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母舰通话完毕，石小川切换通讯频道通知陆续升空的战机降低高度。这里的难关就是起飞过程，后面自然是驾轻就熟。迅速找回感觉的小伙伴们陆续加入编队，然后按照预定作战方案超低空飞行。
就在战机刚刚完成组队，一架蓝色战斗机突然从云层中俯冲下来。从编队左侧翻转到右侧平飞，随后申请加入拦截组。
看机翼下的弹药挂载数量，这位不速之客的手里是一架从陆地机场起飞的战斗机。石小川还没琢磨明白对方此番用意，就见这架战斗机突然靠拢过来，平飞的两侧机翼几乎要贴到一起。
转头看时，石小川大吃一惊。总统！来人竟然是总统米洛诺维奇！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过来了！？
米洛诺维奇眯着眼睛瞧瞧左侧机舱，然后朝石小川递个眼色。当时露出的表情，估计也没谁了。米洛诺维奇的意思很明显，邀请石小川继续比试极限飞行动作。不就是显摆嘛！来啊！
石小川干脆耸耸肩头，继续平稳驾驶。
见对方没接茬，米洛诺维奇倍感无趣。抬手敬礼，然后提出加入申请。“一号！一号！我是三号！现在向你靠拢！保持在你的侧翼！完毕！”
还靠拢！？再靠拢，非撞机不可！哎呀！这明显就是来添乱的嘛！但不管怎么说，人家总归是给咱帮忙的。石小川使劲挠挠额头，提醒道：“一号明白！三号注意控制距离！完毕！”
“三号明白！”
由于情况特殊，所谓的控制距离其实并不远。艺高人胆大，由高速战机组成三角攻击阵几乎是挤在一起。
石小川现在一点都不轻松，毕竟好斗的总统先生在他的侧翼。万一这位闹出点情况，这事还就麻烦了！正在琢磨待会儿怎么劝返，耳机中突然传来嘈杂的预警声。编队左上方出现四架不明国籍的战斗机，还在确认中。距离大约三公里，请附近的战机予以协助。
本来就是秘密行动，协助肯定是不敢的。以石小川目前掌握的实力，只需一个战术迂回就可以轻松左上方的四架战斗机。但现在不行，只能忍。
战斗机毕竟不是游弋在海上的舰艇，他们的控制半径肯定大。如此近距离遭遇，说明当前形式已经万分危急。好在还没被对方发现，但谁敢保证周围没有另外的机队呢！？
担心米洛诺维奇的安全，石小川万分希望他即刻返航。该表演的都表演完，您老也该回去休息了。意外，总在意料之外。回复干脆，根本没得商量。倒也符合这位总统平时雷厉风行的作风，正事上面没废话。
既然不能干掉头顶的巡逻队，只好选择躲。石小川再次下达命令，编队降低飞行高度，以防被对方发现。
石小川是长机，而且还是带头者。通话完毕，马上压低机头开始俯冲。紧跟其后的飞行编队跟随长机完成俯冲，然后拉平。现在的飞行高度，已经接近极限。
厚厚的云层泛起道道灰芒，映衬的海面也变成浅灰色的镜面。在这种环境里长时间超低空飞行，是十分危险的事情。当视觉适应了这种环境，随后会分不清那是天空那是海面。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人很容易犯懵。在无法确认自己是平飞还是倒飞时，发生坠机事故。
这个时候，长机显得尤为重要。只要长机误判，整个编队都会掉进海里。好在所有人都相信石小川的判断力，不论长机怎么飞都有样学样。哪怕已经开始有人分不清天空还是海面，仍保持疾飞。
工作平稳的发动机的轰鸣声令人陶醉，没有一丝一毫的阻滞感。随便转头看时，周围全是熟悉的身影。期间偶尔出现的对话，完全忽略不计。那一刻，真的很享受。
作战方案在出发前已经达成共识，除了后期加入编队的总统战机。石小川简单扼要地汇报一下情况，以便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这名新队员掌握关键信息。不论看到什么参照物，保证都是烂熟于心。
还是之前的那句话，这可是人家的家门口。就算米洛诺维奇以前没怎么观察过地形，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随便给他指个方位，他都能叫上名字。
说话间，飞行的编队左前方出现参照物。一看那个地方山川叠嶂，便知机群即将进入阻击区域。为防万一，石小川要求所有战机再往下降一降。秘密行动，没办法。考虑到此次对手驾驶最新式制空机型，必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才有胜算。一旦被发现，突袭就会失去意义。还是那句话，不战则已，首战必胜！
嗖！
几乎贴地飞行的战机从河道上掠过，发动机喷出的热量随后在水面压出一溜水线。波纹刚刚朝河岸两侧荡去，接着又被连番掀起。
嗖！嗖！嗖！随后出现的几架战机一闪而过，迅速将水面压出一道极深的凹陷。荡起的水花还没落下，巨大的金属影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注意控制角度！注意距离！”石小川一边下达命令，一边控制战机沿着河面飞。能压的角度已经压至极低，再往下一点，恐怕战机就要变成水上飞机了！
“相信你的小伙伴，如同相信你自己！”田晓晨一边给编队打气，一边感觉着小伙伴传递给手心的颤动。优秀的制作工艺，战机操控如行云流水。那一刻，仿佛是自己突然多出一双翅膀。翱翔，尽情的翱翔。
出发前，田晓晨曾问过谁开第一枪的问题。石小川回答的很简单，而且有理有据。如果敌机进入咱们的阻击空域，那就不存在谁开第一枪的问题。因为！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其中还因为，一旦我们失去最佳的攻击半径，这场阻击战就会变成一边倒的屠杀！一句话，虽远必诛！
还是出发前，石小川与所有参战的飞行员都亲切拥抱了一下。互道一声：珍重。空战不是一般的战斗，上手就是个死约会。万一有人被击落，恐怕连个尸首都找不到。不论谁掉下来，再无相见之日！既然我们都是女娲用大地之泥所做，索性还给大地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