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梦吗?我心里一凉,这梦里的女人让我心惊胆寒,几乎窒息。
床榻边的那一盏灯,蜡烛几乎要燃尽,他还是坐在榻边,将我搂在怀里,让我枕在他的膝上。我缓缓抬头,他已经睡去,他在这里守着到了天明。昨晚的梦应该是让我的样子显得很可怕,一定是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这个房间一如古代的寝殿,宽敞大气,但也不失典雅。只是没有窗户,便显得有些沉闷。
似是发现了我细碎的动作,他也醒了过来。散落在身旁的头发被牵动,他缓缓睁开眼睛,我看着他心有所动,慢慢移开了双目。
“醒了吗?睡得可好?”他轻轻的问。
我有些不习惯他温柔的语气,便坐起身来:“我昨晚怎么了。”
他身子移动,坐在了榻边,却一动不动:“我将你带来这里时,你已经睡着了,我一直在外面,只是没过多久就听到了你在叫喊,便进来……”他没有在说下去。
我见他的样子不对,就扯了扯他的衣袍,说:“金乌?你怎么了?”他弯腰弓背,好像有些难受。
我见情况不太妙,下了榻来到他面前,有些焦急的问他:“说话呀,你怎么啦!”
“别动我。”他沉声道:“腿有些麻……”
我一下子笑了起来:“你……”
“怎么笑成这样,我可是一夜都没有动过……腿自然是麻了。”他有些窘迫。
我还是没有止住笑:“我,我以为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鸟,自然是不会脚麻了。”
他也低声地笑,望着我,抚着我的长发。
我望着他有些出神,不敢再笑。
他生的极好看,但却不是女子阴柔的美,如何形容呢?风度翩翩还是潇洒帅气,仿佛这些现代化的词汇无法用来形容他。他是在上古壁画,和古代典籍中的神鸟。他如此非凡却也有极普通的地方。我从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他是如此遥不可及。知道了他的身份后,惊讶,颠覆,怀疑都是有的。可是就是不得不信。
“这里是落尘的地下,没有人会来打扰,无论是谁也不会找到你,你在这里很安全。”他望着我,眼中有些笑意:“若是闷了,你也可是四处转转,只是暂时不能出去。”
“那……”我低下头“万三言呢?”
“他出去为我办事了。”他说。
原来万三言和他是一路的。
“这几日,我和他会处理李祁的事情,你有什么事情,可是和河伯说。”
“何伯?”
“嗯,他就在外面,你喊一声他就来了。”他说完,向门口走去:“我走了。”
他开了门,化作了一直暗色的三足金乌飞了出去。
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有些难以回过神。
许久后,我在房间里转了转,这间屋子似乎是在底下,没有窗,没有通风口。天知道这里为什么不会让人觉得闷。
我走出这间房间,外面是一个小小的荷塘,荷塘上竹桥弯弯延延,原来这里别有洞天。我走过荷塘,那里有一扇门,上面挂着一把沉重的青铜锁。
我伸出手来,想要摸摸这古老而厚实的东西。
“公主还是不要动它比较好。”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我后面响起,我一惊,向后看去,是一个拿着草帽的老者。
“你叫我什么?”我问。他叫我公主……他……
“在下河伯,您最好还是别去碰它。”他避而不答我的问题。
“这里面是……”我问他。
“汉武帝刘彻的后妃李夫人的一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