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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放逐末路的幻梦

下午,不知何时天空布满了朵朵云彩。白的黑的像一座棉花堆成的大山悬在空中,太阳时而不可见了。好闷热的天啊!看样子天气要变了。

这个时候,我还趴在我的屋门前晒着太阳,晒得我有些慵懒,慢慢地一阵困意袭来,我睡过去了。我的饭还在院子里晒着,我根本就没有食欲下咽。

然而我的噩梦还是来了。时过不久,我的主人就把我摇醒了。他第一句就嚷道:你还真能扛,那你就扛着吧!反正这次我是无心留你了!

“赶紧吃吧,吃完了我送你上路!”他说罢就进屋了。

什么?我的慈爱的老主人啊!难道你真的狠下心让我走吗?难道你真的不理解作为一只狗它的职责是什么吗?我真的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死罪吗?主人,我该上哪儿去?你这不是成心要把我逼上绝路吗?

那就僧面不看看佛面,单单看在我曾经救过你的份上,你就给我一次重新改过的机会吧……

我正低着头这么思忖着,这时老人又出来了:

“朱言!你到底吃还是不吃?不吃可别怪我没给你食物啊!走吧,那我们现在就上路吧!”他的声音有点着急的味道。

真的,看来一切都成定局了,那么我不得不走了!既然非要这样,那我吃,我必须吃,我总不能做饿死自己的凶手吧!于是,我赶紧低下头,狼吞虎咽地把一大盆食物吃净了。我打了个饱嗝,呵!吃得真撑啊!

“好,现在走吧!”说着他拿出一根绳索拴住了我的脖子,拴好后他就牵着我出了门。

门外的世界很安静,连一只公鸡的啼叫都没有。这座大同村像是一个沉默的部落,就在这沉默中我深深地感到了一阵诡异,同时又有一阵祥和而平静的味道。此刻我的心绪很乱很乱,乱得甚至没了一丝头绪。

这一路上我一直低着头,眼前未知的路和身后远去的路竟是同样的陌生而漫长,我倒是觉得我的别离却像是在回归,而回归又好似在永恒的远离,而回归和远离着的竟是同一个地点——大同村。

有一个时刻,我偶尔抬了抬头。云明显增多了,增厚了,变得拥挤了,天像是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看来这不是个好兆头,偏偏在我离家这个时候,天气却变得阴霾起来,不免我心里有点悲伤。

还是?或者只有老天明白我所做过的一切吧!它是在为我这次的变故而觉得必须要伤心地哭一回?也许,今天天气的变化多半是和我的命运有关吧!我想。

走了好一会,可主人还是没有停下脚步。我想他一定是怕走得太近了我又会找上门来。其实对这种地方来说,就算到这儿立马停住,你让我再回头回到大同村,我想这已经有点难。主要是因为这个深山野外的小路分支太多了!到此为止已经绕了好几个弯,走了好几个岔路吧,更何况这里我是第一次来过,你说我们狗类再灵敏又怎能记得住来时的路线呢?

赶快停了吧停了,别枉费心思了!我们的感情已经裂到这份上了,就算你把我关在门外我也无心再去找你了啊!

主人,停下你前行的脚步吧!一切都显得很无所谓你知道吗?

终于,在一个深邃的山沟里,在一个不大的石洞旁,我的主人这才停下了。他解开我脖子上的绳索就走了,走的时候他摸着我的脑袋说:孩子啊我的大恩人啊!记住,我是个忘恩负义的坏蛋,我无能留住你。大同村的天地下,说真的不可能有你的未来,我要走了祝你好运!

我的主人走了,就在他摸我头叹气的那一刻,我真想用在他的怀里大哭一场。可是最终,我还是忍住了,我强打起精神表现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我只想告诉他:去吧主人,也许你这么做真是为了我好,不要自责自己,我刘发财是不会有事的!唉,要怪就怪我太笨,没能及早地入乡随俗,浪费了你的一片好心却给你惹了不少麻烦!

可是,这个大同村到底神马部落啊?!我还是一概不知。

主人远去了,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掉下了难过的泪水!连我都没有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哭?我在哭我的遭遇吗?没有!我在哭老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吗(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至于他身后的故事我至今还不明确)?好像不是!那么……我觉得我是被某个瞬间微妙的情感而动容了罢!

天上的云愈来愈厚了,太阳几乎见不着影子了。风也起来了,但不是很大。虽说正是炎夏季节,但下雨前的这阵风刮的还真有点冷啊!

我钻进了那个石洞,洞不是很大吧,但足足可以躺下一个人。洞口靠近有一个不大的水泉,所以洞里有点潮潮的。该死的,这风向却偏偏从洞口吹进来,唉,避雨还好挡风就不行了!好了,先凑合着过吧,万一下大雨了总比露在外边强多了吧!

我还是很感激我的主人,他并没有把事做得太绝。或许赶我走并非主人真心实意,而是对于这个本身就很邪门的大同村来说,这里面的太多潜规则实在太反常了,我似乎一个叛逆的天外来客,不仅给大同村人带来了伤害,而本身像我这样太过“正常”的狗就不适合生活在这样邪门的山村吧!

暂且这么认了吧!好让我有些委屈的心得以安慰吧!只有这样了罢!

哦!这个黑暗的山村?这个光明的部落?我不得而知了!

此刻,我没有一点饿意,就是走的路有点多了,中午也没有休息好。现在,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至于下一步路该怎么走等明天再说吧!反正天下之大,我坚信总有一席巴掌之地为我而留吧!

躺下来静静想想,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好像有一种浓浓的噩梦般的味道,我觉得。

洞外,风还是“嗖嗖”地刮着,像一双淘气的手肆意地搞乱了我的长毛,我觉得它很像从我的遥远的故乡那边吹来。我想这是故乡人送给我的使者吧,风里带着故乡人温馨的问候和记忆啊,久久让我这颗失意的心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天上的云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天应该快要下雨了吧!

就这样静静躺着,不知何时我睡过去了。沉沉的酣睡中我又做梦了……

在一个幽深而静谧的山洞里,我和一群人模怪样的东西面对面地坐在宴席上,桌上全是山珍海味。我们混在一起聊天说话,我怎么会说话了?!他们的样子还有点人样,貌似人们眼中的神仙,而我纯粹是一只土狗的形象!可好像谁都没有在乎过谁的模样,我们似乎是许多年前的故交一样,今日久违重逢玩得很是开心。

可是,奇怪的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可是我又怎么会呆在这里呢?而且我们还玩得很开心呢?纳了闷了!

突然,一个鹤发童颜的矮老头说话了:

“炎空将军,你近些年过得可好啊?”他的语气有点同情的味道。

半晌没人答应,他在叫谁呢?这时我环视了一眼大家,怎么他们都齐刷刷地把目光盯向了我!不会是叫我吧?荒唐!什么炎空将军啊?莫名其妙!

“你们看我干什么啊?瞅我这长相还成了将军?”我差点喷饭了。

“炎空将军,我说的就是你啊!你就是炎空将军,只是许多年前发生的事你不知道罢了!”说着他长长地叹了声气。

“简直是荒唐之极!我已经落魄得够呛了你还拿什么炎空将军奚落我?真是的!”我有点脸红了。

“可是,你真是炎空将军!”周围的人也跟着议论开了。

哈哈哈……荒唐!可笑!

“那是古时代,我们都是神界的大神,你就是我们当中最年轻最有为的炎空将军。记得有一年,你和脾气暴躁的横空大将军之妻龙樱娘娘有私情,后被横空发现一气之下杀了他的女人龙樱。横空的法术是很高很残忍的,和我们这些人相比简直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就是那次他给你施了最残忍的法术,叫你的生命即可停止,一万年后你的灵魂再变成流落人间的一只狗……”鹤发老人还在深情地讲着。

“打住!哪来的废话?这是我的故事?我有那么坏吗!简直笑掉大牙了!”我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这一切都是事实,炎空将军!”众人几乎同时这么说。

”不过你并没有错,本来你和龙樱娘娘就是相爱的一对,后来横空抢走了你的女人,而龙樱却一直没有忘记你!”

“如今,转眼一万年已经过去,没想到你还真流落在人间,可叹可悲啊我的炎空大将军!”鹤发老人叹了口气。

“不过,你的灵魂还是神!就算你遇到再大的苦难和挫折,你是永远不会有生命之灾的。你没有发现吗?你可以听得懂人话的,你还可以说话的,你是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思维的,甚至你的思想远远超越他们之上……”

“可笑!难道说其他的狗类就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吗?我当然能听懂了,要不长两个大耳朵岂不成了摆设?难道它们的耳朵就听不见吗?!”

“不是听不见,而是它们根本就听不懂!你的灵魂是神明白吗?”

“你还会说话的……”

……我简直是无语了,这群疯子!其他的狗狗们就听不懂人说的话吗?不会吧!可我怎么又会说话了呢?难道我是一只神狗不成?

“而且,到现在你还有法术呢!只是很简单的一些皮毛了。不过这点伎俩在人类面前这还是神话呢!今天我就告诉你吧……”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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