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府荒院,秦仪芝的脸色亦是难看到极致,看着里外翻着房间的丫头,更是恼道:“还未找到吗?”
那些丫头也是微愣,缓缓行礼,不敢直视秦仪芝,只得低声道:“回夫人,还未找到。”
“一群废物,连个疯子都找不到吗?”秦仪芝几乎是吼着出来的,这何氏的胆子到还不想,明明自己刚刚并未耽搁多久就来了,可不曾想,这里竟一个人都没有。
“找,给我继续找。”她就不信,能遁地了不成
“母亲。”步祀誉款步走近,眉心亦不由轻蹙,母亲竟真的在这儿?而看了四周,这些丫头都在做什么?“出了何时?”
秦仪芝亦是一愣,回过头,亦变成端庄大方的司空夫人了。“祀誉,你怎么来了?”
“母亲是在找什么吗?需要我帮忙吗?”步祀誉到并未有什么神情,在缓缓行了礼,低声开口。
“倒没什么,只是李嬷嬷方才来送药,丢了些东西,现在来找找。”
步祀誉浅眸扫了一眼李嬷嬷,却也对上自己的母亲淡淡开口。“李嬷嬷丢了什么东西,竟能让母亲亲自来找?”
“怎么?我就不能亲自来了?”秦仪芝微微蹙眉,看来祀誉不像是无意经过这里的。
“自然不是,你可曾答应儿子这几日不会再来这里,如今这是……”步祀誉浅笑,却也淡淡开口道。
秦仪芝本也是恼的紧,现在儿子竟还这般说,一时更是不满。“你向来不管这丫头的事,这几日是怎么了?维护她也就罢了,怎么,为了她连母亲的事都要管了?”
步祀誉倒也不急。“儿子不敢,倒也不存在维不维护,只是之前承诺过的一桩交易而已,母亲何苦让儿子为难呢?”
“交易?你向来眼光不低,这丫头有何资本让你同她做交易”秦仪芝蹙眉,似想到这几日那丫头的样子,这才道:“所以她这几日出门,是为了跟你的交易?”
“此事还请母亲原谅,待查清一切后,儿子自会向母亲交代清楚的。”
秦仪芝视线亦紧紧落在自家儿子身上,她的儿子她是了解的,只怕这步非烟当真有什么事值得他如此。
看了看那空无一人的房间,秦仪芝亦淡淡道:“罢了,既然东西丢了,那便丢了吧!李嬷嬷,你以后该谨慎些了。”
“奴婢知错。”
“回吧!”
“母亲慢走。”
回到司空府,青柳和青红两个丫头正在清理这房间,这两丫头不常来,因为自己并不习惯这里有多出来的其他人。
看这样子,只怕也是步祀誉让他们来的吧!看来秦仪芝,果然还是来了。
“熙儿,去把姨娘找出来吧!”颔眸,对着熙儿浅声道。
“嗯。”熙儿淡淡点头,却也朝屋内跑了过去。
看着正在打扫的丫头,妙弋亦朗声唤道:“青柳,你过来一下。”
那丫头亦是一愣,其实之前被二公子指派过来时她也挺害怕的,毕竟来司空府时间也不短,该知道的还是有所了解,且不说那双妖眸,单是死而复生都让人极怕。
可几日的相处亦会发现,可能是因失宠的原因,这二小姐并无什么主子的架子,亦未对她和青红如何,反倒是有些客气,倒叫她们不知所措。
“二小姐。”微微行礼,青柳淡淡开口。
妙弋微微蹙眉,却也将要提到青柳面前,道:“青柳,我想在这院子里煎药,可以帮我准备下要用的东西吗?”
青柳亦微微蹙眉,这二小姐怎么突然买药回来熬了。
可是她也不好多问,只恭敬道:“奴婢这就去准备。”
“谢谢。”若可以自己煎药,就不必再怕秦仪芝动什么手脚了。
那丫头亦是一愣,却也并未说什么,因为这几日都是如此,即便她说了,也没什么效果。
缓步走近房内,姨娘正吃着熙儿带回来的糕点,神情却依旧恍惚。
妙弋缓步靠近,抬手清理着她头上沾染的草屑,她吃的样子并不文雅,反而是狼吞虎咽,毫无形象,可越是如此,妙弋只越觉心寒。
看这女子的样子不过三十岁左右,却并自己老公的另一个女人害的如此,虽知道这是古代女人的宿命,可是她并不认命,而自己的亲人,亦不能成为这宿命的牺牲品。
“姨娘,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和熙儿了……”
那女子亦是一顿,忽然抬起头,满是糕点的嘴突然笑了起来,将一个残破的糕点递到妙弋面前,哦哦的叫着。
“我不饿,你吃吧!”妙弋浅笑,她是听懂自己的话了吗?可随即那女子却又猛地狼吞虎咽起来,看来不是的,她只是心情好些罢了。
而青柳已然将东西都准备好了,这院子里并无小厨房,也无柴火,看来明日要出去被些炭火,方便一些。
“二小姐,今日,夫人来过了,样子好像有些生气。”青柳站在一旁,思绪了半响,却还是小心开口。
妙弋微顿,转过身看着满脸怯意的女子,嘴角勾笑。“我知道。”
“奴婢虽不知道夫人是为何,可是二小姐还是不要招惹夫人的好。”毕竟夫人非寻常人,手段,亦非寻常的。
“并非我招惹她,她若存心跟我过不去,招不招惹都一样,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提醒,我这里没事了,你回去吧!”
青柳微叹,好像二小姐也说的不假,微微行礼,却也开口道:“奴婢告退。”
天色见晚,妙弋用完晚膳准备睡下,却也感觉有何不对,今日好像有什么事没做。
猛的一惊,完了,今日答应过曳邕要去刑部的。
起身,见祀熙和姨娘已经睡下,便也未打扰他们,轻手轻脚的朝门口走着,抬手开门,其实自己手臂受伤,也很少动这个手,不然牵扯到伤口痛的还是自己。
妙弋蹑手蹑脚的,本打算去另一个房间换身衣服去碰碰运气,未成想一个低沉的声音却在背后响起。“怎么,二小姐在自己的院子也要这般偷偷摸摸吗?”
妙弋背脊一寒,转过头,已然看到面色不善的曳邕,额间巨汗,做了个静音的动作,却也将他拉到另一个房间。
掌灯,妙弋这才坐下身,看了看站在原处不发一眼的曳邕,捏了捏鼻子,这才尴尬的开口。“抱歉啊!今日有事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