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摸着下巴笑道:“世子爷派了马车来接了,美人上了车就知道了!”
黑虎淫笑道:“我们只负责将美人送到门口,别的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宝钗惊慌不安的抱着床栏犹豫着,黑熊已不耐烦的喝道:“你是想自己走还是要我们来抱你走?”说着与黑虎两个对看一眼,便向宝钗走来。
宝钗忙扶着床栏站起,求道:“不劳爷,我自己就走!”说话着,身子却微微的向后躲避。
黑虎并未停下脚步,一边打量着宝钗,淫笑道:“美人,侍侯过世子爷看着更馋人了,瞧这眼睛骚的更勾人了!”双手已伸到宝钗脸上使劲的摸了摸。
黑熊一旁看着黑虎在宝钗身上乱摸也色眯眯的笑着,砸嘴道:“原还以为世子爷玩两天就赏给咱们尝尝呢!想不到这会子便要接走了,可惜了,只能白看看了!”忽然象仿佛想起什么,便扭头对那两个丫头道:“世子爷吩咐的,把美人昨天来时穿的那身衣裳给换上!”
那两个小丫头点点头,便转身出去抱了宝钗昨儿穿的那身脏衣裙来。
此时的宝钗正被黑熊黑虎两个围住了肆意侮辱着,宝钗哪有力气抵抗这两个如熊似虎的恶汉,唯着无奈痛哭。
两个恶汉肆无忌惮的侮辱着宝钗,笑道:“美人,你可是有福的,今儿有咱们两个侍候你脱衣呢!”
两个小丫头面无表情地低头站在一旁,仿佛不曾看到宝钗被两个恶汉脱光了衣服,不曾听到宝钗被两个恶汉凌辱的失声痛哭。
若不是听到外面传来的催促信号,两个恶汉哪舍得放了宝钗。
可怜昨日此时宝钗还是国色天姿的牡丹花蕾,只过一夕,便已是残花败柳,卑贱的连烟花女子也不如了。
两个恶汉离了宝钗身子,便命两个小丫头把那脏衣裙给宝钗穿上,自在一旁整理好衣衫。
宝钗流着泪穿了那身脏衣,拖着虚弱的身子,默默跟着两个恶汉走。
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宝钗却觉得十分寒冷。聪明如宝钗,已感觉自己对忠顺亲王已无利用价值,忠顺亲王大约是要弃自己如敝履了。
也许今日,便是自己的最后一天了。
想到自己非但未能救了母亲哥哥,反受了凌辱失了贞洁,枉自称随份识时,枉自诩聪明。
想到此,宝钗恨不能此时已死去,恨不能此时只是一场噩梦!宁愿自己仍在牢狱之中,不曾来过此地。
一样是死,此时的死,自己已是一身污秽。
宝钗泪涕交流的走着,悔恨、屈辱、痛苦齐来折磨,待快走到园门时,一个面无表情的婆子端了碗水来递到宝钗嘴边。
宝钗一则失神无思,一则也口甘,便也就木然的喝了几口,一种浓烈刺激的怪味倒使宝钗活了过来:看看那两个恶汉一脸狰狞猥琐的笑容,那样的粗鄙下流,那样的丑露腌臜,宝钗一阵恶心之后更嫌自己的肮脏!
一肚子的怒气涌了上来,宝钗张了张口,却又无言叹息,泪如泉涌。
出了院子,上了马车,一阵摇晃,下车之后,宝钗惊觉已是另一处牢狱。
待被押到了里头,看到了阴森可怖的牢狱之中失魂落魄神情呆滞的王夫人薛姨妈后,宝钗彻底的绝望了。
薛姨妈见宝钗也被押进来了,更是如疯了般痛哭,隔着牢笼,哭喊道:“我的儿,怎么把你也关进来了,这可是天牢啊!”
宝钗瘫坐在冰冷冷的污地面上绝望的而无声的哀哭。
薛姨妈哭喊道:“我的儿,听着宝玉探春她们都被放了出去,怎么你反倒被关到这里来了?”
宝钗听着,如万箭攒心,痛哭不语。一则心中又悔又恨,二则已不能言语:喝了那婆子的水后宝钗便不能说话了。
薛姨妈见宝钗总是痛哭不语,也只得隔着牢笼哀哭。
宝钗只是倚坐在牢笼里痛哭,不肯喝水不肯吃饭,就那样枯坐着,神情呆木。
一向胸有成竹自信自负的宝钗何时这般哭丧过,薛姨妈不由的担忧起来,也只望着宝钗枯坐,熬到夜晚,撑不住打了个盹。
半夜时,薛姨妈从恶梦中醒来,顾不得揉眼睛便看宝钗那里,猛不丁的被吓一跳,立即尖叫起来:“快来人呐,快救人呐!”一面尖叫一面痛哭道:“我的儿,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原来宝钗枯坐着,万念俱灰。想着已被关进这天牢里,不但必死无疑,只怕还会被拉出去示众,究竟会怎么个死法还难说定。倒不如自已了断了,省的再受了那番污辱活罪。
宝钗越想越觉得死是种解脱,早死早好,自己死比任杀任剐要好,于是便在半夜众人皆困倦入睡时,狠狠心,站起身,很怕撞不死又要受罪,便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向身后的墙上撞去,当即倒地而亡!
待到狱卒们从睡梦中被薛姨妈吵醒,打着哈欠,气恼不已的来到宝钗牢中察看,宝钗的身子早已凉了。
狱卒气凶凶地对在一旁哭嚎的薛姨妈喝道:“有这会子哭的,为何不早喊人!”随即叫了一个狱卒来,一起拉了宝钗往外拖,嘴里骂道:“想死也不能忍几天,在这里死了,又要挨上头几句教训!”另一个狠狠地骂道:“以为这样死了就了了,没这么便宜!这叫畏罪自杀,不但要鞭尸恐怕连葬身之地都没有!”
薛姨妈在牢笼里看着满脸满身血污的宝钗被拖了出去,又惊又怕又痛又疼,头一晕便昏倒在地。
王夫人顾不得哭嚎,忙惊呼救命。
一个狱卒走了过来,开了牢笼,探了探,见薛姨妈仍有鼻息,便踢了一脚,喝道:“没有一个省事的!再装死,老子先让你们尝尝大刑的滋味!”
呻 吟了一声,薛姨妈悠悠醒来,犹疑刚才只是一场梦,忙看了看宝钗的牢笼,见里头空空的,低低的怯怯的问狱卒:“官爷,这里没人住过吧?”说着抬了手无力的指向那空空的牢房。
狱卒冷笑道:“这里住过的人多了,才刚还住了一个!也死了!不是你女儿么!”
薛姨妈再无幻想,心如刀绞,哀声悲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