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来！”
“俞小姐是做大事的人，眼光不应该这么浅。”
“你觉得自己还有什么用吗？”
“正茂风投那边应该已经施加了压力，如果没有这笔投资支持，我想您在俞氏的地位很可能被取代拔”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
“我是诚心来谈生意的。”
“什么生意？”
“我帮你稳住正茂风投，你让我见陈良梦。”
俞雨抬抬眉毛：“你确定。”
黄亮点点头：“就看你的意思了。”
俞雨正深虑，助手突然跑进来，避着黄亮跟俞雨说了些什么。
之后，俞雨就爽快地答应了。
黄亮盯着那助手一眼，笑着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等一下，”俞雨拉住他，“在在我办公室坐坐，中午再一起吃顿饭，算是我们和好的意思。”说着朝着助手做了个眼势。
黄亮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和她客套了几句。
俞雨忽然问了一句：“如果有人花大价钱挖你，你走不走？”
“我又不是没主心骨的人，商场之中，无信不立。”
“我敬佩你的为人，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俞雨终于放他走了，他乘电梯下楼，看到俞雨助手正在和一个人交涉，经过的时候才看到对面的那人的脸。
“老宋。”
宋管家立即走了过来。
“黄亮，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等我？干什么？”
“大小姐亲在来了，就在外面的车里。”
“作为俞氏的员工，没经过老总的允许，不方便和大小姐接触。”
“大小姐亲自来了，你这么不给面子！”老宋立即拉下脸。
演得还这真像。
黄亮板起一张脸：“就算是大小姐亲自来了，我也这么说。”
老宋愤怒地走了，骂了一句有眼无珠。
这本来就是说好的，不这么演，俞雨也不会答应地这么痛快。
黄亮装模作样地出门，来到了所谓的正茂风投的办公室，那个自称老总的正弓着腰倒茶。
黄亮叫了他一声，他没应，把手里的茶杯递给了桌前的人。
“大小姐。”黄亮不大乐意地叫了他一声。
“恩。”她也兴致不高地应着，“你托我的事，就是在俞雨面前自抬身价吗？”
听得出来，管雪很不高兴。
“是。”黄亮点头。
管雪直接把茶泼出来。
黄亮往后避了几步，问：“你干什么？”
“这是我该问你的。”管雪随手一扔，“到现在你还要头投靠俞雨，这是为什么？她有什么吸引力。”
“大小姐，做生意而已，讲究的是利益。”
“哪里有利可图，我就朝哪里走。”
“她俞雨能给的，我也能，只要你说的出，我给你十倍。”
看着她这么信誓旦旦，黄亮不想打击她。
世上只有一个陈良梦，找不出十个。
黄亮摇摇头：“这次谢谢大小姐的帮忙，正茂风投的钱请你放出来。”
“就这一件事啊。”管雪不高兴地说，“这笔钱我放是可以放， 但是之后呢？”
“你帮我个忙，当我欠个人情。”
“就这么简单。”
“交易本来就这么简单。”
“你欠我的，用什么还？”
黄亮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继续给你打工。”
“好，不过……”管雪鼓掌，“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你说的那是卖身！”
“就是那意思，你要是觉得钱不够，我可以再多砸点下去。”她说着，靠着沙发翘着腿，一点都没有女人的样子。
“你就算投再多钱也落不到我手里……”黄亮冷哼，“不用了，就这么成交了。”
正茂投资本来就是管雪的一步棋。
黄亮为了不引起俞雨的怀疑，特地叫他们晚两天放款。
这段期间装作拼命跑腿的样子，一边胡编着正茂的状况一边打听陈良梦的事。
可是俞雨的嘴巴很紧。
“按照咱们说好的， 你搞定正茂，我让你和他见面。”
黄亮低头笑了笑：“我多嘴问一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关系……普通的合作关系。”俞雨耸肩，眼神飘忽不定。
黄亮的耐心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
“两天，把他带到我面前来。”
“这要看你的能耐。”
“我把那个什么正茂的经理带来，你把陈良梦带来。”
“你真的有这么有把握？”俞雨顿了顿，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好。”
黄亮看着她的笑脸，黄亮只觉得内心忐忑。
当天晚上，他给大小姐打电话提了这个要求，故意隐瞒了陈良梦的事，大小姐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多问，答应了，只是提醒一句，说过的话一定要做到。
黄亮当时心烦意乱，有空无心地应了两句。
放下电话不就，门外便响起了叩门声。
难道是大小姐找上门了？
“来了，来了……”
为了不让机械的敲门声激动邻居，黄亮立即开了门。
一个黑影倒了过来。
刺鼻的气味冲得他发蒙。
“是我，”声音低低地传来，“娟子。”
不知道为什么，黄亮更加紧张了。
“不是告诉过你，赶快离开吗？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我就走……很……很快。”颈间传来一阵阵热气，黄亮忽然感觉到恐惧，那是一种来自未知黑夜的颤栗。
整件看似在他的计划之中，实际上正按照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
“你还想骗我。”娟子的声音痛苦幽怨，好像来自另一个空间。
黄亮全身的汗毛都竖了一遍。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她脸色苍白，只有眼睛带着血色，她忽然拉紧他的手，“一起走吧。”
黄亮沉默地挣开了她的手。
“你会后悔的。”
“怎么样都好，我一定完成交易。”
“就为了见陈良梦一面，见了他你又能说什么呢？”
“不知道。”
“俞雨是在骗你，她根本就不认识陈良梦这个人。”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娟子愣住，低头一想，“总之，你千万不要去赴约，其他的我没什么好说的。”
“娟子……”黄亮叫住他，又不知道说好什么好，“我过两天再联系你，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把你送走。”
“我也有想有那么一天，所以……”娟子苦笑，“一定不要去赴约。”
说完，就跑了出去。
黄亮追了两步，觉得哪里不对劲，低头一看，两只手上沾着血，等他追出去，娟子已经跑得没影了。
怎么会这样？
及时怀疑，黄亮还是按照计划做了。
他准时带人赴约，在餐桌上却没有见到陈良梦。
和俞雨碰了两杯，她才告诉他陈良梦正在房间里，并且把房卡给了她。
黄亮二话不说地就拿房卡开了对应房间的门。
可是……被一对一个裹着浴巾的女人拿枕头和这种各种的物件打了出来。
怎么回事？被耍了？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从女人到电话给前台，到前台出动保安，大概只有三分钟的时间，黄亮，祝你好运。”
手机里传来几声女人阴笑。
现在就看他怎么选了。
要不掉头就走，要不……
都走到这一不了，黄亮把心一横。
“咚咚咚……”
“办案，请开门。”
不是、不是，还不是……
黄亮挨个敲过去，渐渐地意识到，陈良梦根本不在这里。
还剩下最后一个房间，脑子还没转过来，手指已经先行一步。
“咚咚咚……”
“谁啊？”
黄亮心想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查个清楚才甘心。
“我就是来查你的开门。”
“你凭啥什么查我？你是警察吗？”
没想到还是个难缠的家伙。
“对，我就是。”
“证件拿出来我看看。”
“开门就给你看。”
“滚远一点！”
说话的间隙，黄亮时不时听到女人的喘气声。
靠，一看就知道不是干好事儿。
“我是警察局长，查的就是你，给我开门。”
黄亮怒气冲冲地拍门。
这一声果然奏效。
房间里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紧接着门被开出一条门缝，露出一个鬼祟的眼神。
“你到底什么人？跑到这里来玩冒充，当心我报警抓你。”
“有人投诉你们在进行非法勾当，把证件拿来。”
“要拿也是你先拿。”
“跟我横，不把我把你抓回去。”
“你凭啥没抓我？”
“就凭你妨碍公务，有本事你把门打开我看看。”
“你要看？”
“当然了。”
“你别后悔。”
后悔的是孙子。
黄亮冷切一声。
对方很配合地开了门。
白花花的肚皮，下垂的赘肉，还有两条赤膊的膀子，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松垮垮的浴巾。
“让开。”
黄亮一听后面有动静，立即推开他，躲了进去。
男人毫无防备，被他一腿，普通一声坐到地上。
黄亮关上门，他艰难地爬起来，动作笨拙地像一只狗熊。
“好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龇牙咧嘴地问。
黄亮贴着猫眼，看到一群保安跑了过去，回头瞪道：“查房的人，你给我老实点。”
“你知道我是谁吗？”
黄亮的视线扫过凌乱的床和床上的女人。
“管你是谁，反正不是好人。”
“你……你给我道歉。”
皇亮冷哼：“行啊，你先和她老公道歉。”
“你……”男人涨红了脸，“我们是合法夫妻。”
“你当我傻，合法夫妻跑这儿来，行行行，我不跟你废话，你给我安静点。”
“你……你小子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不想被撞破，就给我老实待着。”
“假冒警察局长的人还敢跟我横，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待会去，要不要试试？”
“你敢，你要是敢动手，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老宋。”
“老宋是谁？”
“小子，你假冒人家，总的搞清楚人家姓什么吧。”
“你是……”黄亮擦亮了眼睛，“你到底是谁？”
“你管不着。”他一把抓住黄亮，“你给我老实待着，哪都别想去，看我怎么收拾你。”男人咬牙切齿，说着便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
糟糕！黄亮暗叫不妙，撒腿就跑。
刚迈出门槛一步，后衣领一紧，被人生拽回来。
男人也追了出来：“看你往哪儿跑。”
正在这个时候，一串警察突然出现在走廊里，正好看见了他，立即指着他大叫。
“别跑！”
黄亮撒腿就跑，跑着跑着才发现身后多了一块人肉盾牌。
“喂，你有病啊，这时候还跟着我干什么？”
那人喘不上气，猛地把他往前一推。
黄亮摔下楼梯，那人也跟着滚了下来。
黄亮的腿被压住，痛得叫了出来，被一只手掌摁住了。
等到头上的脚步声远去，那只手掌才松开。
这是一个处在角落里的楼梯，很暗很窄。
“嘘……”男人留着汗喘气，“冻死我了。”
黄亮上下扫了他一眼：“咱们合作吧。”
“你开什么玩笑，你算什么东西？”
“好啊，那我现在就出去，顺便把你带上，说不定还能抵罪。”
“别，”男人慌张地拦住他，“自投罗网，你有病啊。”
“反正落你手里还不是一样，您来头那么大，我可得罪不起。”说着便装模作样地往外跑。
刚跑了两级楼梯，便被抱住了腿。
“你别出去，千万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