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如此场景,妙弋竟是连半句话也吐不出。
男子胸口微微起伏,薄唇因疼痛有些轻颤,清冷的眸子却还是若无其事,望着错愕呆愣的妙弋,寂冷如初道:“会包扎吗?”
这样的血腥本是可以拒绝,可她还是委身半跪在他身边,低声道:“忍着点!”
男子微微别过眼,唇色惨白,将麒麟竭的树脂涂抹在其他伤口处,却也快速用匕首撕下自己身上一块还算干净的衣摆替他包扎着。
绕过男子前胸,妙弋这才看见,这男子身上的旧伤亦不少,虽惊愕,却也没有多问,快速包扎完毕,刚抬眸,却对上那一双幽深的黑眸。
妙弋别开眼,不是不敢看,而是接受不了。“伤很重,要尽快去医院才行。”
“这里不是你能待的,不想死就快走。”男子说完,却也半靠在石上,疲惫的眸子微闭,若非他满面的污痕,只怕已无血色。
妙弋却丝豪未听进去他的话般,只看着那紧攥的手指,这样的疼痛,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而他竟能做到如此。
看着那火堆,妙弋却也起身,捡了些干柴,手拿着木枝随意的翻弄着火堆,罢了,就当一回好人吧!这荒郊野外的,说不定就被狼拖跑了。
月影悄上东山,如一双清寂的眼眸,在渐深的夜下洒照着安静淡然的银光,妙弋撑着头望天,梳理着这发生的一切。
她是在家里遇袭的,这么说来罪犯的目标是她,可自己并未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被绑架到这里来呢?而且她地理不差,这样奇怪的地方到底会是哪?
而且若是联合起来欺骗,那人的伤口并非是假的,就算伤口是假的,刚刚那剑绝对是真的,谁会为了吓自己而下这么狠的手呢?
思绪越来越乱,妙弋揉着头,却刚好看见那浅寐的人,火光映在他有些脏污的容颜之上更显通红,而刚刚一直神情自若的人此刻却眉心紧蹙。
妙弋微惊,纤细的手指忙抚上他的额头,只觉入手滚烫,娥眉轻挑,竟然烧了起来。“完了。看来是伤口感染了。”
可现在手上又没抗生素,自己虽然也被称为医生,但是心理咨询方面啊!这要怎么办啊!
眸光一紧,似想到了什么。“之前好像有看见什么冷热交替法,好像可以退热,可这里,哪儿有水啊!”
“真是麻烦!”妙弋看了那昏睡中的人,自言自语道:“喂,这附近好像没医院,我是死马当活马医,没用也别怪我,我现在去找水。”
不知过了多久,妙弋真端了两个头盔的水回来,别问她头盔哪里来的,乱葬岗捡的。
撕下衣襟在凉水里侵湿,夏日的水不算凉,却正好合用,用布巾蘸湿敷在他额上,稍后更换,反复保持清凉。
而另一头盔水已经烧热,冷热交替着替他擦拭。“喂,你可别死了哈,我可不想惹上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