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总会感慨时光的无情,它悄无声息地流淌着,带走人类的容貌、身体……但它也会让他们领悟到生命的意义吧……这十年,好像一场从未醒来的梦,那样的平静、那般让人怀疑。
十年一觉人生梦,如待春风,及至桃花开后却匆匆。
薛亚青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这龙宫里安然度过了十年,虽然在这十年中她看不见人间的白天和黑夜,但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麻烦。不过有一件事让她一直无法释怀,就是——与东海大太子敖邪的婚事。
“怎么办,我始终无法面对这件事……”她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会变得不知所措,即便她曾经暗示父王自己并无意愿嫁人,但只要一觉察到她的拒绝之意,敖钦总是会脸色大变差人送她回去。
“卿姐姐,你别走来走去的啊,走的我头都要晕了……”玉歌乖乖地坐在那里,看着她的一片茫然而一脸懵。“可是姐姐你就算这样也摆脱不了啊,况且听说敖邪太子是个很孤冷的人呢……”
“孤冷?”她先是一愣,转而坐在她旁边,有些好奇似的微微启唇:“为什么这么说?”
好像这么多年来,她对他的境况一无所知呢……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说什么他原先生了一场大病呢,此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所以此后基本上很少的人见过他的面目了……”
玉歌若有所思,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又连忙补充:“但是,他在知道要娶你为妻时竟然一口应允了,不过这也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谁知道他又忽然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样才会延迟婚期的……不过现在姐姐你已经好多了,我相信他会对你好的。”
你真的很天真,也许你活了很多年可是却怎能分得清人心险恶?我能有什么办法解除婚约——不,这应该是走不通了……那——离开龙宫怎么样?
她想了想,还是这条路有出路。
“如果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那这样被控制的人生有什么意义?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样活得那样没有尊严了……”
十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
记得第一次问敖渊有关禁地的事情,尽管那时只是无意识的提及,但敖渊那愤怒的神情让她有些后怕了。
这地方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此后只要与敖渊谈及这个地方他的表情都很复杂、很诡异,那已经不再是用愤怒能够形容的了。这一切的疑点都让她觉得那禁地里关押着的肯定是身份不寻常的人物。
但,又会是谁呢。
“珑卿妹妹,把我教给你的功夫都使出来,可不要让为兄失望啊。”
敖渊站在她的面前,将那把桧扇优雅一合,等待着她的攻击。
虽然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学过武,但是她非常钦佩电视上那些武术高手,有时也会偷偷的练习一下。
她抽出别在腰间的九节鞭挥舞而出,如一条霸气长龙一般毫不失威武之气。鞭尾一个反转向他攻击而去,刀尖快速逼近他。只见他反手用桧扇一挡将刀尖弹回,九节鞭顺势蜿蜒回转,她一个甩肩将其收之于手。
“呦呵,妹妹来真的了。”
她没应声,快步向他小跑而去,一个猛然跃起空翻再次甩出九节鞭。可是他却微微一笑,毫不在意似的快速用合起的桧扇反绕住九节鞭,以至于他牢牢的拽住她的武器好不让她发力。
他同她各拽一边,互不相让,双方丝毫没有罢休之意。
她微微一恼,准备向他甩去飞镖,此刻却听从她身后传来几声拍掌之音。
是父王。
“卿卿现在练就一番好身手这可真要感谢你四哥了。”只见他用手抚了抚胡须,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参见父王。”她和敖渊一同行礼。
“罢了。”他走到她跟前扶她站起身来,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虽然女儿家的习武不太好,但是身为我的女儿还是没让为父失望啊。”
薛亚青微微一笑,这一次的练习也算是自己这十年来表现的最好的一次了,记得曾经还被敖渊给打伤过,但从未因畏惧而放弃,似乎,自己也在成长呢。
敖渊在一旁注视着她,眼神夹着一丝好奇:这还是她吗,她难道感觉不到我以前一直在报复她?将她打得那么狠竟然从来没有放弃过让我教她……呵,真是有意思了呢……
龙王回到龙寝,若有所思的看了会儿放在水晶球中保存完好的黑色龙珠。
喃喃自语道:“大哥,你可不要忘记……我们的承诺……”
沉繁消尽,唯留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