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吼……”
猛兽咆哮,突然间凶性大发,将黑甲兵士从背上震落,差点被胡乱蹬踏的蹄子踩中,灰头土脸,十分的狼狈。
刚才他还端坐在猛兽背上,居高临下,以闪耀寒光的矛锋直指童飞眉心,这才一转眼,却被自己的坐骑摔飞,以脸着地,盔甲滚落,鼻口向外喷血。
众人也都是一愣,怎么回事,这狂发的可是有点莫名其妙,平日训练有素,就是真个厮杀也不该这样啊。
“是你搞的鬼?!”黑甲兵士鼻青脸肿,爬起身后,对着童飞怒喝。
“话可不能乱语,我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里,任你质问与斥责,结果摔落兽背,怎么成了我的过错?”童飞笑的很阳光,摊开双手,道:“我觉得,这可能是一头通灵而又嫉恶如仇的生灵,觉察到某人的不耻行径,很不屑与之为伍。”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猛兽眼睛猩红,像是疯了一般,掉头冲着黑甲兵士撞来。
“啊……”黑甲兵士惨嚎,被那狰狞的犄角顶飞。
“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连自己的坐骑都看不惯,要惩奸除恶。”童飞奚落。
一群人发呆,头顶长有犄角的异兽发狂,将其主子摔落并撞飞出去,这也太应景了,与青年的话语相符,难道真是一头通灵的物种?
“雕虫小计,也敢班门弄斧!”中年人上前,战矛划过,将那发疯猛兽的腹部剖开,血水以及内脏顿时淌落一地,犹如一团烂絮般,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绞碎。
“给我擒下他!”
童飞眸子一下子冷了,到了现在,还能说什么?他一脚踏落,七步音杀施展而出,一股霸绝的气息瞬间扩散,席卷场间。
这是一门无双绝学,不一定非要落实在脚步上,修炼到极致,可润物细无声,杀伐于举手投足间,刚才一幕就是最好的见证,操纵凶兽,令它发狂。
“轰隆”
十几头野兽嘶吼,被青年脚步声震得倒退,踩在青石砖上,砰砰声传来,裂痕密布,退出去很远才停下。
一群人眸光骇然,这是什么步法,仅是向前踏了一步而已,让他们气血翻腾,险些被身下的坐骑掀飞出去,这不可思议!
“扰乱巨城秩序,杀!”中年催动坐骑,持着一口黑色长戈,向前冲来。
“当”
童飞神色冷漠,倒提着赤色战矛,战意高昂,越阶大战在体内开凿出一口泉的执法队统领,兵器撞在一起,火星四溅,铿锵作响,震动长街。
“哼,当街反抗执法队,无罪也变成了有罪!”中年嘴角翘起一丝冷讽,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童飞一言不发,单手握住战矛一端,将其当成了长棍,举过头顶后,力劈而下,劲气如雷声般轰鸣,爆发力惊人。
“轰”
这像是一座大山压来,烟尘暴起,碎裂的石块飞射。
中年吃惊,蜕凡七次的力量太强了,黑金铸成的长戈颤个不停,他虎口传来剧痛,竟有撕裂的迹象,身下的角兽亦哀鸣,腿骨弯曲,差点跪在地上,没入土石中一尺多深。
童飞攻势凌厉,大步向前,一口气踏出六步,动作连贯而自然,将对方震落,翻下兽背。
“嗷吼……”
角兽咆哮,以粗长与闪烁寒光的犄角挑向青年胸腹,若是击中,必定肠穿肚烂,没有第二个结果。
童飞长啸,单臂抱住那根粗壮的独角,生生抡动起来,在空中转了两圈,而后猛地对着不远处的执法队统领砸去。
“不要!”中年胆寒,这若是砸下,少不了筋断骨折。
他虽然知道对方肉身强横,掌握一门神秘武技,但也没有想到会凶猛到这个地步,硬撼命泉强者,徒手抡动巨兽,他浑身上下都在冒凉气。
“住手。”玉马背上,年轻的女子轻叱,玲珑娇躯掩在冰冷的甲胄中,凹凸有致。
“你说住手就住手,太将自己当根菜了。”童飞头也未回,抡着一根大犄角,简单而暴烈,轰的一声拍落。
“啊……”中年统领惨叫,被巨大的角兽盖了个结实,整张脸当即就变形了,与那肥而健硕的臀部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你敢!”夏飞燕斥道。
童飞神色冷酷,以实际行动作出回应,一顿狂轰烂砸,既然知道了个中缘由,与韩青勾结,故意陷害他,其心可诛,没有一点手软。
“嗷……”
中年嚎叫,声音都有点不像人类了,即便在体内凿出一口“泉”,这时也扛不住了,白眼一翻,直接昏厥了过去。
不说他,就是旁人也跟着牙疼,感同身受,这可是一个凿出生“泉”的统领,即便在巨城中,这样的人也不算多,凤毛麟角,而今却被人拎着巨兽抡砸,十分凄惨。
“够了!”年轻女子叱喝,真的火了,她代兄执掌巨城,前来捉赃,却遭到这般违逆,等若在抹城主府的脸面。
“你是够了,我还不够。”童飞道,说着又在中年身上拍了两记,砸的他从地上弹起,从晕厥中痛醒。
不过,中年统领生命力顽强的惊人,这样折腾都不死,让人感叹,不愧是在体内凿出一口泉的高手。
“你……”夏飞燕俏脸带霜,伸手向前拍来。
童飞冷哼,反手一掌,与那只雪白而晶莹的玉手撞在一起,砰的一声,他接连倒退七八步,心头一凛,这是一个年轻的强者,也是他到这个陌生世界后遭遇的第一个同龄敌。
女子眉目如画,肌肤莹白,与其身上黑色而冰冷的甲胄相衬,映有一种另样的美,飒爽英气不输男子。
场中,童飞暗叹,这名女子很强,晶莹的掌指挥动,拍在赤色战矛上,铿锵震响,让他很吃力,气血汹涌,施展音杀功也不行,抹不掉两者间的差距。
“恨天夺我二十年!”
童飞心中很不平静,想当年一门双帝,君临天下,是何等的光鲜亮丽,而今却落得这般田地,但也不得不面对现实,曾经那个问鼎青年一代至强的天骄已经不再,他迅速调整心态。
这时候,谁都不注意,一只野鸡探头探脑,顺着墙根摸到中年统领跟前,盯着他,两只贼眼直冒绿光。
“什么东西,啊,救命……”执法队统领大叫,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事实上,他还没有喊出口,就被一只翅膀扇晕了过去,这些话都是他一刹间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想凤爷英明一世,唉,算了。”野鸡摇头,一阵叹气,在中年腹部划出一条尺长的口子,青华点点,有液体淌落,被它小心接在了一个玉瓶中。
而后,它又蹿到那匹毛发纯白的玉马背上,盯住了它头上的独角,双眼放光。
“嗷……”
一声咆哮震动长街,众人回头,一脸的惊愕,一只灰不溜秋的土鸡正骑在玉马头顶,将两只翅膀当成了双手,抱着那根晶亮无暇的角,跟拔萝卜似的,用力拔动。
“啊,该死的山鸡!”夏飞燕尖叫,眸光都快能杀人了,震开童飞,向着玉马冲来。
这是一头非常罕见的物种,通体洁白,找不到一丝杂毛,头生半米多长的独角,极其神骏,此时却被“拔萝卜”,痛的它直尥蹶子。
野鸡扑棱翅膀,晃晃悠悠飞过众人头顶,而后落在一头银色鳞马身上,牵着缰绳,一副亡命飞奔的架势,叫道:“笨马,快跑!”
“我@¥%……”童飞破口大骂,跃身而起,坐到银鳞马背上,一巴掌将它扇了个跟斗,道:“死鸡精,**拐骗老子坐骑!”
“臭小子,你敢扇你家凤爷!”野禽大怒,一下子蹿到青年头顶,跟他掐架。
在吵骂与隆隆声中,银鳞马飞奔,化成一道光,转眼间驰出了城门。
不得不说,这是一头宝驹,以速度见长,风驰电掣,在原地带起一阵风暴,很快奔行出去数十里地,闯进了苍茫山脉间。
“笨马快跑,又蛮又凶的小辣椒追来了!”野鸡扯着嗓子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