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新春临近观看杂技识得姐妹
喀日泽西小山村,在几场皑皑大雪过后,天气开始回暖,四九严寒已悄然逝去,冬日的暖阳将光明与温暖洒遍古国大地,正午的阳光非常刺目,空气中丝丝寒意已消散大半,山中的积雪在阳光下也开始消融,不过夜晚依然寒冷,使得山间一挂挂冰凌悬于山涧,煞是壮观。
古语讲: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河边看杨柳,此时正值看杨柳季节,只见垂柳的柳条变得有些绿了,也柔顺了许多,随着北风摇弋,春的脚步近了,新年也快到了。
阿东家,阿东是个爱干活的孩子,临近春节,一大早就和阿东爸去了集市上,采购各种过年用的肉类及蔬菜瓜果还有米粮,回家后喂饱小鱼后,收拾起院子来,只听东母说道:“阿东啊!别忙活了,一会有演杂技的来,去玩吧!”
“哦!是吗?行,一会我看看去。”阿东忙完手头活便朝着阿楠家走去。
阿楠家,阿楠从小却不是个勤快的孩子,大清早便跑了出去,他想找伙伴们玩耍,结果玩伴没找寻几个,便在家中发起呆来。
阿蛮家,阿蛮是个懂事的孩子,早晨起来就和蛮母择起菜来,清洗餐具和收拾屋子,别看阿蛮年纪不大,做饭时却能够搭一把手,而且阿蛮擀得一手好饺子皮。
角落里,狗狗小白惊恐的低吠着,原因无他,村子里偶尔传来的鞭炮声吓坏了它。
木澜之家,群鱼依然悠闲自得,并未因鞭炮声音受到过多的影响。
忙的差不多了,蛮母对着阿蛮说道:“去看看小白吧!小白今天可是被吓得不轻,一会出去玩吧!今天说有演杂技的来,去看看吧!”
“嗯!知道了阿妈。”阿蛮洗洗手,擦干净后走向小白,小白依然藏在角落里不敢出来,浑身瑟瑟发抖,却见得阿蛮行来,小尾巴轻轻地摇动了起来。
“小白,小白过来。”小白只是低着头慢慢的吐出舌头,却不敢走出那个角落。
阿蛮一把将小白拉了出来,感觉小白肉乎乎的身体抖个不停,不由得轻轻地抚摸着小白的头部,说道:“不怕,不怕,小白最坚强了,小白不怕,一会和我去看演杂技的吧!可好看啦!”
小白呜呜了几声,让人感觉那是一种极度惊恐和委屈的意思。
突然附近一声炸响,小白挣脱了阿蛮的手,又跑进自己避难的角落,再也不肯出来,任阿蛮如何呼唤,依旧不肯露面,没办法,阿蛮从厨房拿了点吃的喂给小白,又给小鱼儿们喂了食物。
“阿妈,我出去玩啦!小白吓坏了,死活也不和我出去玩。”阿蛮问向蛮母。
“去吧!早去早回。”蛮母微笑着说道。
“阿蛮,阿蛮在家吗?阿蛮出来玩啦!演杂技的来啦!”还未等阿蛮出屋,阿蛮就听到伙伴们的叫声,阿蛮走出屋门正好看见阿东和阿楠一前一后走进了阿蛮家大门。
“好啊,好啊!我正要出门找你们去呢,咱们走吧!”阿蛮惊喜的说道。
阿蛮与伙伴们结伴出了门,来到村里唯一一个宽敞的平台,也可以说是一个小小的广场之上,平时村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全部聚集在此。
一阵密集的铜锣声过后,吸引的人群越来越多,这时一位年约四十上下的中年人用浑厚的地方语言说道:“各位父老相亲,我们师徒四人途经贵宝地,鄙人姓马名达,江湖人称达叔,我等不才,没啥本事,手里却有些绝活来献给父老乡亲们,希望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感谢乡亲们,下面我等献丑了。”
只见场中站立四个人,一个便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板挺直感觉很精壮;一个是大约三十五六的女子,风餐露宿惯了,面部有些沧桑,身材却是很好;一个二十七八左右的男孩子,身着衣物却也掩饰不了精壮的身体,爆炸有力的臂膀,最后一个居然是一个年约6、7岁的小女孩,只见她寒冬里穿件薄衣,身体略显单薄,不知是由于寒冷还是紧张有些微微发抖,未脱稚气的脸庞腼腆的看着人群中阿蛮等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们。
“下边由我小侄女云彩为大家带来柔术表演。”自称达叔的中年男子说道。
只见那位5、6岁的小女孩上场,面前放着一张比她略高一些的木头桌子,只见她翻身上桌,简单做了几个热身动作,便开始下腰,紧接着便是塌腰顶,然后横叉,竖叉,朝天蹬,身体柔韧度非常好,看的在场众人一阵喝彩,柔术练起来本就艰难,小女孩练习到如此地步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而接下来小女孩做的是才是更加惊险的杂技动作,让一圈观众尤其是阿蛮深深的捏了一把汗,只见木桌上加了一把木质椅子,云彩便从椅子上做各种柔术表演,大大小小的椅子逐步加上去,高度越来越高,空间越来越狭小,而小女孩丝毫不显慌乱,敏捷的接住自下方不断抛上来的越来越小的椅子,从容不迫,与刚才那个有些紧张腼腆的小女孩简直判若两人,不多时7、8把椅子加上桌子垫起距地面足足4米多的高度来,众人也全部仰起头来才能观看。
还剩最后一把,那个年轻的小伙子看似不费力,轻轻地将椅子抛过了头顶,抛到了小女孩身体所在的那个位置,小女孩云彩轻轻一伸手没想到却抓空了,身体一个不稳,差一点就从4米多高的椅子梯上摔下来,椅子梯一阵摇晃,作为观众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阿蛮急的大叫:“达叔,快让云彩下来吧!这、这太危险了。”
而达叔却不以为意,继续示意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将摔落得椅子抛上去,小伙子应声继续抛回椅子,这次云彩抓的牢靠,轻轻地将椅子一个腿放在最顶端,三条腿悬空,纵身一跃一只手撑住椅子背,靠身体来稳住平衡,使的这把椅子在四米多高的椅子梯上单腿独立,绝对的惊险和刺激,惊得观众们张大了嘴巴,也惊得阿蛮大气不敢出一口,这时达叔拿着一把破帽子围着人群走上了一圈,收了一些散盘缠。
小女孩表演完毕,气喘吁吁的坐在离阿蛮她们不远的地方休息,接下来上场的是那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小伙子自称阿豪,阿豪擅长力气方面的技术活,只见他单手劈砖,口吐烈火,钢筋绕颈等等及其危险性的表演,赢得不少掌声。
接下来是自称凤儿的表演,也就是那位三十五、六岁的女子,表演的是上刀山,下钉林,只见一口口大刀绑成的梯子摆在众人面前,上之前还让观众拿着木棍自行检验那些大刀的锋利程度,的确是真刀,只见凤儿不疾不徐的走上刀山,下得钉林,所谓钉林,便是一块木板上密密麻麻的订满了尖锐的钢钉,普通人穿着鞋上去都会扎漏,一双赤脚又如何能够走过去呢?
不过这对从刀山上走一遭的凤儿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了,只见她如履平地般地行走,甚至时不时的还跳两下,这幅脚板‘厚的’不禁让人汗颜。
压轴戏便是达叔了,只见达叔敲碎两个玻璃瓶,平铺在地上,然后赤着脚来回走了几遍,便在大冷天里脱掉上衣四脚朝天的躺在了砸碎的玻璃上面,看的众人眼皮狂跳不已,之后竟然让阿豪搬起一块磨盘大石头直接压在达叔肚皮之上,最后仍不过瘾,说这块石头能上来6个人,然后呼唤观众踩到那块压着达叔的石头上去,半晌,人群没有动静,阿豪第一个站了上去,凤儿也站了上去,这时人群才有三三两两的人跟着站了上去,最后足足站了六个人。
六个人,一块磨盘大石头压在一个人的肚子上,而且别忘了,达叔背后的地上可都是砸碎的玻璃瓶子碎片,只见达叔心不急气不喘,可见是有真功夫在身。
人都下去了,石头也搬开了,达叔从地上起来,后背只有些白印,一丁点伤痕也没有,让众人顿时佩服不已。
达叔拿起那只帽子继续说道:“乡亲们,感谢大家前来捧场,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看乡亲们贵地山杰地灵,定是风水绝佳之地,必然风调雨顺,出高官孝子,我等不才,三脚猫功夫,让大伙见笑了,希望大伙看的痛快慷慨解囊,给些碎盘缠,马某再此不胜感激。”
喀日泽西这些年确实风调雨顺,村民大多也是朴实善良,几乎纷纷解囊,将一些纸币送给杂技团,表演的确很精彩,当然更多的是刺激惊险。
当达叔拿着帽子走到阿蛮身边时,阿蛮正想将兜里唯一的两元钱掏出来,只见一只大手从后方递到阿蛮手里一张10元纸币,阿蛮后头一看,原来是蛮父蛮母不知何时站在了阿蛮身后,阿蛮接过蛮父手里纸币,放在了达叔帽子里,达叔冲着阿蛮全家点了点头;“感谢善良的小姑娘,谢谢你们全家,谢谢!”
“不客气,达叔,你们辛苦了。”阿蛮急忙说道。
这时候叫云彩的小女孩走了过来,冲着阿蛮笑道:“谢谢小妹妹,小妹妹怎么称呼啊!”
“我叫李诗涵,大家都叫我阿蛮,云彩姐姐真名叫什么?”阿蛮脆生生回答。
“啊!你叫什么?李诗涵?我大名叫李诗怡,和你名字差不多哦!出门在外才叫云彩。”云彩惊讶的说道。
“你不会是阿蛮的姐姐吧!”阿楠虎头虎脑的来了一句。
“呵呵!那不会,我父母去世的早,是师傅将我养大的,然后就一直跟着师傅学手艺,天南海北的混饭吃。”云彩陷入了沉思。
达叔看着帽子里的钱涨了又涨,盘缠收的也差不多了,人群慢慢的散了去,达叔冲着云彩几人说道:“今天不错,午饭后再走吧!你们休息吧!”
只见云彩轻轻舒了一口气,原因无他,前几天因表演失误从椅子上掉了下来,现在腿伤并未痊愈,还在隐隐作痛,今天她就怕一会儿还会加场。
“不是姐妹不要紧,如果有机会你们多联系联系也挺好的。”蛮母在阿蛮身后说道。
“那等云彩姐姐不忙了,一会去我家做客吧!”说完阿蛮看向身后的父母,征求他们的意见。
“阿蛮啊!你得问问云彩的师傅呀!看看人家还有没有事情。”蛮母是个喜欢孩子的母亲,再多孩子去他们家她都从来没有烦过。
“马先生,快中午了,是否还去别的地方?如果不去的话,那就别走了,山里家常饭,招待招待各位。”这时村里的老村长问向刚刚表演完杂技的达叔几人。
“哈哈!那怎么好意思,就不麻烦老村长了,我们随身带了干粮,从老乡家打点温水就足够了。”达叔连忙作揖回道。
“几位从远方来,来者就是客,还是客随主便吧!没别的意思,我们喀日泽西人口不多,但是村风淳朴,人心善良,几位风尘仆仆前来,怎么能不来碗热酒,暖暖身子,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呢!”老村长慢条斯理的说道。
“就是,就是,你们不是说出门靠胖友们吗?既然是朋友就别客气了,说不定,我们村里人出去遇到你们,也会需要你们的帮助呢。”几位村民热心劝道。
行走江湖的达叔走遍大江南北,怎能不知村民们绝非虚情假意,他也想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怎耐人心隔肚皮,这些年真的伤了这条汉子的心。
“好,我马达走过许多座山,过了无数条河,今天就和老村长们好好喝喝热酒,好好唠唠家常,阿豪,把我那两瓶珍藏的‘虎骨酒’拿来,我们一起去老村长家,快过年了,我们也该歇歇了。”
“好嘞!师傅,酒来了。”阿豪对师傅是言出必从。
“这是我三年前在深山老林打死的一只野虎,以各种草药一起酿造的‘虎骨酒’,今天给大伙们尝尝鲜。”达叔对着几位村民说道。
“吴老弟,这就对了嘛!在这里没有江湖,只有和善。”老村长眯着眼睛说道。
然后老村长又点了几个在场的几位村民,一起来招待达叔他们几位,阿蛮的父亲赫然在列。
这时候阿蛮抓住时机,忙跑过去问向云彩师傅:“达叔,你们大人去喝酒吧!云彩姐姐就去我家做客吧!我家不远,就在那,看,那颗大杨树底下就是。”阿蛮指着自家大门说道。
“哦!谢谢小妹妹了,那就打扰你们家啦!云彩一定要听话,别给人家找麻烦。”云彩师傅告诫道。
“知道了师傅,放心吧!”云彩又回到了那个腼腆的小女孩模样。
就这样,达叔一行三人和老村长及村里几位村民一起向着村里走去。
阿蛮和阿东、阿楠告别后和蛮母带着李诗怡,也就是云彩向着自己家走去,只见阿蛮家门口一颗高大的杨树,正是抽吐嫩芽的时候,万千手臂晃动着,迎接着前来喀日泽西的每一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