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丫头当真有趣啊。”萧天奇一走进书房就一屁股坐在书桌上,翘起了二郎腿。
“不只是有趣啊,”萧天云背负着手站在窗前,“桌子上放着的是我救下她时,她身上所穿所带的东西。”
“这些?”萧天奇“这不是大唐的衣物。”
“我询问过萧力,这几天山下都不曾有衣着怪异的人出现。”
“什么?”萧天奇微皱眉头看向萧天云,此时的他玩气收敛,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只有此时才能让人真正的感觉到他是一个决不逊于萧天云的萧华山庄的二少主!
“大哥,今天她让我们询问的时候,你怎么什么都不问呢?”
“那丫头来的如此唐突,而今天见到我们时的气魄你我也都见识了。你认为我们问的她又会如何回答呢?”
“所以,你打算静观其变了?”
“看一下吧。不及在一时。”
萧天奇的目光突然间闪亮起来,通常越是有迷的东西越是好玩。
萧天云转过身来看到他兄弟的眼睛里的光芒,他的心中突然的一动,心情急转直下,“你小子到也难得来这里呀。”
“呵,你还说,你拍拍屁股走人了,殷云就逮住我了。要不是我跑的快,老头子就逼我娶殷云了。”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大你都不先做榜样,兄弟我岂敢造次。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否则得罪了老哥,老大吹胡子瞪眼起来岂不是连萧华园也无处可待了?
萧天云笑着看着自己的这个风流成性的弟弟,以他的心性让他定下来,当真不是比登天还难。“那现在殷云表妹呢?”
“你我都走了,当然就只剩下天诺了。”
“天诺?”萧天云看着萧天奇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忍不住也被逗乐了。
“以你的个性,你从家跑出来的首选的应该是怡红院吧?”
“还不是老头子,”真该庆幸萧天奇毕竟是个大家公子,还不至于跳脚上房,“他竟然让江武进去打搅我的雅兴。”
江武——萧家的管家江鹏的义子,向来不苟言笑。以他的个性估计他是冷着脸从怡红院的门口一径的走进去,直到冰呆了一个个花枝招展的涂脂抹粉的莺莺燕燕,然后在然后就站在一旁看着左拥右抱的萧二公子。再好的兴致也不能无动于衷吧。想起天峰从怡红院里落荒而逃的样子,萧天云就忍不住好笑。
对于萧天奇来说,既然花酒喝不成了,索性来搅一搅老哥的清幽,找一找老哥的乐子拉。顺便,嘿嘿……
萧天云看着天奇的笑容提醒道,“江武会来的。”
“我知道啊,不过先走的会是你。”
萧天云蓦地瞥了他老弟一眼,就知道用心险恶啊。
夜好长啊,或者应该说孟遥兴奋的几乎难以入眠。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孟遥跑到屋外仔细打量自己在古代的这个新家:类似于北京的四合院,一间一间的房子长得都差不多。看着真不象自己想象的大富之家的房子。虽然略有点失望,但是,外面莺啼燕语到也清幽雅致。只可惜院落里太空荡了。
“日出嵩山坳——
晨钟警飞鸟——
野果香——
山花俏——
狗儿跳,羊儿跑——
举起鞭儿——
轻轻摇——
小曲满山飘满山飘——
莫道女儿娇——
无暇有奇巧——
冬去春来十六载——
黄花正年少——
腰身壮——
胆气豪——
常练武勤操劳——
耕田放牧打豺狼——
风雨一肩挑——
一肩挑——”
不知怎么的,《少林寺》的牧羊曲就从嘴里溜达出来了。
“啪-啪-啪,”掌声从身后传来。孟遥转过头,看到的是萧天奇那大孩子似的笑容。孟遥的脸红了。
“好歌,没想到我哥竟然捡回来一个小宝呢,以后我我有耳福了。”
“捡回来的?!”
什么?敢情我算是捡来的?!我好歹都为你们救我而谢过你们了,你们却当捡垃圾一般的看我啊?!这群家伙!
孟遥瞅了萧天奇一眼,“喂!我要洗脸,去哪里打洗脸水?”
萧天奇用下巴指了指院中的水井。
好家伙,这么不屑啊。
“那么刷牙呢,上茅房呢?”
萧天奇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孟遥看着萧天奇的表情,心里暗暗得意:没见过这么直白的吧,哼!小瞧本姑娘,吓死你!
“茅厕在那个转角的后边,不过这里只有男厕啊,”萧天奇的兴致越来越大,“要不要我陪你去啊,我可以给你放哨。”
孟遥看着萧天奇那邪邪的笑容,火气越来越大。咬着牙红着脸道,“谢了,不——用!”
“难道你不去了?这个可憋不得哦。”
“喂!”孟遥急了,定了定气道,“不劳公子费心,我可以在门口竖上一个牌子——‘女士专用’!”
孟遥做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甩头姿势,扭身走了。
萧天奇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离去的丫头,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
从厕所里出来,孟遥真的感觉像是从地狱里走了一圈,唉,古代和现代真的没的比啊。又臭又脏,孟遥差点解不出来了。
萧天云和萧天奇正在院子中打架,古代应该叫比武?还是练武?
孟遥几次想绕过他们跑到院中央的水井打水洗手洗脸,但是他们飞上飞下的,孟遥真怕他们不少心伤到自己。试了几次索性坐在台阶上等着他们结束。
唉,原来真人版的武功就是这样啊,还不如电视上演的好看,不是一出掌就飞沙走石地动天摇的吗?就算没有,那内力不都要显出各种各样的颜色吗?怎么他们打了半天不仅没见到他们飞身上房,地上的石子也没有飞起来的呢?看来,他们的功夫真是不高。
孟遥正在煞有介事的品评两个人的武功,一只剑直冲着她的脸颊而来。砰的一声镶在身后的门框上。
萧氏兄弟停下动作,互相对看了一眼,走上前来。
萧天云一抱拳,“姑娘,对不起,刚才失手,没有伤到你吧。”
孟遥瞪着眼睛,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站起身来,仍然惊魂未定。
“还好,”孟遥摸了摸自己的面颊。
“姑娘,刀剑无眼,还请姑娘到屋里歇息为好。”萧天云缓缓地说道。
武林中,偷看别人练武是一大禁忌,就算是熟人,只要不是同门,看到别派练武时都要主动回避,这才是正派作风。哪有象孟遥这样的还坐在人家面前,正大光明的观赏,虽然她什么都看不懂。萧天云故意脱手一剑,一来是施以警告,再来就是试一试孟遥的身手。要知道练武之人,在危机之时都会本能使出武功躲开危机的。
“哦。不过,你们打完了能不能叫我一声,我好打水洗脸刷牙。我还从来没有起床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洗刷呢。”
“你现在就可以打啊,”萧天奇忍着笑说。
古人的辘辘井真是难用啊。孟遥费了好大劲,才拽上一桶水来。
正擦着汗佩服自己时,萧天奇走了过来,说道,“姑娘,这个缸里其实有水。”
我倒!死人也能听出这话里憋着的笑意。这个家伙就等着看人出糗。孟遥打肿脸充胖子,回敬道,“毛主席说‘自力更生,艰苦创业’!”
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个人,扭身走回屋里。
从屋里端出脸盆,两个人还是站着;把水倒进盆子里,两个人还是站着;昂着头走回屋里,才发现,敢情两个人还是站着。我晕,没事怎么都长这么高啊,昂着头,越发看清了萧天奇脸上的笑。
你又不是我的救命恩人,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