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在中国工业经济联合会全国会员代表大会上的讲话摘要

（1998年12月9日）

中国工业经济协会在吕东同志的领导下，经过10年的艰苦创业和辛勤劳动，打下了一个好的基础。我向这次会员代表大会的召开表示衷心的祝贺！

这次会员代表大会有一项议题，拟改工业经济协会为工业经济联合会。我认为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改名进一步明确了联合会行业管理、行业指导的性质。大家都知道，建国前我国有同业公会的组织，专事本行业的行业管理与行业性自律等活动。这种管理形式很值得我们研究。80年代初，由国家经委促成成立的中国食品工业协会、中国包装技术协会和中国交通运输协会等，就是这方面的探索。当然在政企没有完全分开的情况下，这种行业性管理也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困难，上述几个行业协会的运作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因为政府职能不转变，任何行业性协会都难以办好。近几年随着政府机构改革的深化，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今春，罗干同志代表国务院在全国人大会上作的关于机构改革的报告得到了满堂彩，最能说明改革的紧迫性和形势即将变化的可能性。说形势变化，就是说政府机构开始改革，政府职能开始转变。例如国务院机构改革，将9个工业部改成国家局，下一步的工作关键就是这些工业局的职能转变。假如不能够真正转变职能，机构虽然缩小了，也会是庙小神通大。罗干同志报告里还有这么一句话，大家应注意，他说这次改革还是个过渡方案。什么叫过渡方案？就是不彻底的方案，也就是说职能转变还要有个过程。我们要清醒认识这一点。对于政府机构改革，特别是政府职能转变，上边要抓紧，缩短这个过程，下边也要多呼吁，多呐喊，促其早日完成。行业管理与自律机构对我们来说是个新生事物。新生事物就是要大喊大叫，就像一个孩子从娘肚里出来，先要大喊大叫。今天在京各新闻单位都到了，希望大家同心协力，把大喊大叫的舆论工作做好。

过去10年我们工作的成就得益于大量的调查研究，今后要担负起这个担子，开创新的局面，再上一个新的台阶，还需要加强调查研究工作。吕东同志已提纲挈领地提出6个方面的问题，非常重要。我想还有些与此有关的问题，也应通过调研逐步理顺，如行业协会和上边的关系、行业协会和企业的关系、行业协会之间的关系、行业协会内部的关系、发达地区和不发达地区行业协会的关系、行业协会内部大行业协会和小行业协会的关系。比如冶金工业协会下面还有一批协会，而且这些协会有些是互相交叉的。纺织工业协会下面就有纺织机械协会，它不仅参加纺织工业协会，它还参加机械制造等方面的协会。前些年我在日本考察时就发现日本一个企业往往要参加好几个协会。也就是说，企业在一业为主、多种经营的时候，要参加的协会就更多了。还有我们和外国相应社团的关系。这一大批各式各样的关系如何理顺，都需要我们进行调查研究。调查研究，包括通过调研认真总结这些年我们自己的经验教训，特别是要总结一些成功行业协会的经验，它们怎样处理上下沟通、左右协调，怎样做到大的协会和小的协会内部结合，这个地方的协会和那个地方的协会工作协调和互相交流的？一句话，上下沟通、左右协调、内部结合、外部交流，一系列的关系，都需要我们去调查研究，需要我们总结经验，特别是总结和推广一些成功企业和成功行业协会的经验。

还有，各种联合会之间的关系问题。随着改革深化，经济结构调整，政府机构改革、职能转变，行业协会的工作将越来越重要，从而各种联合会也就应运而生。大家必须要清醒地看到这一趋势。我们这个联合会是个非政府组织，我们所有的行业协会都是非政府组织。非政府组织如何工作？它的工作方式绝不同于政府机构，行业协会作为中间层次如何工作？我认为保持协会的独立性十分必要。工业经济联合会提出“自立、自强、自律”很好。有这个精神，才能保持中介组织的独立性。我想补充一点，要真正保持中介组织的独立性，还必须实行自养的方针。我在十几年前对中国企业管理协会提出了“自治、自立、自养”的“三自”方针。“自养”非常重要，不能自养就不能自立，不能自立就不能自治。国家的少量资助还会逐步减少，即使宽限一点，早晚要“断奶”，对此，我们要清醒地认识，要未雨绸缪。何况现在已经开始下“毛毛雨”或“小雨”了。所以，在这方面要下一点功夫，下决心从依赖政府资助中解脱出来。现在，好多事情还不规范，譬如说成立一个协会，这个协会是各个企业联合起来成立的，通过法定程序，既可“自立”，也应“自治”，更能“自养”，本来经民政部登记就可以了，可是民政部有个规定，协会必须有个挂靠（主管）单位。所以，我和吕东同志商量，我们还得挂靠在经贸委。这大概也是我前面提到的“过渡方案”吧，我认为，真正独立的社会团体，不应该挂靠到某一政府主管部门。我这可能是不合“时宜”的话。今天我们召开这么一个重要的会议，讨论这么一些重要的问题，我的讲话，目的就是提请大家在这些方面进行认真的思考，只有把这些问题解决了，才有可能真正把我们的工作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