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房间安静了许久,宁墨并未开口再说道什么,油灯燃烧时发出的崩裂声清晰可闻,二人都似乎都沉浸在回忆中。
芷晴又道:“记得那时候,每晚都是爹爹讲故事哄我入睡,后来没了爹爹,我总是睡不着,哭着找爹爹,,后来是师母每晚与一同安歇,给我讲故事,给我家的感觉,后来师母去世,临终前收了我做女儿,娘去世后,爹爹疼我,宠我,让我重新有了家”。声音似乎有了哽咽,
这些话一字一句听在宁墨耳里,心里不由得心疼这柔弱的女子,虽然隔着书架,他看不到她此时的神情,他却是心底有种冲动很想告诉她,我愿意疼你,惜你,一辈子。。。。。。
终于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夜深了,睡吧”。再次传来芷晴的声音道:
“嗯”宁墨低声应了声
宁墨躺在床上怎么也是睡不着,他又失眠了。转眼天已经蒙蒙亮了,宁墨走出房门,吸了一大口清晨湿意很浓的空气,这一切是多么的熟悉,恍然回到大山的日子,他望了望书架那边,笑了笑,走了出去。走到离篱笆院外,随地找了个地方,小解。。。。。。。。。。。。。。。。。。。。。。。
突然感觉到脚边有东西在动。低头望见是一只灰色的兔子,想到芷晴醒了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想到芷晴高兴他就高兴了,于是就想伸手去抓,却没想到那灰兔倒也机警的很,三两下就窜到了远处,望了望时辰,离起床还有不少时辰呢。于是就朝着灰兔追赶了过去。
没曾想到,这一追,倒是害苦了他,本来生长在大山的孩子,对于认方向识路途这方面总会有一套本事,迷路这种事情断断是不会发生的,可是如今切确发生了,着实让宁墨郁闷了好久,只得在山中坐等太阳升起,以太阳来识别方向,时间过了许久,却是过了许久依旧不见太阳当空,却见乌云漫天,心里有些焦急了,就认准了一个方向,一个劲往前~~~~~~~~`
宁墨还是没能逃过淋雨的命运,身上的衣衫早已经可以拧出水来,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雨滴,吐了口痰,顺手折了根树枝,就这样往前走!!!!!!!
突然手上的树枝不小心杵了个空,宁墨啊的一声整个人就如块石头那样滚下了山,撞在了一块石头停止了翻滚运动,整个人却是早已经失去了直觉,昏死了过去。。。。。。。。。。。。。
远在家中的师兄与芷晴,晨早起来就不见宁墨身影,芷晴早就心乱如麻,师兄从门外进来,手中抓了好些红布条,很是显眼,对芷晴道:
“宁墨怕是进山迷路了,我们进山寻他,山中野禽猛兽居多,方才又是下了场急雨,山中兽类肯定要出来ni食,若是暮色降临,就危险了,这些布条,我们沿途系在树枝上,以辩方向之用”。
芷晴赶紧抓住布条,似乎有了它们就有了能找到宁墨的能耐。
老太太也是很焦急,嘱咐他们进山要注意安全,方才的雨水,如今山路肯定打滑,也不知道从哪儿寻来一佩剑,寒光淋淋,很是显眼,师兄别再腰间,二人便进山中寻人。
被寻之人此刻脑子正迷糊,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舔自己嘴巴,还有一种黏糊糊的液体顺着口腔缓缓淌进自己的肚子,味道有些许甘甜又有些清苦,宁墨无意识下索取了好些,随即全身到处出现火辣辣的疼痛,疼痛的刺激让宁墨恢复了些气力,口中轻呼一声,费力睁开双眼,望见一头鹿正在低头亲吻着自己的嘴唇,原来那些液体竟是那鹿的口水,再细细看了鹿的模样,宁墨也是吃了一惊,只见那鹿与一般鹿要小上许多,最奇特的就是两只狰狞的角上竟然开出了了两朵颜色不一的小花,一朵黄,一朵红,好不娇嫩,那黄是黄的那么极致,那红是红的那么的耀眼。再看那鹿身上花纹,似乎是只有在树上方才能看到的年轮,它的皮毛隐约放着光华,使人忍不住想去抚摸,宁墨就真就伸出了手,刚要碰到,那鹿猛的一跳,跳出了老远,似乎受到了莫大惊吓,它回头望了望宁墨,然后就缓缓迈着轻快的步伐前进着,然后就慢慢消失了,没错,就是消失,身体慢慢透明,最后消失不见。
这一切让宁墨思绪停顿了好久,似乎是在做梦一般奇幻,随即才想起来,嘴巴里还有那鹿的口水,肚子一阵翻滚,由于腹中并无积食,手指抠半天,干呕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有。
宁墨开始检查身体的受伤部位,其他都安好,唯独左手疼痛难忍,使不上劲道,宁墨还是忍不住摇摇头叹了口气道:
“唉!又是脱臼了”
似乎脱臼让他想到了什么,咬着牙站起身来,从身上长衫上撕了一块布条,将左手固定妥当,然后干脆向着下方走去,雨后路滑,随即而来的又是一次失脚,碰到了脱臼手臂,疼的宁墨倒吸了一大口凉气,龇着牙咧着嘴,喘着粗气再爬起来,看了看手臂,心道:看来今晚这山是下不去了。
就在宁墨离开两个时辰左右,芷晴他们找到了他刚刚昏倒的地方,望着这一片植物的凹形,师兄断言宁墨来过这里。却是不知道到现在他又是身在何方。
“天色已晚,我们要回去了,不然晚上为兄护不得你周全了”。二师兄道:
“可是宁墨还没找到,这样他会很危险的,不走,就不走”。芷晴焦急道:
二师兄厉声喝道“已经丢了一个,万一你再有个闪失,我如何向先生交代,先与我回去,明日我便告知官府,寻兵丁来寻。”
听到如此言论,芷晴也不得不沉默下来,目露迷茫心道“宁墨,你在哪里?”
此时受伤,也顾不得空腹之苦,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等恢复身体机能在做打算,可是怎么也寻不到山洞地穴之类可以安歇的地方,时间可是不等人,天色是越来越晚了,宁墨也是越来越急,作为大山里长大的他可是清楚的知道晚上丛林的危险性有多高。他又没有火种,在这荒郊野外到了晚上他就是一美味点心。
正在无奈之际,四周都是大树,他顺势朝上张望,突然灵光一闪,说干就干,爬树与他而言就是小菜一碟,虽然现在他只能使用一只手,却也是难不倒他,单手紧抱树干,腰部鼓劲,双腿发力。。。。。。。。。。。
爬到树上,宁墨已是筋疲力尽,眼皮似乎重似铅块,却是不能睡,稍稍休息了会,恢复了些气力,宁墨把身上长衫齐大腿根部尽数撕成条状,然后将自己固定在枝干上,望着自己脱臼手臂,宁墨眼中露出一丝狠色,单手奋力一转,只听见骨头“咯”一声脆响。之后宁墨便没了声响,彻底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