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前,溪美鱼肥。
几只白鹭迈着长腿觅食,不时停下梳理起羽毛,雪白的身影映在溪水中,显得格外美丽。
溪滩上一只歪眼白鹭正捕着鱼,筷子长短的鱼儿被它叼起,它嘎嘎叫着,说不出的得意。
“抓鱼啊!”一声大叫。
两小孩奔跑而来,它被吓得一缩脑袋,嘴里的鱼一丢,惊慌的扑起翅膀向天上飞去。
“扑通”
清风扁起裤脚就往小溪里跳,水只堪堪淹到大腿,清风小脑袋四下一阵打量,滑溜溜的鱼蹭来蹭去,弄得他怪痒痒的,两手急忙一通乱抓,那鱼倒也狡猾,被他抓了一把,拼命扭动身子挣脱,顺水流逃去。
清风不由微恼,见雨声没下来帮,他不由不满:“小哥哥,下来帮我啊!这鱼好狡猾,我一个人抓不到啊。”
记起雨声有伤不能下水,他又一拍脑袋嚷道:“喔喔喔,我倒是忘了。”冲雨声憨憨一笑,俯身又去捉鱼了。
雨声脱了鞋袜寻块青石坐下,小脚伸进冰凉的溪水里,小脚荡啊荡啊,水面涟漪散开,他眼睛一弯倒也玩的开心。
清风捉了阵却还没能捉到鱼,不由泄气了,他耷着脑袋在雨声旁边坐下,悻悻的望着跃出水面的鱼。
他像是没话找话,看着雨声包裹起的手指,小声问道:“小哥哥,还疼吗?”
小小的手还没干,水珠不经意润湿了绷条,伤口一阵疼痛,雨声不由呲牙咧嘴。
雨声无畏的拍了拍胸口道:“我是谁?这点疼痛对我来说算什么?”
清风不信,手上捏了捏他的指头,雨声“哎呦”的痛呼出声。
清风大乐,他拍着手笑道:“小哥哥你骗人!你都痛的喊出来了!”
“废话!你这么用力的捏,谁不疼啊?!呀呀呀,还不去给我条捉鱼补补,去去!”雨声一把清风推进溪里,临来觉得还不解气,冲他小屁股又是一脚,这熊孩子!
“喔”
清风历来被雨声欺负惯了,倒也不觉委屈,他大叫着又开始了捉鱼大业。
“清风,左边!左边有条大的!快捉它!”
“清风!跑了跑了!你真是个笨蛋!又来一条!在你后边!”
“哎!你别捏它!用手捞!用手捞啊!”
雨声一通乱点,清风累的浑身淌着水,分不清是汗还是溪水,他无力摆了摆小手,“不捉了,不捉了,累死我了”
他吐着舌头过来,雨声挪了挪身子,给他留了空。
两个小伙伴靠在水边,两双小腿在清冽的溪水里荡着,远处的青山鸟群,不时还有山风吹过送来清爽,两人眼睛眯着满是惬意。
“哎!清风你知道吗?我听山里的挑夫大哥说,这山上的小溪乃是由万年蛇精所化,每到深夜便现出原形出来行凶,山涧多少小孩就是夜晚跑出玩耍,硬生生给她吞的骨头也不剩了”
雨声编着故事想吓吓清风,说着不由压低了声音。
“山里茶田的王叔,那晚在溪边经过,突然一条冰凉的东西搭到脖子上。”
小骗子为了增加故事的可信度,硬生生把茶田看田的王叔给拉了进来。
这时,一条冰冷软绵的东西搭在了雨声的脖子上。
雨声微感难受,他伸手打掉那物,不满道:“清风,好好听故事,不要乱动!”
“喔”清风张了张嘴巴,随即还想说话。
雨声打断了他,继续讲着故事,“王大叔吓了一跳,他…”
冰冷软绵的东西又搭上了脖子,雨声不耐盯着清风,清风在他面前摊了摊小手,呆呆指着他背后。
“哦,不是你的手啊,那我继续了。”雨声嘀咕了声。
那是谁的手?他登时汗毛竖起,一身冷汗。
那物在他脖子上软绵绵的滑动。
他眼睛吓得闭起尖叫:“妈呀!蛇精啊!“
小身子奋力前扑,身后那物跟着一声惊呼,大力带着他们一同向前落去。
“扑通”
“扑通”
雨声见蛇精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竟一同落水扑来,想着自己编的故事,妈呀!原来都是真的!可是不是晚上才来吗?!也不敢多想,闭着眼睛小脚在水中一通乱蹬,水中激起一大片水花。
清风在岸上看呆了,他指着蛇精“喔”的声叫了出来。
“啊!”蛇精先是跟着落水还有些呆懵,眼见一双小脚直直的冲自己瞪来,竟忘了闪开,她被狠狠踢中,攥着拳头恼怒的一声尖叫。
雨声蹬着瞪着只觉得脚下一滑,“咚”的声,一条游来看热闹的寸许大鱼被他瞪的两眼一翻,翻着白眼浮出了水面。
“喔,鱼晕了”清风惊呼道。
雨声颤巍巍回头,见蛇精站在水里两手叉腰的瞪着自己,俏脸上满是寒霜,一头黑亮长发湿答答散落在肩头,不时往下滴着水,白裙湿了一片,美好的轮廓若隐若现,脖颈间雪白晃的眼睛一闪,不远处一条倒霉的鱼有气无力的在水面飘荡着。
他不由一呆:“宇儿师姐。”
……
……
“呀呀呀,疼!疼!师姐轻点!”
雨声悻悻的被宇儿揪上岸,他身子拼命向上踮着脚,以拯救被拉红的耳朵。
宇儿哼了声,一把松开他耳朵,面色臭臭的瞪着他,清风见好不容易逮住了条鱼,生怕它溜了,他乐滋滋的赶忙下水捞起,随后屁颠颠往山林,拾柴木去了,看样子是准备烧烤。
一时只剩雨声跟宇儿大眼冲小眼,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呵呵”,雨声难为情的挠了挠脑袋,嚷道:“师姐,你也太坏了,故意吓我,你看我蹦条都湿了,伤口进水可疼了呢。”忙着拆下蹦条,。
宇儿本陪着师傅师姐出来打水,听说一会儿回去要煮茶,倒没什么兴趣,跟师傅说了声,就留在溪边闲逛,不远瞧见两童子坐在溪边,一人还打着绷带,不是雨声又能是哪个。
她在这没什么人认识,就想过来找雨声玩,眼见走到两人身边,两人听故事听的专心都没发现她,她眼睛一动就想吓吓他。不想竟是被惊吓的雨声带入水中,弄得好生狼狈。
她听了下意识看向白裙,“呀”的声叫了出来,雪白的肤色贴着白裙,若隐若现,细细的长腿更是有些裸露,她一阵手忙脚乱,不由晕红了脸颊,大是羞恼。
好在雨声年纪尚小,历来专心修炼,没事就跑到外边村庄玩耍,对男女之事所知甚少,加之门中多是男弟子,纵有女弟子也是一身长袍,看来除了头发与男弟子倒也无异,雨声以为男女身体没有分别。
雨声疑惑着盯着宇儿师姐,见她胸前鼓鼓的,说不出的怪异。
宇儿瞧他盯着自己看,脸一红赶忙把胸挡了起来,银牙磨的吱吱作响:“看什么看!小色狼!”
色狼是狼的一种吗?好奇怪啊,我竟没听人说过,我明明是人啊,怎么就成了狼了,师姐眼神真差!雨声心里想着,见宇儿师姐瞪着他,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捏耳朵的攻势,倒也不敢去问。
清风兴冲冲的抱柴而来,路上经过岗亭时还问师兄借了火折子。
小哥俩专心翻着木棍上的烤鱼,木柴噼里啪啦响着,升起灰白的烟雾,散发出木实独有的香味,鱼被烤的金黄,焦香气味一通乱飘,小哥脸都不约而同擦了把哈喇子,眼睛死死的盯着鱼。
宇儿撇了下嘴,两馋虫,她靠着火堆坐了过来,火光升腾起的热量烘烤着身上湿透的衣物,一阵暖烘烘的,说不出的温暖。
她见两人烤好鱼,细心扣掉烧黑的鱼身,那鱼焦香铺面倒也诱人,她肚子咕噜轻叫,见两人完全没有分她的意思,不由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喂,给我一点啊”宇儿嘟着小嘴,向孔雨声伸出了小手。
鱼本来就不大,烤焦后更是变小了,两小馋虫听到有人要抢他们的食物,不由有些不愿。
清风想着远来是客,咬着指头,考虑要不要把自己那份给她吃。
雨声见清风犹豫,撞了下他的肩膀,见清风不解的看来,暗示般冲宇儿胸部示意了下。
湿漉漉的衣服还未干透,宇儿胸口衣裳更是微湿,雪白的两团凸起透出,更是雪白一片。
宇儿被他们看的面上通红,急忙捂住胸口,小白牙磨得吱吱响,羞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她莹白面孔,黛眉弯弯,大眼水晶般闪亮,面色娇羞,有一种灵性光辉,格外的美丽。
两馋虫对视嘿嘿一笑,进行着隐秘的对话。
“清风,看到了吧,师姐好自私!自己都带了吃的,偏生藏起来要抢我们的鱼!”
“喔!我差点被她骗了,怪不得师傅老说女人都是骗子!”
“那不给她吃?”
“嗯!不给她吃!”
两兄弟达成决议,低头开吃。
宇儿见他们先冲自己嘿嘿一笑,然后小声一阵嘀咕,最后说也不说便啃起了鱼,心里恼了起来。
她叉着腰呲着牙叫道:“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分师姐一点都不行啊?!”
雨声咽口鱼,入口香滑酥嫩,心里一阵舒爽,给了宇儿一个鄙夷的眼神,装!还要装!也不压紧平点!胸口鼓出来这么高,都漏出来了,还被我们当小孩子!
雨声得意一笑,不满道:“师姐你藏东西都不会藏!记得压平点,我们都看出来了,虽说门里的包子吃的皮有些发硬,但味道不错啊,偷了就偷了,师姐放心,我们是不会说的。”
说着冲她胸口眨了下眼睛,了然的晃了晃脑袋。
“小色狼!你给我再说一遍!!什么包子!!!”
宇儿一头黑线,俏脸瞬间通红,亮晶晶的银牙咬着鲜艳的嘴唇,浑身真元不稳,霞光四起。
突然胸前一暖,她呆头看去,一只小手不知何时停在了上面,胸前一时温热。
雨声似是不解还捏了捏,疑声道:“奇怪啊,这么软,这不像是包子呀?”
“呀!”一声尖叫,宇儿脸红的滴水欲下!
一个愤怒的拳头在雨声眼前放大放大再放大。
“嘭”的声,雨声鼻子一阵火辣,随后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一滴两滴三滴….喔,小哥哥你流鼻血了”雨声放下嘴边的鱼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