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熬了小米粥,要不要尝尝?我买了提拉米苏回来,不甜腻,要尝尝吗?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末生头还是痛的要命,巴掌不打笑脸人,只得和气的笑笑,话却带着一贯的刻薄道:“你去买?”
“嗯,我亲自去买,你要是不喜欢于妈熬得粥,那你再稍躺一会,我亲自熬。”
陈墨的手指伸过去拨开她都要发馊的头发,“还很不舒服?”
“我怕喝了你煮的粥就不是高烧不退了,而是整个人上吐下泻到卧床不起,”末生轻轻拍打下他的手,“别摸了,人都是臭的。”
末生的尖酸刻薄,陈墨也有所耳闻。
“还有力气顶嘴说明人没烧傻。”陈墨也不生气,拿出提拉米苏招惹人。
末生的眼睛瞬间亮了。
“想吃?”陈墨像猫逗老鼠似的逗弄人。
末生不说想也不说不想,眼睛赤裸裸的盯着甜品。
狗急了还跳墙,更何况是只容易炸毛的小狐狸,末生心一横,直接又钻回了被窝。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修长的手指再次伸过去拨开她的额发,“躺太久不好,要我再叫医生过来看看吗?”
“不用,你这里好像不太方便。”末生再次坐起身,接过陈墨递过来的提拉米苏。
这场病,更多的是末生自身不愿意好,病去如抽丝,怎惦记悲伤?
她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用来消化和苏弦的此生不再相见,用来忘记夜遥。
陈墨也像是随口一说,摸了摸末生的头顶,然后坐在床边专心致志看着她贪吃的小模样。
摸头杀什么的最讨厌了,不过寄人篱下的,得过且过,能忍则忍,又不是少块肉。
可被人盯着的,总归不自在,末生吃了两口放下勺子,将提拉米苏递到陈墨嘴边:“想吃吗?”
陈墨但笑不语,嘴巴靠近的时候,末生的手抽了回去。
末生还来不及得意忘形,嘴角突然一个柔软,呆愣的看着陈墨占她便宜后安然无恙的坐回去。
“你嘴角的更可口。”
成熟稳重的脸上笑容温柔,眼神深情而不轻浮。
末生这回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口了,尴尬的僵在那里,内心OS:这不是玛丽苏言情剧,我不是傻白甜。
“不吃了吗?”
“……嗯……一点也不好吃……还你……”
把提拉米苏还给陈墨,别开发红的脸。
大概自己真的是年少无知,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对付脸皮比万里长城城墙还厚的大叔。
“吃太多也不好,今天的阳光很好,夕阳也好,我给你打开窗子透透气。”
陈墨将余下的提拉米苏随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将厚重的窗帘拉开,夕阳余晖瞬间照射进房间,被子上染着霞光。
末生轻轻拍了一下额头,“又是一天,我好像连着旷了两天的课。”
“看来人没有睡傻,不过睡下去就不一定了。”
末生拿着枕头就朝他丢了过去。
陈墨老胳膊老腿还很利索,唰的一下抓住枕头一角,一副你有能耐就自己扑过来厮打的猥琐样。
末生微垂着头不去看他,“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前几日不都是到了三更半夜才回。”
陈墨的脸一下子亮了,没有丝毫的不自然:“我来看你时你知道?”
末生打了一个哈欠,给了他一个白眼,“我又不是猪,半夜被宰还在做美梦。”
陈墨把手塞进口袋,靠着桌子站着,“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睡。”
“不放心什么?我又不是吃奶的娃娃!”
“担心不是你睡床,而是床睡了你。”陈墨满脸盈笑。
“陈墨,你对一个刚成年的十八岁少女说黄色小笑话,你好意思吗?”末生气急。
她脑子昏昏沉沉的时候一定是短路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如此厚颜无耻的家伙会和苏弦像。
“这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陈墨笑着坐回床边。
“我这是挥着洁白翅膀的小天使。一不小心掉进你这墨水池才变黑的。”末生勉强打起精神,“我明天要回象牙塔修炼去。”
“明天不行。”陈墨皱了一下眉。
“我偏要,旷课是堕落行为,有你这种做家长的吗?”
如果她有力气还不路痴,她一定爬回学校。
“不行!”
末生被陈墨的强势气的险些背过去:“你,你……你不讲道理。”
“大人对孩子本来就不需要讲道理,因为小孩子的行为多属于无理取闹。”
“……”
“尤其你这种正在叛逆期的小孩子,总想着离家出走。”
“……”
末生的内心是崩溃的。
“我知道你喜欢苏弦,不那么喜欢我。可苏弦不要你了,我要你。”
“……”
她怎么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竟然无言以对。
末生的脑袋退无可退的撞在床头上,心中一万头羊驼的看着陈墨的脸在放大。
脑电波朝九重天上的上帝君发出求救信号:上帝大大,你给错我剧本了。
上帝表示我很忙。
“跟着苏弦时你就喜欢阳奉阴违,”陈墨的表情很温和,语气却很危险,“我和苏弦不同,在不能保证你安全的时候,我宁可打断你的腿圈禁在我身边,以后由我照顾你……除了我的人以外,谁都不能靠近你……”
末生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腿,连推开人都忘了,僵着身子任由温热的唇贴上来。
虽是蜻蜓点水,却让末生压抑的画地为牢。
末生被迫着与陈墨对视,陈墨有些失望的道歉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末生在这一刻深深的体会到了苏弦和陈墨的不同,苏弦在她面前是一戳就破的纸老虎,而陈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真老虎。
“我只是吓唬吓唬你,”陈墨搂过她,低声道:“我只是太担心……只是太害怕,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