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有人故意让她死吗?
可又是什么人,可以那么大胆直接在刑部动手杀人?而那女子,到底看到了什么?
望了望这天,妙弋亦朝着司空府走去,后院是女眷的住所,秀美庭院,隽意绣楼,本该华美的庭院却独独有一处废弃的禁苑。
妙弋驻足,看着那静静站在原处的人,娥眉轻蹙,神色亦警惕了几分。
“你这几日经常出门?”一袭朱红锦袍的女子立在远处,语气温和,却也隐藏不了那凌厉的神情。
“夫人既然看见了,又问什么呢?”妙弋嘴角勾笑,这处荒院到极其招人,第一日是步艾妍,第二日是步祀誉,如今连她都来了。
夫人?秦仪芝娥眉亦不动声色的轻蹙,嘴角亦勾起一抹冷笑,这丫头虽容貌与之前相似,但现在的神情的确是变了,难怪,连艾妍都会被她气到,连祀誉都会对她有了承诺。
祀誉向来不管后院的事,如今竟为了她,亲自与自己来谈及此事。
而自己派的人,亦可以轻易被甩开,连她的行踪,自己到现在都不明。
“这几日姜水城并不太平,你还是少出门的好。”秦仪芝抚了抚衣袖,依旧保持着那所谓端庄持重的样子。
“夫人该担心的只怕不是我,如今连出两个命案都牵连二公子,夫人该担心的,不是他吗?”
妙弋看着眼前的人,语气清冷,做为催眠师,她怎会看不清她人心中所想,这女子虚伪的城府让她太难接受,亦不想与她多言。
“你!”秦仪芝亦是一愣,不曾想她会这么说,恼道:“谁与你说的这些?”
即便是姜水城连出两件命案,即便是两件都关乎自己儿子,亦没有人敢直接将矛头指向自己儿子,这贱,人,竟然敢这般说。
妙弋紧紧的盯着眼前之人,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道:“夫人放心,既然在生在步家,我自然会为步家着想,只是这荒院太过破旧,夫人金贵之躯,以后还是少来了。”
“夫人若无事,我便告退了。”这段时间她可能会一直出去,这女人眼中的神情太过复杂,她不想再让昨日的事情发生,虽然步祀誉对自己有承诺,但他也不会忤逆自己的母亲。
秦仪芝看着那纤瘦的身影,虽然一开始她就知道她不同了,可如今那女子的眼神,竟带着可怕,仿佛要将自己看透般,难道,她的眸真与外界传的一样?
嘴角缓缓扬起,如果当真是这样,步非烟,你便不能再活了……
是夜,妙弋看着这一处红墙,再望了望旁边的矮树,若有所思着。
她身着深色衣物,手腕和脚腕处都被黑色的布条缠绕,一头青丝也被发带轻束于脑后,随意垂散着,面上更不忘戴上黑色的面纱。
轻拍手掌,却也往上爬了上去。
澜歌坊位处正街,有几层阁楼,不好攀爬,而这钱庄到要方便许多,此处虽是被刑部查封,她却也不好明目张胆的要求曳邕带她来,只好自己来了。
纵身跃下,这里因被查封并无什么人,月光幽幽洒下,平添几分阴冷。
妙弋清澈的眸光仔细的观察着,脑海里想着曳邕说过的影墙附近的水景,这才仔细找了过去。
两个死者除了死状一样,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都是接触了水的,她不信什么水能自沸,可曳邕,今日都不曾提及。
终于看到了那水景,妙弋微愣,伸手试了试水温,并无不妥,随即,这才拿出一个器皿,将水装了一些进去。
“丫头,你胆子倒不小……”一阵洪亮的嗓音破空从妙弋身后响起,妙弋微愣,猛地转过身,却也警惕道:“谁?”
一阵白影飞速掠过,妙弋更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神情亦不自然了起来,天哪,不会是传说中的鬼吧?
而白影几次闪过,带着莫名的凉风,片刻,却无半分动静。
妙弋仔细的望了望四周,脸已经垮的很惨了,收好瓶里的水,嘴里无故念叨着:“如果你是鬼,也别来找我啊!我是为了真相,你要找,就找害你的人哈。”
说完,却也收拾好东西翻墙出去,而一旁的树枝上,一抹白影轻点脚尖站在树枝顶端,双手环胸,邪魅的容颜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这丫头,到有几分意思。
回到荒院,祀熙和姨娘都已睡下,妙弋点了灯,微弱的灯光将妙弋纤瘦的身影投在墙上。
妙弋缓缓坐下,这才将刚刚带回来的水倒在了瓷器之中,仔细看着。
虽知道有些变态,以前罗林查案时亦会不顾什么直接检查尸体碰过的东西,当时她虽能理解,但完全不能接受,没想到现在自己都变成了这样。
这水的颜色并无什么不同,颔首轻嗅,也没什么其他的味道,跟平常的水相比并无什么特殊。
妙弋微微松开手,难道自己想错了?
而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院子传来,妙弋微顿,缓缓起身开门,却看见一抹蓝色华衣之人站在原处,神情亦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妙弋也不觉的奇怪,出门反手将门带上,这才对着来人道:“离约定的时间还有这么长,而公子深夜到访是有何事?”
步祀誉只负手望着她,久久才道:“你今晚去了钱庄。”
不是疑问,是肯定,妙弋微微蹙眉,看来自己的行动还真是被别人掌握的一清二楚呢!不过她也没什么好瞒他的。“二公子,我答应你会调查清这件事,如果我不去查,难道真相会自己跑到我面前来吗?”
妙弋亦有些莫名奇妙,而步祀誉的眸子更深了几分,案发现场,别说是晚上,就是白日,也无几个闺房女子敢去的,而她,竟还这么理所当然。
“可有查到什么?”
妙弋不曾想他会这么问,亦是有些疑惑,可想到此事与他有关,便也不足为奇。
妙弋眸光微紧,猛的看着步祀誉,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对啊!那里不是他的地盘吗?就算是人证少,可也有不少人看见吧!
毕竟即便要水煮活人,亦不可能一下就能要人性命的,越挣扎,就越会引人注意吧!
步祀誉被她这样的神情看的一愣,刚想开口,却见那女子已然向自己靠近了几分。“二公子,案发的时候只有澜歌坊那女子看到了吗?即是那般残忍的死法,挣扎的声音也不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