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胡须都敢拔,她真是不要命了。”
“还不是多亏了你,她现在手上有优盘,还有什么不敢的。”
“你是在怪我。”
“我难道不应该怪你吗?”
黄亮尴尬地笑了两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良梦的脸冷了下去。
“没什么事,你就先出去吧,我要忙了。”
黄亮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心情有点沉闷,一个人去了附近的酒吧,他向服务生打听过,才知道俞雨已经很多天没来过了。
服务员抱怨:“生意差了很多。”
黄亮笑着掏出手机,别人还不信,他一个电话就能把俞雨叫过来,于是纷纷下赌注,结果全都输了。
俞雨来了,一进门就跑到黄亮面前。
“又有什么动向了,快说。”
黄亮喝着鸡尾酒,不出声,就是盯着她看。
“你看什么?”俞雨反感,“快说,有什么重要的事?”
“你收购了方文电器。”
“原来是这件事。”俞雨松了口气,一屁股坐下来,“是又怎么样?”
“不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了吗?”
俞雨冷笑:“不记得了。”
“好,那就让我来提醒你。”黄亮声音冷酷,“我们说好的,你拿着优盘做什么都不会干涉,但是不能动管氏的产业。”
俞雨笑笑:“我想起了,我当初怎么会答应这么愚蠢的条件呢。”
“放弃这个计划。”
“不可能。”俞雨冷笑,“这可是管氏旗下最赚钱的公司之一,为了得到这块肥肉,我已经下了不少本钱,你一句话就让我放弃了。”
“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
俞雨冷笑:“是啊,可我不遵守,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俞雨,你见好就收,否则我一定要你后悔。”
“哈哈哈,我发现你很爱说冷笑话。”俞雨冷笑,“优盘已经在我手上,我可以呼风唤雨,你又有什么东西呢?”
“俞雨,不诚信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能怎么样?”俞雨冷笑,“我让步是因为我可怜你,你怎么着也得装出可怜的样子,可是你连装都懒得装,我还有必要让步吗?”
“俞雨,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挑战我的极限。”
“黄亮,我今天还就把话撂在这儿了,方文电器只是个开始,我会慢慢地把管氏砍断,最终拿下管氏集团,在那儿之前,你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说着说着,手又开始不老实了。
黄亮握住她的手,狠狠丢开。
“死性不改,不要怪我。”
黄亮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出门,就看到一辆名牌轿车。”
黄亮起先没认出来,但是车窗摇了下来,他看到了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
“陈良梦!”
“跟你说多少次,以后叫我大小姐。”
“知道了,陈良梦。”
黄亮说着钻进了车子。
“你跟踪我?”
“怎么,不行啊?”
“可以,”黄亮笑笑,“不过以后告诉我一声。”
“神经。”管雪说着便转动方向盘。
“我们去哪儿?”
“回家。”
“去公司吧。”
管雪轻轻踩刹车。
“你确定?”
“确定。”
“去公司干什么?”
“看账本。”
“啊?”
黄亮没有多少,陈良梦开了一会儿车,仍旧打了方向盘,送他来到公司门口。
“好黑啊。”
“废话, 都下班了,能不黑吗?”
黄亮跟在陈良梦身后,走进一条走廊,经过几扇门,进了财务办公室。
“账都在这里,你自己看吧。”陈良梦指指桌上的电脑,“密码是公司的成立日。”
黄亮有点惊讶, 陈良梦竟然一点保留都没有。
他想问,陈良梦自顾自靠在沙发上闭起了眼睛。
黄亮也不想唠唠叨叨,一个人默默地开了电脑。
听着开机的声音,等桌面显出来,立刻就按了静音。
他把管氏所有的银行账户都翻了出来,又拿出一张纸仔细对比了一遍,忽然笑了起来。
他没有笑出声,不知道陈良梦是怎么听到的,不知不觉走到身后。
“看什么呢?”
“你没睡啊。”
“就眯一会儿。”说着从他手里拿过那张纸,“这是什么?”
“账号。”
“我知道是账号,谁的?”
黄亮耸耸肩:“我怎么知道?这是我从优盘上抄下来的。”
“优盘!”
提到这两个字,陈良梦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们看优盘,只关注上面的人民,却没有发现,每一行记录都有同一个转出账号。”
“看的时候,习惯性地就把它当成管氏的账号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原先也是这么认为的,不是管氏的就是管先生的,管氏的银行账户全都在这里,我找过了,没有,就是不知道管先生那里……”
“那得问老宋。”
于是管雪大电话把老宋叫了过来。
黄亮把我问题说了一遍。
老宋惊奇地审视了他足足半分钟。
“老宋,怎么了?”
“说来也奇怪,管先生在病床上的时候,就跟我说过,有人会问题银行账号的事,好像早料到会有今天一样。”
这都算的到,果真是个厉害的人物,不过他怎么也算不到,十几年后会出现一个叫黄亮的男人。
“管先生还说过什么?”
“你等会儿。”老宋出去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张名片。
“这就是管先生最后的交代。”
黄亮接过名片一看,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请问是徐行长吗?”
“你是谁?”
“我想问一下……”
“你是谁?”
对方很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是……是管先生让我来找你的。”
沉默、沉默……
不过对方始终没有挂断电话。
“我想问一个账号,说着便把那串数字报了出来。”
“呵呵呵……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他又说了一些黄亮听不懂的话,然后又约他见面,可是没有报时间和地点,就立即挂了电话。
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怎么了?”
“约我见面却不说时间和地点,这不是敷衍我吗?”
“你蠢啊,上面不都有吗?”陈良梦指指名片,上面写着某某行某某分行。
于是黄亮和陈良梦一起坐在老宋的车子里来到了名片上的地方。
这个地方又旧又小,交通也不方便,门外连个提款机都没有。
不是老宋带过来,他还不知道这犄角旮旯还开着银行。
天阴沉沉,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催着三个人下了车,跑了进去。
可能是下班时间的缘故,客人很少,等柜台上最后一个人慢腾腾地离开了。
窗口放上了暂停服务的牌子。
紧接着,柜台后的人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有什么业务,明天再来。”
“我……我找徐行长……”黄亮解释道,“我们约好了的。”
员工半信半疑,让他们等一会儿,紧接着便咯噔咯噔上楼了。
黄亮小坐一会儿,又听到咯噔咯噔的声音。
“我们行长请您上去。”
黄亮站到一边,让陈良梦先走,那女员工拦住了他。
“我们行长只见你一个。”
既然他们这么说了,黄亮只能自己一个人去了,陈良梦和老宋仍旧坐在大厅里等着。
黄亮急急地进到办公室,看到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先生。
“请问您是徐行长吗?”
“你叫什么名字?”他站了起来,面露惊讶。
“我叫黄亮。”
“黄亮,你看上去很年轻。”他皱眉问,“你跟着管先生干了几年?”
“我不认识管先生,我才进的管氏。”
“这就奇怪了。”徐行长慢慢坐下去,“你是怎么知道那银行账号的?”
“是我自己发现的。”
“哪里发现的。”
“管先生了留下了一些线索,找着找着就找到了。”
老人感慨地笑了一声:“老管自以为料事如神,我想连他也没想到找到这个账号的人会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小伙子。”
见他心情不错,黄亮才大着胆子问:“我能问一下,那个账号是登在谁的名下吗?”
徐行长瞪了一眼:“这个账户的确是在我这里开的,已经好几十年了,我都没有向报到总行过。”
“那这账号怎么来的?”黄亮不解。
“按照老管的意思办的。”徐行长抽了两口烟,是那种叼在嘴里的老式烟枪,挂着一个鼓鼓的烟袋,“他有些用处,没有告诉我,我知道是不该知道的。”
“你就不怕闹出事来。”
“怕啊,”徐行长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奇特的笑,“怕又怎么样,他是我朋友,他需要,我一定帮忙,算了,跟你们这些小年轻讲这些,你们也理解不了。”
谁说他理解不了,这就是兄弟义气两肋插刀。
黄亮觉得又亲近几分:“你还没告诉我,是挂谁名下呢?”
“身份是捏造的,根本不存在。”
“那这个……”
徐行长往桌子上磕了磕烟袋:“我虽然不知道它的用处,但能猜个大概,以后真要查出来,我一个人担了,怎么查也查不到他身上。”
黄亮现在明白,管先生为什么能把这么重要的秘密交给他了。
“如果这件事拆穿,那么你……”黄亮欲言又止。
“你聋了吗?”徐馆长冷冷地说,“不用管我,去做你要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