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暖暖,该吃药了,吃了药睡觉,伤才会好的更快。”余惜彤知道今天季婉来医院,肯定不会只是单纯地看安暖这么简单,于是哄着安暖吃药,再将他哄睡着。
“那我睡着了,婉婉阿姨还会在这里陪着我吗?”安暖问道。
“会的,你要好好睡觉,好好养伤,等你的伤好了以后,我带你去游乐场,好不好?”季婉点点头,也跟着哄道。
“好,我还想叫上倩倩阿姨。”安暖说道。
“没问题,到时候你想叫谁就叫谁。”季婉应允了安暖,这才让小孩子乖乖把药吃了。
一阵困意袭来,安暖迷蒙地眼睛眨了眨,然后闭上眼睛,呼呼地睡下了。
“这几天他一直没睡好,夜里总是疼的厉害,现在一吃药稍微犯困,他就能睡着。”余惜彤看着安暖,如此说着,声音哽咽。
季婉并没有当过母亲,可是她也明白,安暖是余惜彤的命,她那么疼爱这个孩子,现在这样的情况,余惜彤心里又怎么会好过呢?
“彤彤,一切都会好的。”季婉走到余惜彤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放弃希望。”
“你说的对,我们都不能放弃希望。”余惜彤点头,“也正是因为我们没有放弃希望,所以你才能被救出来。”
提起这件事,季婉愣了一下,然后放开余惜彤,扭头看着旁边的安宴,淡淡的开口:
“安宴,你真的想好了吗?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我都不会再手下留情。安家欠我的,我一定会讨回来,我爸的死因,我也一定会弄清楚。”
“该做的决定我已经做了,我为我之前对你做的事情感到抱歉,从今以后,我和安家再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再帮他们做那些违背意愿的事情。”安宴苦笑着开口,“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再插手。只是……我希望最后,你能给他们一条生路,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
“哈哈。”季婉听了安宴的话,不觉有些好笑,“安宴,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杀人放火吗?你放心,我跟安馨不一样,那样的事情我做不来,非常手段我会用,但是我最终还是想靠法律来解决问题。他们的死活,交给法律来制裁。”
安宴听着季婉的话,点了点头,心中一片感动。
他知道,凭着季婉现在对安家的恨意,她肯定是想将安家除之而后快,为季家和季宏博报仇,可尽管如此,她也没有失去理智,没有陷入仇恨的深渊里无法自拔。
“谢谢你。”安宴开口道谢。
“可是……”季婉心中存了个疑惑,扭头看着余惜彤,再次开口,“如果我要走法律手段的话,安宴之前做的事情,肯定瞒不过去,所以彤彤……”
“真到了这一天,再说吧。”余惜彤说道,“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做了事情就得付出代价,不管以后安宴的结果如何,总之我已经决定,要等他一辈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心里都明白,不管是以前找飞车贼谋杀季婉,还是后来的绑架,随便什么罪名拿出去,安宴都不能置身事外,如果要坐牢的话,可能要很久。
这个结果,安宴自己也能想得到,但是他更欣慰的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余惜彤都对他不离不弃。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照顾暖暖很辛苦,还是要多休息。”季婉说道,“我得去一趟公司,很多事情,是该有个面对的时候了。”
“你想怎么做?”余惜彤不由得问着,因为她很担心季婉。
“安远荣想要我手里的配方,那我就给他配方,但是……可不是白给的。”季婉说道,“我先走了,明天我等暖暖醒着的时候再来看他,什么时候确定了手术时间,告诉我一下,我过来陪着。”
“好,你自己小心。”余惜彤点点头,叮嘱着季婉,却又不由自主地看了安宴一眼。
这真的是个尴尬的局面,安宴是她的丈夫,季婉是她的挚友,可是她的挚友却跟丈夫的家人是仇敌,这样的关系……
季婉带着两个保镖离开,便直接去了千羽国际分公司。
自从她回来之后,还只是龙腾国际招标会的时候出现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公司,这个千羽国际宜城分公司,本来就是靳明城当初为了她能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才特意选在宜城的。
现在,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脑海中已经有了想法,她要逼安远荣自己露出马脚,将之前从季氏集团拿走的好处,全部都吐出来。
到了公司以后,她才给靳明城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借用他公司的一些资源,不过她不会瞎折腾,也不会让靳明城亏本的。
“我相信你有分寸,千羽国际分公司现在交给你,你愿意怎么和安远荣玩,就怎么玩。”靳明城是这样回答的。
对于这份信任,季婉很感激,所以她也不会让靳明城吃亏。
就在季婉和靳明城通完了电话之后,郑玉竹的电话也打进来了,她是听说季婉要以商业手段和安远荣交锋,所以来问问情况。
“Ice姐姐,你现在在哪儿呢?”郑玉竹问道。
“我在公司,怎么了?”
“你在公司等我,我马上就来。”郑玉竹说道,“我哥说你现在要成为千羽国际分公司的正式掌权人了,我身为你的特别助理兼经纪人,怎么能不在你身边呢?等我啊——”
季婉听了郑玉竹的话,不由得失笑,不过她也没有阻止郑玉竹,毕竟从她认识郑玉竹开始,这个女孩子就一直是她的助理,不管是在CN集团,还是在国外的时候,小竹总是那么贴心。
“好,那我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想想,要怎么跟安远荣联系,然后等你过来。”季婉点头答应,然后挂了电话。
看了看时间,离段承宁和安馨的婚礼只剩下了不到两个月,她必须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打破安远荣之前的伪装,让她派出去的人能够查到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地调查出真相。
财产和生意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父亲的命,她不能这么轻易地就放过安远荣。
想到这里,季婉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凌厉,咬了咬嘴唇,心中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