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了,金乌?”想来也是,他是千年的神鸟,怕是足迹身影遍布在历史的各个角落。
她点了点头,“这茶楼名为玉楼,说来也是巧,我原本小字便为玉。不过后来算命的说我若为玉便有灾祸横生。灾祸奇异除不尽,但只要换一个字,便可保住性命。”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进来看看吧,让我来告诉你,我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随她进了茶楼,楼里装潢雅致,蜡烛的点点星火慢慢簇拥照的楼里亮堂不已,戏子咿咿呀呀的还在唱着不知名的曲,台下的人偶有掌声,但到底只是图个热闹。
金乌,也就是落尘正坐在角落里悠闲地品茶。而那个时候的李夫人,也在此时踏足进了茶楼。
李妍满脸的疲惫,衣衫有些褴褛,那些恶毒的家奴拿着木棍将她打走,主子的话永远违背不得。不做妾,便是奴,强硬不来便就是殴打辱骂。
她双眼空洞不知如何是好,家里早就乱作一团,她回家只不过添一个伤心人。谁叫她家族世代为倡,地位如此卑微呢?
她也不坐下,只呆呆的立在门前。跑堂的小二见她这一身肮脏破衣,恐以为是个讨饭的,过来就是呵斥驱赶。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有钱喝茶么!”那个小二恶狠狠的说。
此刻李妍才想起,这玉楼,似乎听闻父亲提起过一次,是前几个月刚刚建好的。也不怪她素来不知,玉楼虽然也落足城南,但普通人却并不敢踏足,连看也不敢看一眼。往来之人无白丁,畅谈之人无清风,是达官贵人们喝茶做雅的地方。
李妍有些窘迫更是害怕这个凶神恶煞的小二,正欲退去,却听闻角落处,清冷的声音响起:“小二,她是我的客人。”
小二回头一瞧,正是那喝茶的落尘,便讪讪的将李妍领了过去。
台上一曲作罢,台下的只盯着那粉面娇柔的戏子叫喝调戏,哪有什么儒雅之风。
落尘为她倒了一杯茶,说:“先坐下喝杯茶吧。”
李妍看着他,却不敢动。
“若是不愿意喝茶,我便吩咐了他们给你换一身衣服再回家。”落尘瞧着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倏而笑了。
李妍同此时的我一般痴痴地看着他。她说:“你是何人,何故来这般照顾我?”
他说:“我能帮你救你哥哥一命,你可信?”
台上换了一曲,沉沉的曲调不禁使人打着哈欠。但那戏子重新登场时,下面的书生贵人们又来了兴致,这里的点了好茶,那里的上了好酒。
李妍心知怎能随意相信,可是穷途末路,死马当活马医她不敢不信。李妍忽然跪下“无论如何,只求你救救我哥。”
“无论如何?”落尘低低的笑着,“你若真是无论如何,此刻早就不会在这里了。”
李妍一怔,垂下头不做声。
“你且起来。我既发了话,自然是会帮你。你只肖答应我一件事。”他喝了一口茶。
台上做戏正是精彩,没有一个人注意他们。
“在你将死之前不能拒绝见我。”他说。
“将死之前?我若留着一口气,定然不会拒绝。”李妍悄悄抬眼看他,他眉眼清然,叫人心安,她垂下眸,莞尔一笑。
落尘侧着看她,目光倒也是离不开。戏子正舞着,台下也是兴味盎然
良久,他说:“我吩咐了人给你准备衣服,你且去楼上房间换一下把。”
“好。”她轻声回答。
眼前的鬼魂将这一幕挥散,苦笑着说:“二哥最后好歹是留着一条命,可是受了刑,是腐刑。那以后,二哥便只用心作曲,在不多言一句。”
“你二哥究竟是所犯何事?”我好奇道。
“莫须有的罪名。他只是救了一个被调戏的女子,却不想得罪了当官的。”她摇着头,又说:“只是我不曾想到,后来二哥一路高攀,将我这个亲妹妹也做了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