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
“臣在!”
“如果你是一把利剑,你希望谁来握住剑柄?是本王还是项羽?”
刘邦想了想道:“自然是大王您,刘邦愿做大王手中的利剑。”
熊星摇了摇头,陷入了思索。
他不知道刘邦此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因为历史可能被胜利者改写,因为他发现刘邦有点自卑。
如果刘邦是一个正人君子,像项羽那样的人,他应该毫不客气的说,他谁也不愿意。
要是伪君子,一切就顺理成章,说明此人乃大奸!
“刘邦应该是一个自卑的人。”
熊星想起影视剧中,刘邦对他自己的评价,说他文不如萧何张良,武不如周勃樊哙,智不如吕雉韩信。
一个人如此低估自己,即使外表看上去没什么,但是内心深处,一定有着深深的自卑感。
如果刘邦自卑,又为何敢和自信的西楚霸王项羽争夺天下?
熊星不再思考这个问题,他决定鼓励刘邦,终于开口道:“刘邦,你能否告诉本王,你真正的选择?能否告诉本王,你是否觉得自己不如身边的人?”
刘邦愣愣的看着熊星,没有回答。
熊星道:“比如项羽,比如吕雉,还有你的那些兄弟们?”
刘邦还是愣愣的看着,可是他的心已经翻江倒海起来:楚王这么问我,就是有什么用意?我该如何回答?
“你不必担心,本王保证,只要你说的是心里话,本王绝不追究,而且还要助你一臂之力。”
刘邦依旧闭口不言。
“有本王相助,王位又算得了什么?若得本王相助,你刘邦将来必得帝位。”
“臣…”刘邦动心了。
熊星目不转睛的看着刘邦,忽然发现,他竟然哭了,这和影视剧里有些相似,刘邦真是一个会哭的男人。
“臣…臣有种非常浓烈的自卑感,臣刚才的回答很虚伪,可是臣没有办法,因为臣害怕…”刘邦哭着说。
熊星突然阻止了刘邦继续说下去,他拍了拍刘邦的肩膀道:“刘邦,你可听过陈胜王大泽乡起义时所说的一句话?”
刘邦摇头,诧异道:“难道当时大王在场?”
“这个不重要,本王觉得陈胜的那句话,你应该永远的将它记在心中。”
熊星想了想,接着说:“当时陈胜被围在人群中间,他手里拿着剑,向追随他的人说…”
“说什么?”
“且壮士不死则已,死即举大名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刘邦一听,如醍醐灌顶,宛若有道惊雷向他劈了过去,只见他摇摇晃晃似喝醉了酒。
“且壮士不死则已,死即举大名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泪流满面,时不时用力的敲打自己,时不时用头撞击墙壁。
刘邦此刻的信心,在不断重复那句话的过程中,宛若暴涨的黄河之水。
他猛然向熊星跪了下去,抽泣着,狠狠的磕了一个头道:“刘邦谢大王指点之恩,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哈哈哈哈!”
“你明白就好,我这里有一封招安的王书,你拿着它和张良一起去巨野泽招安彭越。”熊星从怀里拿出一卷巾帛,随手降低了刘邦。
刘邦连忙接过巾帛,楞道:“彭越是什么人?”
熊星没想到刘邦不认识彭越,笑道:“你可不要小看此人,他曾和项羽手下大将英布打过交道。”
刘邦诧异道:“是嘛?”
熊星道:“英布在骊山抢了秦始皇的一船宝物,还分了一半给他,而且他手下的人马,本王估计可不止三千。”
刘邦心中大为惊骇,结交彭越之心顿生,这可是和英布一样的好汉。
熊星看出了刘邦的心思,笑道:“你过去招安时,一定要这样传达本王的话。”
刘邦听完,向熊星深深的躬身道:“臣不知该如何感谢大王。”
熊星道:“不用感谢本王,你志在天下,而本王志在虞姬,对了,虞姬应该被项羽藏到你那里去了吧?”
“臣…”刘邦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熊星的问题,内心惊恐不安起来。
熊星笑道:“帮我转告虞姬,本王不会在满城找她,不过在本王没有放弃追求她之前,她必须要洁身自爱。”
“刘邦领命。”
熊星走向摆放在偏殿一角的石案旁,拿起纸笔,在上面写了一首诗,将其交给了刘邦,惆怅道:“帮我转交给她,顺便问问她,是否愿意担任王宫乐司。”
刘邦点头答应。
熊星想了想道:“对了,你去招安彭越后,若他有剩余的宝物,可拿来就地招兵买马,留下一个人暗中训练这批兵马。”
刘邦道:“大王想让刘邦留下谁?”
熊星道:“周勃吧,此人有大将之才,你以后要多加培养,赶紧和张良一起去吧。”
“诺。”
大殿里,张良静静地坐着,见刘邦出来,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走。”刘邦满脸喜色。
张良道:“可有五千兵马借我?”
刘邦点头道:“我们车上谈。”
彭城,上将军府。
隐秘的议事大厅里,项家等人的脸色分外阴沉,特别是项梁,他的脸看上去,铁青铁青的一片。
项庄十六七岁的模样,生的极为俊俏,身板也很笔直挺拔。
他抱剑在怀,低头沉思。
项伯:“看来我们都被宋义那个老匹夫给蒙骗了。”
范增摇头道:“连他也被那牧羊小子给骗了,老夫没有想到,这小子竟有这般厉害的手段。”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老夫尚在心中的计策,那小子好像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似的。”项梁冷声道。
范增看向项庄,起身道:“二公子可否答应老夫一件事情?”
项庄抬起头,诧异道:“何事?”
范增道:“你立刻收买刺客,组织一般亡命之徒,等待机会,暗中刺杀那牧羊小儿。”
“叔父?”项庄扭头看向项梁。
项梁微微点头:“按照范老先生说的办吧!”
“诺。”
项庄一拱手,就要转身离去,却被范增拦了下来:“二公子招募刺客,老夫建议你黑衣蒙面,组织的名字叫做鸿门。”
项庄看向项梁,见项梁点头,微微拱手转身离去。剩下的项伯,项梁还有范增三人,开始筹备迎接章邯大军的对策。
彭城,吕媭住所。
突然听见敲门声,虞姬站在里面,透过门缝往外一看,见门外之人是刘邦,就连忙打开了门。
“我以为虞姑娘还在项老弟那里呢,在家就好,在家就好,这个是楚王让我交给你的。还有,他让我问问你,是否愿领乐司之职?”刘邦一口气说完,静静地等候虞姬回答。
虞姬满脸诧异,惊骇道:“他知道我在刘大哥这里?”
“拿着吧,我现在还有点急事,等回来后,你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刘邦将信件递到虞姬的手上,匆忙的向着街道跑去。
虞姬抬头望去,只见刘邦上了一辆马车,周围跟着樊哙和周勃等人,很快向着城门方向走去。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她打开熊星托刘邦转交的信件,低着头,心里默默的念着里面的内容,每念一句,她的心就会轻轻的颤抖。
“这首诗…是他专门为我而作?”
虞姬走进屋内,关上了房门,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面的自己,拿起信件,又看了一遍。
“他怎会对我如此深情?可我…”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哎!我该怎么办呢?我该如何面对这个对我如此深情的男子?”
虞姬忽然发现落款出有两个小字,惊骇的站了起来,一双丹凤眼,死死的盯着那两个字。
“妙戈!”
这是她的乳名,除了虞子期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而且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了。
“他…真是我前世的丈夫?那个在奈何桥上等白了头发,转轮盘下,流干了眼泪的男人?”
“如此痴情于我,我又如何忍心伤他?可是我心中已经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