻,踢飞出去十几米远,且大步跟进,一只脚掌踏在他的胸口上,喀嚓声传来,断了也不知多少根肋骨,大口喷血。
“你……死定了!”年轻男子恼怒,咬牙切齿,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踩在脚下,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还敢威胁我,大言不惭!”童飞挥动巨弓,当成了鞭子,啪的一下,抽在他的左脸上,顿时皮肉绽开,半边脸颊血肉模糊,这还是他控制力道的结果,否则整颗头颅都要爆碎。
“阿噗……”年轻男子大口吐血,说不出话来,满口牙齿崩飞。
“眼睛瞪这么大,面带怨毒之色,是想站起来杀我吗?”童飞冷笑出声,砰砰两脚,踩在他的双腿上,令其惨嚎,腿骨折断,白眼一翻,痛昏了过去。
一群人心胆皆寒,不论其它,就是年轻男子本身也是一名罕见的强者,历经过七次蜕凡,独步外门,而今却被抽脸,折断臂骨与腿骨,令人难以置信。
这家伙从哪冒出来的,怎么从未听说过,不应该啊。
“这位是刘勇公子,大日宗的一位精英弟子是其堂兄……”有人搬出“大山”。
“什么乱七八糟,大日小日的,刚才是谁在叫嚣要折断我的手脚?”童飞冷目如电,从人群中扫过,吓的几人脸色苍白。
事实上,他们已经遭受重创,被小金刚身震飞,这时又被补上几脚,折断腿手,痛的满地打滚。
“他……他不是大日宗的外门弟子?!”众人面面相觑,看着那扔掉巨弓、从容离去的背影,一阵错愕。
一座大峰,乱石嶙峋,十分的高耸与突兀,很好辨认,童飞在此等候,这是他们事前约定的汇合地点。
不多时,一只翅膀握剑、骂骂咧咧的土鸡走了过来,道:“真他妈晦气,半路遇见一群神经病!”
“你也碰到了?”童飞一愣,将刚才的情况简单叙说了一遍,蹙眉道:“有点不对劲。”
这时候,一阵呼喝声传来,三十多人成群结队,在追杀一头黑熊,让它洒血,身体踉跄,跌跌撞撞。
“我叉叉,敢伤凤爷的坐骑!”黄凤大叫,拎着长剑冲了上去。
“咦,一只成精的灵鸡,捉住炖汤,固本培元。”一伙人眼神热切,向前冲锋。
然而形势很快就变了,一个个抱头鼠窜,被口中的山鸡拎着长剑狂撵,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太可怕了,一只恐怖的鸡精……”
“逃啊!”
这是一群年轻的高手,最低也在三次蜕凡境,有几个更是蜕凡六次,汇在一起,就是体内凿出一口泉的强者都要发怵,不过他们惹错了对象,反被杀个七零八落。
“是你刚才叫喊着要炖爷?!”黄凤以翅膀当手,握着一口青锋,如砍瓜切菜般,兵兵乓乓,一顿劈砍。
“鸡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几人惨叫,神色惶恐。
“先别取他们性命,问问清楚。”童飞也出手,大巴掌一挥,数道人影横飞,连带兵器都碎掉了,一个都没能逃脱,被堆成了人山。
“说!”
“我们是大日宗的外门弟子……”有人颤声道。
童飞皱眉头,据他们所说,这是一处试炼场所,方圆百里,被该宗强者划定地界,共有上千人参与,寻找神珍以及放养的灵兽等,只有凿出生之泉,才有进入内门的资格,晋升为精英子弟。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这是修行界普遍适用的生存法则,一隅一地都表现的淋漓尽致。这种试炼,并无太大局限,争宝杀人等流血事件也时常发生,在绝对利益面前一切情谊都变得不是那么牢靠。
“快放了我们,你们擅闯大日宗的试炼场地,犯下大过……”有人叫喊,因为看到童飞沉默,还以为他们胆怯与害怕了。
“啪”的一声,那人喊声戛然而止,被一只翅膀抽飞,坠在远处,满口牙齿脱落。黄凤冷笑,道:“聒噪,芝麻大的教门也好意思拎出来唬人,想当年,凤爷一个喷嚏扫灭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算了,还是离开吧,这毕竟是对方有意试炼子弟的灵物。”童飞道,并非惧怕,而是不想无故生出事端。
“擅闯试炼禁地,打伤我大日宗的弟子,想一走了之,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一道冷哼,紧接着,一个驾驭兽皮的青年修士极速飞行而来,眼神冷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