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城?”曳邕眸光微紧,冷眸扫了一眼那地上的死尸,看来这案子,比他想象的要复杂了。
而妙弋脑海里却只闪过那句‘年岁不大的女子’,握紧了手上的石头,这墓穴竟是一女子的?而又是谁竟残忍到利用这女子来做这样的勾当呢!
“是的,听闻是不久前运来埋葬的,刚到龙关的时候也不也有不少人议论,属下亦是在调查毒盐时有所耳闻。”成殷一脸刚正,可脸上亦有些怒意,这样的手段,到真是狠绝。
“调查毒盐的时候?”曳邕眉心微蹙。
“嗯。”成殷点头,这才细道:“大人曾下令让属下到百姓家中收集毒盐,调查情况,属下那时也是听一老妇念叨,说是姜水城之人作孽,将至煞之人送到此处。”
“属下见有关姜水城,便询问了几句,这才得知,说是有人将一具至煞之人的尸体送来这里安葬,这才牵连了龙关所有人。”虽然他当时也觉得是无稽之谈,没想到这毒盐真与这墓穴有关联。
妙弋双手环胸,娥眉轻挑,这曳邕竟还去百姓家中调查了?看来对待案子也没有那么敷衍,那上次又为何要无关牵连那些难民呢?难道真因为他们只是难民而已?
“可笑。”即是姜水城送来的至煞之人,怎不见之前姜水城有何异样?”曳邕冷笑。“不过既然关乎姜水城,那本官便更要查清那墓穴之人的身份了。”
成殷脸色微变,这才抱拳道:“可大人,那棺中之人,正是龙关的盐运使,陈鑫啊!”
此言一出,几人皆是震惊,曳邕更是上前一步,居高临下道:“你说什么?”
“属下去了陈鑫的府邸调查,陈鑫虽是盐运使,却喜文弄墨,亦有不少自己的画像,而那画像之人与棺中之人,无异。”
“如此说来,那盐场死的人,并非陈鑫,难怪,竟被人砍去了头,原来只为掩盖罢了。”曳邕冷哼,那陈鑫还真是狠,竟想到给自己找个替死鬼,此次毒盐案牵连甚广,他自知无命逃脱,竟想了此招,无人会对一个死人下罪。
“可既然陈鑫都走了,又为何会在这里来?”妙弋疑惑,若说之前他来此是必须,可即已找了替死鬼,又为何再次回来这里送命呢?
“既然是姜水城的人要他死,他又怎么可能活。”曳邕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一闪而逝。“此事待之后再调查,这里的矿工已被人灭了口,仔细勘察有无留下线索,再看看这矿道通向何处。”
“是!”成殷抱拳答完,却也对身后的几人说着什么,一人便也行礼退了出去,估计是对上面的人有些交代吧!
而其他人,亦有素的勘察着附近,妙弋嘴角轻扬,手肘碰了碰弃云,这才问道:“弃云,他们说的姜水城是都城吗?离这里很远?”
“至少两日。”弃云的声音依旧平静,似乎在人多的时候,他都极少言语,只是那深沉的眸和行动的手,却仿佛比任何人都看的清。
妙弋亦若有所思,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并不发达,而运棺木到这里来安葬实在太奇怪,为什么之前的人就没有怀疑呢?
而妙弋还来不及询问,却只觉周围一股寒风,而原本在自己身边的男子却已出现在了另一处,他双目赤红,满面杀意,而他的手显然已付诸行动,钳住那刑部之人的脖颈,生生将那七尺男儿提了起来,似乎只稍稍用力,那人便会身首异处。
那刑部之人更是面目通红青筋暴露,双手紧紧扣着弃云的手,想要多一丝呼吸的机会,却无济于事。
“弃云!”
“弃云!”妙弋亦是惊呼,错愕的望着那使劲挣扎的官差,和面脸杀意的弃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原本还在勘察现场的刑部官员亦举刀包围了弃云,曳邕更是一把按住弃云的手,阻止他发力,眸光亦好不到哪里去,一时间杀意四起。“杀了他,你也走不了。”
他从未见过这人如此神色,哪怕自己与他打斗的时候,可现在竟想杀了自己手下的人。
而妙弋亦是跑到二人面前,急道:“弃云,到底出了何事?”
而弃云却未有一句解释,一把将手中的人丢的老远,身形如鬼魅,待众人反应过来亦没了身影。
那人被重重的甩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猛的咳了起来,刑部的人见状要追,却也被曳邕阻止了。
冷冽的眸望着那洞口,以他们的身手只怕敌不过他,更何况还是充满杀意的人,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嘴角亦勾起一抹冷笑,他会为她送上门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
妙弋眉宇紧蹙,猛的走到那躺在地上的人面前,弃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过,必是发生了什么。
可刚要问那官差时,却也看到他肩上勾着的布条,布条不长,并不显眼,可那纹理却让妙弋错愕,一把拉过那布条,这才急道:“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曳邕等蹙眉,那官差亦是莫名,好不容易捡条命,这女子又是怎么回事?刚刚已经丢尽了颜面,现在若在这女子面前囧了,岂不日后连刑部都呆不下去。
想着,竟也转过头,不再理会妙弋。
可不想妙弋一把抓过他的衣襟,明明是纤瘦女子,可这力道竟也让他不得不对上她的视线。
“你以为他不杀你,我就杀不了你了吗?”或许是因为焦急,或许是因为恼怒,妙弋的声音竟散发着从未有过的阴狠。
而那人亦是微颤,不为那威胁的话语,只为那可怕的眼眸。“这……我不知道。”
妙弋手指紧握那布条,这是柳姨身上的,而能让弃云如此在意的,也只有那一人,可这人的眼神,并未说谎,难道只是巧合吗?还是有人故意引弃云过去。
想着,心底亦是一紧,刚迈开步子想要去追弃云,手腕处便被一股力道扯住,曳邕狠绝的声音更是在身后响起:“你觉得有那么容易就能离开吗?”
虽不知道他们为何因这块不料如此,可曳邕知道,不能轻易放这女子离开。
妙弋转过眸,神色竟是异常的认真,柳姨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然弃云不会那种神情。
“我不会离开,只是现在必须回去一下,我答应你,天亮之前会回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