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邱女士进了房间，啪地一声，没头没脑挨了一巴掌。
黄亮炸毛了，要不是老子尊老爱幼，我早把这个老太婆一脚踢倒北极去了。
“邱女士……你干什么打我？”谁叫这是人家的地盘呢？黄亮只得继续忍气吞声。
“你居然跟姓陈的狼狈为奸。”
“我不奸，老三怎么出的来？”
“总会有办法的。”
说的轻松，黄亮冷笑，也不知道当时谁急得像无头苍蝇。
“有倒是有，那就就是靠俞山，不过……”黄亮冷笑，“这只老虎你们伺候的起吗？”
邱女士冷笑：“我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呢？”
“你看不起吗？”
“俞山虽然不是善类，至少他有牙有爪子，可是姓陈的呢？”邱女士冷笑，“视频爆出来之后，除了一堆烂摊子，他什么都没有，你……你就那么乐意给人擦屁股。”
这口气怎么越听越像陈良梦！
黄亮睁圆了眼睛。
难道有点本事的女人都这副德性。
“你看我干什么？”
“觉得你和一个人有点像。”
“别扯开话题。”
“不过您还是比不上她。”
“怎么说？”邱女士被激了一下。
“如果换成是她，也一定会这么做。”
“为什么？”
“俞山虽然有牙有爪，但也有脑子，我们和他合作，就要时时提防他背后放冷箭，但是姓陈的就不用，他目光短浅，除了贪得无厌什么都不会，男人的劣性在他身上暴露无疑。”
“可视频……”
“放心……”黄亮微笑，“我有办法。”
第二天，黄亮在姓陈的引见下见了一个人。
他可不是一般人，几乎没有在新闻上露过面，但他手里的权利，足够让各界精英趋之若鹜。
他是本市市长宋市常……的秘书常德，以姓陈的资历之所以有今天的位置，是靠他在背后推动。
其实，黄亮早就想会一会大名鼎鼎的常秘书，可是一直没有人牵线。
姓陈的弯腰推开门，黄亮懒得假客气，直接走了进去。
没想到一股浓浓的绿茶味扑面而来，幸好黄亮时刻留神，立即闪身避开。
滚烫的茶水带着茶叶泼到了后面的人的脸上，把他烫成猪头。
“叫什么叫，还不快去洗洗。”
常秘书发话，姓陈的立即夹着尾巴进了洗手间。
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就是黄亮吧。”
“是。”
“坐吧。”
黄亮并没有坐到他指的位子上，而是坐到了他对面。
“年轻人，很有个性嘛。”常秘书脸上带着复杂的笑容。
黄亮愣了一愣，他没想太多，只是因为这个位子靠窗空气好而已。
“那个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
“小陈的那个视频已经惊动了市长，我帮不了他，但是听说你有办法。”
“我……”
“事先声明，我是不会出钱的。”
果然是人以群分。
“不需要你出钱，”黄亮笑着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只要你把这个交到市长，一切问题都会解决。”
常秘书怀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个神经病？”
“您看像吗？”
“我现在没工夫跟你打哈哈。”常秘书怒道，“市长现在很生气，连我都会遭殃，你要是再弄出好什么幺蛾子，我……”
“是不是幺蛾子，您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和底气，常秘书半信半疑地打开了文件袋，只看了一眼便两眼放光。
“啊哈哈，你小子可真是……”他激动地语无伦次，“下次再联系，我有事，先走一步。”
不同于一开始的傲慢，他一边打招呼一边往后退。
他离开了一会儿，小陈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常秘书呢？”
“走了。”
“是不是闹掰了，你知不知道我废了多大的力气才请到他？”他翻脸质问。
“你的事已经解决了，他干什么还留在这里？”
“你到底跟他说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把专业的分析报告交给他。”
“什么分析报告？”
“视频的分析，经过专业人士分析，那段视频是合成的，里面的人也不是你，是一个和你体型相仿的人。”
他一拍脑门：“靠，我怎么就么想到这招。”
黄亮喝了口茶：“而且发布那个视频的账号会在适当的时候出面澄清和道歉，你这顶乌纱帽掉不了。”
姓陈的激动地浑身发抖：“您是我的恩人，是我的大恩人。”
黄亮看他一眼，充满不屑地冷笑。
“不过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黄亮适时给他降温。
“什么意思？”
“你不是在准备市委选拔吗？”
“对，这件事我都已经计划好了，该疏通的关系我也……”
“退出。”黄亮理智而果断地打断了他。
“为什么？”他像被当头浇了盆凉水，“常秘书会帮我铺路，我钱都已经……”
“你没机会了，现在退出还能及时止损，不然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黄亮冷冷瞪他，“像你们这种人，最怕的不就是见光吗？像你现在这样出尽风头，不论罪名是否坐实，市政府是不会把一个被舆论广泛关注的人物提上高位，万一你露出一丝马脚，他们都要受到连累。”
“该死。”姓陈的冷静下来，“老子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没有一个门外汉懂门道，我撞墙算了。”
“嘀咕什么呢？”黄亮突然出声，“别在我面前玩心眼。”
“不敢不敢。”姓陈的规规矩矩地垂着手，老老实实地站着，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陈主任，你坐。”
“不敢，不敢，以后你还是叫我小陈吧。”他挨着黄亮坐着，殷勤地为他倒酒夹菜。
黄亮看他做得比服务员还顺手，也就没有推辞，几杯酒下肚，变得飘飘然起来。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黄亮醉醺醺地说着。
“哦……”他立即竖起耳朵，“请黄先生多多指教，我要是能当上********，我给您当牛做马。”
“升职调遣都是有标准的，不是吗？”
“是是是……”
黄亮咽咽口水，继续说：“大家水平都差不多的时候，你选了任何一个人，随时都会落下一个受贿偏私的话柄，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
“所以，如果你甩出其他人一大截，他们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怎么能不选你。”
“是是是……”小陈叹了口气，“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可实际上，别人早就甩我几条街了。”他说着，郁闷地闷了一口。
“除非你现在做一件大案子出来。”
“这……不好做，”小陈抓耳挠腮，“最近在活动的都给我塞过钱，我要是拿他们开刀，就是出尔反尔，以后不好混。”
“怎么？一个俞氏摆在那儿，你看不到吗？”
小陈一愣，无奈地摇头：“你把俞山想得太简单了，这个人做事变态地严谨，我就是现在带人冲进去查也查不出一丁点漏洞。”
“你知道米莱米外贸有限公司吗？”黄亮忽然转了话题。
“没有。”
“是做进出口服装的。”黄亮笑笑，“要不明天去看看。”
“ 你想买衣服？”
“是找突破口。”
米莱米是俞氏最新收购的一家经营外贸服装的公司，因为涉外业务能发挥外语这项强项，所以这个公司颇受新上任的总经理俞泉的重视。
根据黄亮的调查， 俞泉两三天就会来这里视察一次，而且会下车间亲身劳动。
不过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大少爷劳动的时候必须关着门，谁都不能看，这是为了维护俞氏集团的形象。
他们打从心眼里看不起服装车间的宫人，所以也看不起他们干的活。
黄亮和姓陈的通过关系，作为服装厂新招收的工人进入车间，而且被主管要求必须戴口罩。
“哎，你有没有发现，就咱们两带口罩？”
姓陈的拉着他咬耳朵。
黄亮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而且……周围清一色的女工。
还没有细想，头顶上忽然想起一阵警报声。
黄亮还以为着火了，吓得赶紧蹿向大门，结果被主管拦了回来。
“大惊小怪，是太子爷来了。”
“太子爷，谁啊？”
“废话，除了俞泉大少爷还有谁，快站好。”
女工们整整齐齐地列队，欢迎太子爷下车间检阅。
黄亮带着口罩混在当中，说不出的别扭。
想把口罩摘下来透口气，却被狠狠打了下手腕，抬头对上主管怒气冲冲的脸。
“我给你一碗饭，你可别害我丢了饭碗，给我带着。”
警报声停了，大门打开，一个中等个的西装青年走了进来。
他就是俞泉，体格偏瘦撑，还撑不起那身名牌西装。
他站在队伍面前，拿着话筒放了几声屁，紧接着大家热烈鼓掌，后来就是循环，放一阵屁鼓一阵掌，节奏掌握得不错，黄亮在口罩后面连打了五个哈欠，他的屁终于放完了。
之后主管拿过话筒说：“欢迎仪式到此结束，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但是今天新来的要留在这里加班学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黄亮正准备回答，被一个脆生生的女声抢白了。
黄亮循声望去，口水差点没漏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