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甄娥一踏出房门,看到的就是慕师师一脸陶醉看着羽祯。顿时,没由来的冒出一股酸气,不过理智尚有。她再次对镜一照,满意的一笑,走向羽祯。
哼哼!她要叫慕师师输个一败涂地。虽然有伤纯情少女心,不过正所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只不过是捍卫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祯。”甜软的轻唤拉回羽祯的注意力。“好看吗?会不会有点露。”甄娥拉着裙摆,优雅轻盈地转了个圈儿。那美丽娇娆的一幕令店内所有的目光皆停驻在她身上,看得在场男子傻了眼,所有女人红了眼。
淡蓝的色调配上甄娥雪白的肌肤,银亮的丝发,与湛蓝的眸子交相辉映。三带挂肩的设计突出她圆润可爱的肩头,心形领口刚好开到胸口,欲掩还遮的显示十足的妩媚性感,上身是紧身的一延至腰际,勾略出她娇好的身段,下半身以雷丝花边的衬裙衬出有如公主裙般的多折裙摆。银色发丝被盘起在脑后,留下两缕秀气的耳发,飘荡着一缕可爱。一顶同色小圆帽搭配整体,显出一股清新少女灵气。旋转间,万般风情洒落,艳丽清纯集于一身,无意间留露的高贵气质,更使她成为众所注目的对象。
注目的那一刻,羽祯直觉心跳漏了一拍。不出他所料,也不说出他所料甄娥穿起洋装另有一番风情。
见他不语,甄娥菀尔。“祯,不好看吗?那我去换下来好了。”说着,她转身欲离开,却被羽祯拉住。“不,很好,很美。很适合你。”他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一连用了三个很字。甄娥为他的失态低笑,小声地说道,“哎!小心别把口水滴到我身上哈!”
闻言,羽祯挑眉,发现周遭人的倾慕眼光,一股不满充塞心头。随即他拉过甄娥以身体挡住一干人的目光。顺手取下一件雪白的外衣披在她身上。“现在天冷,多穿点免得凉着。”
这一举一动看在慕师师的眼中,终如一股洪流般冲破她最后一道自信防线,将她长久以来的希望撕破。刹时,她觉得有些不支地靠在一旁,艳丽暗彩下的脸宠已苍白一片。
“师师,我们还有事不打扰了。至于帐单就送到东羽银行找爱律好了。”羽祯揽起甄娥准备离开。“再见。”他向她点点头。
“再见。”慕师师无力地应着,笑得牵强,不自然。
“师师,有空来金行玩呀!东羽新进的一批绿钻很适合像你一样的美人哦!”甄娥笑着道别,有着一丝安慰的心情。
慕师师点点头,一颗悬浮已久的心终于放下了。看着两人离开的背景,渐渐地心中释然不已,他们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无论从容貌还是才情,甄娥都是无人能比的。羽祯的选择向来独一无二,忠贞不渝,她还是作为一个妹妹祝福这个哥哥吧!毕竟,羽祯她孤独很久了。
“咦?!什么时候你买了那么多东西呀?”甄娥看见待者将一人高的大小盒子装进汽车尾箱。心想他的速度还真是惊人。
“那些是我和师师给你选的衣服。从内衣到外装全有,回去我再叫彬的时装部给你专门订做几套,这些太少了。”他理所当然地回答。
“又师师,叫得那么亲热。”她有些不满望向窗外。闻言,羽祯一笑,心下这小妮子又吃醋了。
“师师她是我三年前在龙华路救的一修补以院的渔家女,她的父亲因赌博把她输了。她逃出妓院半路被我和晖所救,由于她生得聪慧灵巧,我就留她在东羽跟彬学习管理时装。师师天生丽质,成为上海一朵名花,但心地纯良,洁身自爱。”他娓娓道来,以解她的疑心。
“是呀!她是只为你守身呢。”
闻言,他无奈的摇摇头,将她拉进怀中。“有一个很特别很重要的原因让我留下她。”他神秘的口气让她的心怦怦乱跳。“在五年前,也就是东羽正在成长时,一次街头火拼,晖受重创失踪了一个多月,这段期间他都是被师师细心看护的。这下你知道了吧!”离言,她明显地怔。
“哦?这么说晖对师师有意思咯!哈哈,太好了。有趣。那个木头挺有眼光的嘛!可是,都五年了还没搞到手,未免太逊了。”她双眼一亮,扭头看向羽祯。“祯,不如……”好贼贼地一笑。乐得自己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你别越帮越忙就好。”看她的笑容,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否万全。解决了自己的麻烦,兄弟又有不明不白成了下个目标。唉!算了,想太多了,晖他就自求多福吧!(唉!东羽的兄弟们关爱方式特异,从前情咱们就可知,连他们的老大也如此。咱们真要怀疑东羽是怎么雄霸上海的。)
“才不会。凭我的金头脑,保证他俩在新年时踏上红地毯。不过你得配合我。”她向他眨眨眼,以求同意。疏不知这询问的眼光却蕴有别一番邀情的风姿。
“可以。但是,现在我想你该先配合我。嗯!”低少哑的嗓音透露他的欲望,闪避不及间,殷殷红唇已经被他所掳,情人般的热吻令人沉沦迷恋,一次又一次的缠绵将两颗心牵系得更牢更紧,密不可分,一次又一次的眼神交流深深烙下他们生生世世宰不断的浓情爱恋。
艳丽的橙阳站在碧天微笑,挥落无数爱的光影,赠给宠爱的大地子民。虽是烽烟四起的年岁,希望的光彩仍然跳跃在人们的脸上,风动的铃声永远传送时光不更的缱绻爱意。
黝蓝天空,闪烁点点星光,如天父的慈目注视着大地儿女们的一举一动。夜幕下的上涨滩别有一番风彩,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衬托出举世闻名的“中国夜巴黎”,琉光异彩中正上演一幕幕精彩的好戏。
“雷洛斯,为什么不动手?凭他现在的身份,你完全有能力杀了他。”说话人一脸朔杀之气,厌恶之情无遗。
“我有说过要杀他吗?”雷洛斯冷冷的回应。蓝眸凝视下方河流中的精美龙船,聆听着船飘扬而出的美妙音符。
“可是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你不是说要对付他吗?难道你怕了。我就知道你不敢,你永远都不如他。”
冷屑的讥笑回荡空茫天空,雷洛斯俊脸一寒,厉眸扫向大笑的人。沉声说道,“公爵大人,请自重。杀不杀他是我的事,勿需你的建言。”
倏地住了口,坤泽公爵笑脸一抽,疆硬了表情。雷洛斯的怒气他是百分之百无法承受的,虽然他和雷洛斯有血缘关系,但他总觉自己矮他一截,即使自己的辈份比雷洛斯高。况且,雷洛斯乃堂堂一介神王,跟自己小小的公爵比起来,气势威严永远差一断。哼!这些都不要紧了,现在重要的就是将那小子杀了,等他坐上王位,就不怕自己再矮雷洛斯一截了。这口气只有吞了。
“现在,西羽帝的女儿又与他有了一腿,我怕她插手,恐就麻烦了。不如……”
“别忘了她是我未过门的姨子,动她的后果,你好自为知。”雷洛斯眉头一皱,十分厌恶这位表兄的嘴脸。
“好。那你打算如何对付他?”坤泽小心地问着,又一次犯忌使他冒了一身冷汗。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有疑问吗?”这一问,坤泽本有疑问也不敢再有了,要不他将失去他这一盟友。
“那我****的。你不会插手吧!”
“请便。”闻言,坤泽可乐了。“不过,绝不可伤了公主一根寒毛,否则休怪我无情。”这一句警告着实令坤泽背脊发凉。
“这你放心好了。”哼!我管你什么未婚妻,只要杀了他,我不择手段也要办到。什么公平竞争了?去你的,没头脑的傻瓜。坤泽冷笑着消失无踪。狡猾、阴险、奸诈皆从他身上看到,雷洛斯不以为然,这等小人能坐得了一介神王之位吗?笑话。
一艘华丽精致的漆金船舫,缓缓航行在波光滟滟的黄浦江中。时值入夜,满天星光下,船的四周皆点上红艳的莲花灯,将船身映得红光四射。双怪船舱以轻纱薄丝为帐,移动中,翩翩而起,好似神仙画舫,加之船内时时飘出的美妙歌声,莫不让人以为内有仙人降临,不然何来如此出尘之象。虽然,江中也有不少船舫移动,但就规模,气势而言,都远远不及这一艘。稍有常识的人,从那船头独特精细的标志——风鳞,而知此船非东羽莫属。略有见训的人更知道此船乃东羽龙头老大的东方冷羽祯的专属船舫。
缥缈怡人的琴声自二楼船舱内传来,舱内布置完全的中国古典风味。诺大船舱隔为三间独立房间,而三间房又可拉通使用,间隔的墙壁中大有文章,非一般人可想象这之中运用中国古早绝顶机关设计。
红木的金垫软榻上,白衣女子手拂一把银色镶红钻的小型竖琴,靠在一身魄儒衫的男子怀中,轻吟出一串串沁人心肺的天籁绝音。
“甄娥,你的琴音中有很明显的西洋风味,你的家乡在西方吧?!”羽祯轻声问道,虽是问句,他却以肯定的语气出口,这是他的特点。他的问题他早已有了一个答案,而且命中率百分之百。虽然他查出甄娥十八年来的一切动象,但在十八年前他对她的生世一无所训。总之,她对他来说不是个透明体。并不是他怀疑她什么,而是他总觉她是那么的飘呼不定。怕此时虽抓住了她,但下一刻她会他身边溜走,这种不安全感使他决定以她口中得到摆脱。
“算是吧!”她回答得有些默然。她岂会不知他的想法,可是她也没办法,她不是人类,她是一上天使,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公主。而他或许是个人类,她与他能有交集吗?即使有了,也不可能有结果的。知道太多,只会徒增苦恼罢了。不如,就这样还快乐些。
“这不是答案。”他故意忽略她的不适,扮正她的身体与自己相对,直视她的蓝眼。“我想知道,十八年之前,你的一切。”真是直截了当。利落行事又是羽祯的一大特点。
蓝眸中闪过一抹哀伤,别过了头不愿面对他的逼问。“知道又如何?并不能改变什么,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你或许想忘掉,但我希望能了解你的过去,不管是快乐或是痛苦,我都想知道。”他抬起她的下巴,坚定地说。“甄娥,你心中的不快不要闷在心里,说出来吧!”温柔的劝导敲击着她防固已久的心房,一波波痛苦回忆涌上心头,转眼间蓝眸中波光流动,落下一串串莹亮的珍珠泪。
“不——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妍儿和星仕也不会死。我明知两族之间不能通婚,却为他们俩牵了红线,害他们被杀。都是我不好,我不访图一时好玩,乱牵红线,忘了法则,忘了皇规。”她痛苦地摇着头,呐喊出闷积在心中已久的自责。“我是公主又如何,连自己的好朋友都保护不了,害珏儿失去了爹娘,是我,都是我……”
她的内疚心疼他感同身受,他后悔不该挖出她如此痛苦的回忆。他一把抱住她,轻声安慰着。“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这不是你的错。是这个社会,这个世界造成的。别再自责了,你只是做了命中注定的那一步,没有你,这一切还是会发生的。”
“可是,我没有救妍儿,我……”她低泣。
“不。你尽了力,不是吗?你救了他们的孩子,我想他们在天之灵一定很高兴。他们不会责怪你的。别哭。”轻拍着她的肩,他的内心因她的眼泪刺痛不已。
“我没用,只能带着珏儿逃走,我好后悔……我……”陷入追忆,那泣血的一面,一遍又一遍地重播。元老会的残酷审判,父皇的无情拒绝,友人生死离别的悲恸,一切是那么地令她心疼,而又铁一般地无法改变。
抚上她的泪颜,他以吻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在她耳畔低语:“一切都过去了。忘了吧!这不是你的过错,忘了吧!我的天使,别再想了。”他温柔的呵护使她渐渐停止了追思,那深情受怜的注视将他拉回现实中他的怀抱。一声声安慰平抚了她心中涌动的情感,如一阵阵动听的东曲,让她安心、舒畅,将她带入无苦无泪的安祥世界,沉湎于一个香甜世界。
望着她沉睡的泪颜,他舒展了眉头,扬起唇角在她唇留下一吻。抱起她轻盈的身躯来到密闭的卧室,放下她。本欲离开,却被一个小小的力量止住了行动。
“不要走。”她睁开眼,捉住她的长衫衣角,恳求着。那无助的表情让他心软,他一笑,拉着她的手躺在了她的身边。
“你不怕我吃了你吗?”他张开双臂把她抱在怀中。
“没关系。”微弱地回应,下刻,她已陷入均匀的呼吸,他一颗不安的心也安定了下来。看着她天使般的美丽睡颜,他苦涩地一笑,看来今晚他得失眠了。
初秋的上海虽温度不再有大的降温出现,但晚亮的清晨仍被笼罩了一怪薄雾。静静流淌的黄浦江上,雾霭略为浓重,轻飘如羽的空气流空中四周,行在其中的船支如在云中移动。偶尔传来的渔家歌声,点缀了这清凉的晨光。
凉爽的气息敲开窗棂的缝隙,偷跑入室内弄醒了熟睡的人儿。眨眨和如羽的双睫,甄娥伸伸腰,慵懒性感地打了个哈欠,慢慢地撑起腰,揉了揉惺松的双眼。闷窒的空气令她不适,打开窗,一股清新的空气顿时让她清了神。她习惯地瞄瞄屋内,早知道他一定如常般出去了,但她仍有那么点希望,睁开眼地到。
只着一件宽大的淡黄内衫,如常般来到清敞的逸阁。比起二楼另两间内室和羽轩来说,她最喜欢这间。扭动开启的窗户,使室内空气异常清新,舒适的软榻可以供她独坐赏着船外沿岸的风景民俗。靠在软榻上,她看着窗外岸边忙碌的平民百姓,从他们清贫却幸福的生活起居中感受他们的快乐。一个转目间,她看见楼下走动的高大身影,唇角不觉扬起了笑。在和一个西装笔挺的人谈话,从她的方位,正好看见两人的侧身。他聆听陌生男人的报告,俊颜上出奇的冷然无波,是他对外人一惯的态度。偶尔,他动动嘴唇,说些什么,对方立即恭声,显得惶恐,随后他挥挥手,随生人退下了。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充满了王者风范,就算他不说话,只一个眼神,就能令人生畏恭敬万分。难怪他能将东羽发展成如此之势,就现在的形势,实在让人叹为观止,又不得不敬佩五体。
多日的相处,甄娥更多地了解他。她明显发现,对外他总是保护高高在上、不可一视的君王之姿。而对她时,他简直可说是一百八十度,不,更准确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不但温柔含笑,而且妙语如珠地与她嘻笑玩乐,完全没有那股尊严,平易近人的好像邻家大哥哥。当然,他的亲密对待可没那么行止于礼。
但,她对于他的特别荣宠总是很高兴。而且,每晚他只抱着她入睡,这样的超凡举动,真是令她敬佩。男人耶!对这么秀色可餐的佳人,能不柳下惠坐怀不乱,真是难得。本想试试诱惑他吧,可当她想到那次汽车中的激情时,就立即打消这玩火自焚的想法。到时候,怕她真要打个洞钻进去了。
“在想什么?”不知何时,高大俊逸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性感迷人的笑容是他特别为她放送的温柔。他上前,习惯地揽她入怀。送上一个早安吻,埋首在瀑布般的银丝中,嗅着她独特的体香,清新纯洁的香味比起任何名牌香水更令人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