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剑的唇烫的吓人,从孟遥的唇瓣游荡到孟遥的耳边,又从耳边游荡到孟遥的脖颈之下。酥酥麻麻的颤栗,孟遥在雷剑的唇下如同清晨晨露中涩涩绽放的红莲。雷剑的手火热的吓人,抚上孟遥的脸,孟遥的心上却着了火。雷剑的手伴着他的唇,越走越低,一手从孟遥的领口探了进去。唇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孟遥的脸烧的火热,脑中一片茫然。她不能自己的沸腾着。心里的火苗烧的她,涌动着欲望。
孟遥的衣衫飘落到地下。雷剑的嘴唇如同火舌一样从孟遥的耳垂,顺着脖子的曲线,肩膀的弧线,一路点燃……
孟遥难受的扭动着身躯,忍不住出声呻吟。这声呻吟如同晴天霹雳,在雷剑的脑海中轰隆隆的炸开。雷剑惊呆了,止住了动作。唇停在了孟遥的胸前没有继续往下移去。雷剑把头埋在孟遥的肩上。有泪掉了下来,湿在孟遥的肩膀上,凉凉的。
雷剑从地上拾起衣服,将孟遥裹住。然后紧紧的将孟遥拥在怀中,脸侧在孟遥的耳畔,轻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孟遥的意识开始变得清醒。清醒了的孟遥才意识到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间罪恶和羞愧涌上了心头。孟遥不知道该说做些什么。柳殷云第一次打自己的时候哭过;荒园中绝望时哭过;天奇不信任自己时哭过;可是,没有哪一次会象这一次让自己是这么瞧不起自己过。
孟遥任由雷剑拥在怀中。她想起了天奇。我到底怎么了?!我不是喜欢天奇吗?为什么!为什么我又会这么做?主动回应的那个吻,心底里泛起的期待?我到底想要得到什么还是想要证明什么?还是我根本都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孟遥的心里很乱,如同漫天飞舞的樱花。雷剑和萧天奇站在繁华的尽头静静的凝望着自己。孟遥仓皇的交替的望着尽头的两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举步。花瓣悠悠扬扬的落下,在三个人的视线间穿梭着。孟遥真的不知道啊,繁华落尽,路的尽头期待的笑脸到底是谁。孟遥的睫毛如同蝶翅,一扑闪就是一滴泪。
雷剑感觉到孟遥的颤抖,用力的把孟遥抱的更紧。
“对不起,对不起,遥儿,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遥儿,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不尊重你。你有选择的权力,我不该抹掉你的机会。我不该这样,不该这样的……雷剑把孟遥紧紧的箍在怀中。牙咬的咯咯爆响。
孟遥的心反而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孟遥没有动,任由雷剑拥着。雷剑的胸膛宽宽的,暖暖的。隔着布料可以感受到传来的热气,还有那蕴含着无穷力量的硬实。一抬眼忽然觉得萧天奇仍就依着窗框,冷冷的落寞的伤心的带着怒气的看着自己。孟遥把头往下埋了一下。
许久……
“狐狸哥哥,你不用道歉。”孟遥轻轻道,“其实,”孟遥咬咬嘴唇,随即改成一副轻松的语气,“我刚才可是很愿意的哦,狐狸哥哥现在这么帅,亲我也是我占便宜。”孟遥笑的一脸没心没肺,笑得一脸不以为意。对不起,狐狸哥哥,我没有勇气去做任何确定的选择。原谅我的退缩。
雷剑愣住了。拥着孟遥的手臂放松了。雷剑慢慢放开孟遥,捧起孟遥的脸,借着屋外的亮光仔细的审视。
孟遥抬着头对视着雷剑的眼睛。那里面有伤痛,有质疑,有犹豫,有期待。
孟遥很想装的更为潇洒一点儿,很想装的比刚才更为若无其事一点儿。可是,她还是慌张了。雷剑定定的望着孟遥,直到把孟遥眼中的伤心,难过,羞愧,全都逼了出来。
雷剑静静的说,“遥儿心里其实是后悔的?”
这么近的距离去看雷剑清亮的眸子,那里面清晰的只印出一个自己。孟遥有些迷茫。狐狸哥哥有什么不好呢?为什么,现在心里竟然充斥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为什么现在自己是那么的想要见到他呢?
孟遥脸上浮上了一个微弱的笑容,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后悔。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我眷恋那份温暖,我眷恋那份呵护,我眷恋那份关怀。可是,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心可以给你。我想天奇,不管他怎么伤我,我始终都记得自己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时,他对上我的目光时,那俏皮的,温柔一笑。
雷剑的眼神跳了跳。突然一指孟遥身后,轻轻说道,“小丫头快看,你后面有猪在飞!”
孟遥一愣,小白会飞?!回头,啪,后脑勺一巴掌。
“啊。”孟遥摸着脑袋,不解的看着雷剑。
“笨蛋,猪会飞吗?没脑子。”雷剑笑。孟遥愣住了,嘟囔道,“我以为你说小白。”
换雷剑一愣。孟遥随即想起了就算是小白,它也不会飞!于是,脸红了,赶紧低下头。
雷剑轻声的笑,很温柔的笑。
孟遥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去镖局的路上的欢快。那时候,狐狸哥哥是落寞的,那时自己是开心的。那时,自己就用猪在飞企图消遣着狐狸哥哥,只不过,雷剑没有上当,而这次,自己上当了。
孟遥心中蓦地懂了雷剑的心思。狐狸哥哥毕竟懂了我的意思。他放纵我的逃避,放纵我的任性,放纵我的三心二意。他,来替我结束这份尴尬。狐狸哥哥,为什么每次走到最后,为我善后的都是你呢?我,我不想让你再为我做任何事了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总是把我的话记得那么清晰呢?你明明知道我总是忘记你为我做过的事。
孟遥抬起头,迎上雷剑的目光。这个时候,我要开心的笑,为你而笑。
屋子的氛围轻松了起来。
雷剑脸红了,转过身,轻轻道,“丫头,把衣服穿好吧。”
孟遥低头一看,自己一个走神,衣服又滑掉了。连忙从地上拾起来,脸红心跳,慌慌张张的往身上套。
雷剑继续轻轻,认真的说,“小丫头。从现在起,我保护你。”
太阳又斜了一下。屋里变的更加黑暗。雷剑的话却是划破黑暗的一道光。孟遥心一跳,乱了节奏,愣住了。
从现在起,我保护你!承诺?誓言?即便没有我同等的回报?
孟遥只呆了一会儿,立即低下头,继续奋斗衣服。可是,越是急着伸袖子,越是找不到袖口。急抖着衣服。晕死了,古人的衣服简直就像是一块罗补丁的布,哪个边是领子啊?!
雷剑轻声叹气,转过身,接过孟遥的衣服。用手一缕,抖开着孟遥面前。孟遥脸红了。我可光着膀子啊!!大大的脸红加中中的害臊再加小小的愤怒,抬眼看,发现,雷剑脸上黑黑的,逼近来看,发现雷剑闭着眼睛。孟遥一呆。
“遥儿,快把衣服穿上,仔细冻着了。”雷剑温柔的说道。
孟遥鼻子有点酸,心中又是一股暖流。连忙把胳膊伸进袖子里。雷剑感受衣服的震动,松开。又背过身去。
雷剑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声音,接过孟遥手中的包袱。带着穿好衣服的孟遥,和那头死猪一样的猪——小白偷偷溜出了黑屋子。从后门走出去,一路上到没有人发现。
深秋时节,太阳吝啬的很,明明还有一根竹竿那么高,太阳公公就已经脸憋的通红,可是却没有一点儿热度。路上行人少了,街上的小商小贩也在收拾东西了。放眼望去,街道突然宽阔了不少。
孟遥跟在雷剑身后。眼前的这个人高大,伟岸,宽宽的肩膀,宽阔的胸膛。孟遥很恍惚,心头又是落寞。天奇哥哥,天奇哥哥,天奇哥哥……
手被雷剑握在手中。手掌的温暖从指间传到心头。孟遥咬了咬嘴唇。很局促,很不安,但是,很,很,很窝心。孟遥立即在心中鄙视朝三暮四,鄙视自己。
定州既然是北方的绸都,到这里大批量购买绸缎的客商每天都相当的多,客流量相当大,这无疑也带动了当地的“消费行业”。譬如住宿。所以,在定州随处可以看见为前来的商人提供大大小小的客栈和酒楼。雷剑定下的客栈和孟遥所住的相距不远。在同一条街上,隔了大概有50米远。
孟遥本来就不是个记事的主儿,眼球一被占据,立即就忘记了曾经发生了什么。叽叽喳喳的在每个摊子上象模象样的跟小老板们问着价钱,问着布匹的织功。雷剑站在身后,宠溺的看着。然后,习惯性的往两边扫视。不管是不是个圈套,现在这些人必定在前方追赶孟遥。相信没有这么快回头。
冷清的的石板路上,传来得得得马蹄声。雷剑眯起眼睛注视着在马背上风尘仆仆的人。目光凝住了。远处一身月白的身影,翻身下马,步履匆匆的往旁边一拐,没入街道上林立的店铺中。有两个小厮,迅速的迎了出来。一个跟在月白身影的身后,一个伸手去牵马。匆匆的又有几匹马随后赶至,停在了刚才的那个店铺前。又是匆匆没入店铺。
雷剑回头看着不亦乐乎的孟遥。眼神有些恍惚。
丫头,如果真是个圈套,被套住的也许不止是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