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婉如听到这话，先是有些疑惑，然后立刻震惊，接着才问道，“是自宫吗？也就是说，这部功法只能由男的修炼？”
“那个，不好意思，我念顺嘴了。”李牧露出抱歉的笑容，这才更正道，“欲练此功，必先自废武功。”
“自废武功——”婉如有些犹豫，低下头在思索。
不过李牧却没有注意这个，而是开始一点一点研读冥王圣经。此功法号称顶尖，可是却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它不是完整版！
总纲中已经说了，此法共有九卷，可现在这张羊皮卷上只记载了三卷。也就是说，修炼完了这三卷，他便无法可修！
修还是不修，是个问题。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做了决定，那就是修！
如今他只有炼体八层，距离成就修士还有十万八千里，而不成修士，想要活命，难于登天。不说如今闯入灵韵门禁地，单单是守在古墓之外的刘芳菲，都是他的一个致命隐患。
此女能一直守在那里，就说明此地除了哪里之外，并没有任何别的出口。而他，无路可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我终于明白了！”就在这时，婉如忽然喝道。
“嗯？”李牧皱着眉头，抬起头，有些困惑。
“先祖得到此法时，已经成就修士数十年，那时年纪也大了，想要废掉修为，何其难？但是这可是圣级功法啊！好比眼前放着金山，却无法使用！所以，他的一生都在矛盾中度过。
由爱生恨，由狠生嗔，自己不能用，也不想便宜我们这些后辈。这才是他为什么不把此法传下来，一直带进墓葬的原因！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最看不起的三弟子，却早早便知道了有关于这部圣级功法的消息，从而便宜了本姑娘！”
婉如似乎是受到了刺激，低声念道。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到了最后，才缓缓平静下来。接着，才望向李牧：“我们都错了，最终便宜的，只有你！”
李牧没说什么，而是盯着婉如，此女在柳木死后，就再也没有称呼自己为小女子。虽说这只是一个称呼，可是在他眼中，却是性格的表象。恐怕，现在的婉如，才是真正的她吧。
“不不不，老祖宗还真是厉害！我们所有人都会死，都要死！”婉如突然大声喝道，“我自炼体以来，足足八年，数九寒天，三伏酷热，从不敢间断，这才成为炼体十层。可修炼此法需要自废修为，也就是说这八年，我都要舍弃！
若是平时，舍弃便舍弃，磨刀不误砍柴工，圣级功法足以支撑我拼搏一把。但是如今，我该如何做？
本以为得到此法，可是突破炼体十层的桎梏，从此仙凡有别，踏入修士之路，但是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李公子，我们，今日，都要死在这里了。”最后一句，她是冲着李牧说的。
这些话是婉如的肺腑之言，到了如今这步田地，不突破成就修士，就是死。可是灵韵门的人已经到了外面，哪怕自废修为，也不可能突破到修士。
所以，不管如何，结局都是死！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不试试，怎么知道？”李牧却不是一个逆来顺受之人，他昂起头，对着婉如这么道。
自从穿越以来，他遇到了很多生死危机，比如寒冷，比如饥饿，比如刘芳菲。哪怕是这次的古墓之行，也是步步危机。可是结果呢？
他都度过了！
而且，每次都有不同的收获！
所以，他要拼一把，要跟这天搏一搏！
“这把黑伞你拿着抵挡闪电，在我没让你移动之前，你若是动了，可就不要怪我不怜香惜玉了。”他接着这么道。
说完之后，取出黑伞放在婉如手中，然后盯着幕布朝墓室门口走去。到了门口，他放下幕布，从怀里掏出之前夺到的那个机关盒子，然后放在身前。
“你说里面有穿云箭，到底这只穿云箭的威力如何，我不清楚。至于你想不想为我试试，那就看你了。”
然后，他再也不管婉如，径直盘腿坐下，快速运转紫气东来。
这会儿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他体内耗费一月功夫凝聚的气流，处于一天中最为活跃的时段。婉如修炼了八年，到达了炼体十层，他却只用了一月。而且，从炼体四层到炼体八层，几乎是半日就达到了。
这种速度说出去根本没有人会信，但是却在李牧身上发生了！
如果说这是奇迹，那么现在，他需要另一个奇迹！
“啊！”
痛苦的呻吟声快速出现，震得整个墓室嗡嗡作响，就连雷电此刻也有些逊色。
一旁婉如的脸上，露出一丝无法理解的表情，口中喃喃自语：“为什么，他会选择自废修为？难不成，真的以为自己能够一日筑基？
不不不！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果被人知道，哪怕单单是想法，也会吓死人的。可是为什么，我会下意识的这么想？”
她如何想，李牧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现在只知道，自己很辛苦，很痛！
这种痛不是撕心裂肺的痛，换一种说法，可以说是痒。就像是被蚂蚁咬，被羽毛聊骚自己，但是却没法去挠。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那种强大的感觉，充满力量的感觉，在快速消失。仿佛瞬间，他就从一个壮年男子，变成了一个病痨。这种错觉，让他生不如死。
“汪！”
可就在这时，小白忽然出现了，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进来的，反正它就这么出现在李牧眼前。而且现在的小白，似乎比之前大了几分。
“帮我。”他喃喃自语。
小白听到这话，若有所思，然后猛地跳起，一把拍在他的额头。瞬间，一道拇指宽的伤口出现，仿佛再次长出一只眼睛。
滴答滴答。
鲜血落地，砸在尘土中，溅起一阵阵灰尘。
远处一直注视这里的婉如却目瞪口呆，因为她看到原本胳膊大小的一只长得非常像狗的生物，在刺破了李牧额头后，快速的吐出一口肉眼几乎看不到的气流。而这道气流，她认识，名叫血契！
“主动施展血契，这究竟是什么生物？”她心中的震惊难以用语言表达。
与此同时，李牧却觉得自己虚弱的身体有了某种支撑，而修为，也已经完全消失。修炼冥王圣经的第一个条件，他达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