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了五年前,楚墨还在“世界大盗排行榜”的底部努力向上攀爬,手里的一份在“圈儿”内非常流行的《百大世界最难失窃的物品》中,不列颠女王王冠的宝石排在榜首,“圈儿”内都在传言,谁能盗走这颗宝石便可登上世界第一大盗的王座!
作为当今世界最为出名的宝物之一,而且戴在世界最德高望重的人的头上,谁能盗走?“圈儿”内的传言只不过是传言,没有哪个傻瓜真的来偷盗,到手了又能卖给谁?可是楚墨当时还是一个愣头青,没有想那么多。
伪造旅游证件、潜伏进不列颠国、伪装、女王身边潜伏、动手、深夜逃脱,一气呵成。五分钟内全国戒严!各部门、情报机构连续三个月的寻找,始终没有找到,世界各地当时的标题是:女王王冠丢失还是失窃、不列颠国宝如何在森密的安保体系中失踪云云。
就在不列颠全国上下即将放弃希望的时候,宝石却自己回到了王冠上。同时世界主流的媒体收到了一封署名楚墨的网络信件,信件是一张照片:一个黑眸子的东方年轻人戴着口罩,一副惊呆的表情看向手里捏着的宝石,配语写到:这就是最难盗的东西?太简单了!这么简单的东西不会是最珍贵的!我不屑要你!
世界安保界大震荡,世界大盗界大震荡!楚墨的名字像无所不在的飞虫,在两界传播开来。
甚至世界最顶级的黑客组织也将他视为偶像。最终这个黑客组织联系上了当时名声鼎沸的楚墨,并得到了一段楚墨自己录制的视频,开始在网络世界迅速流传。
“我并不需要一颗宝石换来的金钱和财富,我只是想要证明自己可以做到别人做不到事情,同时我还想要挑战那些自以为是的权威,如果我不去这么做,世界将充满自以为是的蠢蛋。”
“当年让世界安保组织大乱的楚墨,就是你这个楚墨?”众人听完卢洛的话,完全震惊了。
“我们都觉得现在武器先进就是最好的安保,正是这样的自以为是才会有那么多恐怖袭击、自杀式袭击发生,带走那么多无辜人的生命,在我看来,卢洛的计划要严密十倍!当年造成最大困扰的不是不列颠的安防,而是我得手后撤退时候遭遇到了卢洛的狙击。”楚墨徐徐说道。
“你知道你败在哪儿吗?”楚墨接着说。
“哦?你没有杀掉我,我怎么算失败呢?”卢洛嘲弄似的说道。
“当时你带了不下十个杀手狙击我,想要顺手牵羊抢走宝石,他们虽然个个身手不凡,最后呢?还不是也是被你当成幌子出卖掉,最后剩下你一个人如意算盘失败,狼狈而逃。华夏国有句话说得好,狼行千里吃肉,是因为重视团队的重要性;狗行千里****,你抛下你的同伴,现在只是一条****的狗!”说着,楚墨眼神陡然尖利。
卢洛被这一番话说得毫无辩驳之力,穷凶极恶地再次举起了手枪:“这次让你看看独行的狼是怎么吃肉的!”
“暮威就是现在!”楚墨不等卢洛扣动扳指大声喊道。
暮威突然出现在卢洛身后,一记擒拿手锁住了卢洛的脖子和胳膊。想来是刚才趁乱爬到了卢洛的身后。
卢洛也是反应迅速,左肘猛撤,向后捅向暮威的肚子,一股寸劲顶在腹部,暮威只觉得浑身没有了力气,向后欠身倒在了长椅上。
“这就是你交付了生命的同伴?”卢洛嘲讽道。
楚墨不说话冲他笑,用下巴指指地上。
卢洛扭头看去,一个黑通通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眉心。
“啪!”躺在地上的布莱克扣动了扳机,子弹不偏不依地嵌在卢洛的眉心,他的身体慢慢向后倒去。
还没缓过气儿来的暮威倒霉地成了人肉垫子,卢洛的身体重重砸在他身上。“啊……”
布莱克起身打打了套在外套下的防弹衣,剔出一颗子弹说道:“如果相信朋友就要全面相信,还有如果真想杀人就要多补几枪!用华夏语怎么形容?”
楚墨尚未开口,卢洛尸体下的暮威张口喊道:“叫用人不疑和斩草除根!你大爷的布莱克,你又坑我一次,赶紧把尸体给老子整下去!”
布莱克微型耳麦里传来翻译,不禁笑出了声。国宴一战、公主河一战、教堂一战,布莱克慢慢发现楚墨能够每次掌控局面,并不是没有原因的,现在想来,每一战他的身边都有可以信赖的朋友,互相拼出性命地保着彼此周全……狼行千里吃肉!布莱克牢牢记在了心里。
躺在“灵床”上一直没有动静的惠子也发出“咯咯咯”的声音,虚弱地笑了起来。
教堂内再次泛起神圣的光芒……
……
“安比盖尔。”尼古拉斯上校温柔地叫着女儿的名字说道:“没想到你现在长得这么大了,我是你的爸爸啊,你看看我,我是小时候把你扛在肩膀上的爸爸啊!”
安比盖尔头还是看向别的方向,她抿着嘴角,脸上没有一丝暗杀失败后的恐惧。别致的五官倔强到令人心疼。
尼古拉斯上校慈祥的脸上渐渐显现悔恨和自责,继续说:“很抱歉没有在你成长路上最重要的几年陪着你,你一定恨死我了,给爸爸一个机会,让爸爸重新爱你好不好?我愿意放弃所有!”
安比盖尔听到这句话猛然开了口:“好!那就放弃你的命吧!”
安比盖尔恶狠狠地说,脸上肌肉不听抖动。
“好!我愿意死在你的手上!”尼古拉斯上校没有迟疑地回答。
“尼古拉斯上校!”“上校不可以!”其余布莱克和暮威听到上校的回答急忙劝阻!楚墨则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
尼古拉斯上校抬手,示意他们不要阻拦,然后蹲下年迈的身子,颤颤悠悠地捡起那把在他看来早就应该拿走自己性命的刀子,递给安比盖尔。
布莱克和暮威担忧地看着,不敢动作和言语。
安比盖尔接过了递来的刀子,看着这个马上60岁的老人:他的眼角布满了皱纹,发白的鬓角映着教堂的彩玻璃,流光溢转,嘴角微微上翘,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安比盖尔使劲握着刀子,慢慢举起来,又慢慢地放下……
几人心里送了一口气。
“依我看,她本来就没有杀掉你的打算,刚才暗杀你的时候瞄准的不是致命部位,而且被我抓住了双手之后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挣脱,只是任我抓着,冷眼旁观卢洛被击杀,也没有选择逃跑。”楚墨分析道。
尼古拉斯听到楚墨的话,重新看向安比盖尔,突然发现她的额头有一个若隐若现的疤痕,惊喜地说道:“这个疤痕,辛西娅——你的妈妈有没有告诉你这是怎么来的?”
安比盖尔又扭过了头不去看尼古拉斯,双唇再次紧紧地抿着。
“这是你三岁的时候坐在我的肩头玩,不小心磕到车门框留下的啊!”尼古拉斯上校心疼地说着伸出手去摸向安比盖尔额头上的疤。
“啪!”安比盖尔拍掉伸向自己的颤抖的手:“别碰我,你杀了我吧!”
上校一顿,片刻又浮现慈祥的表情,缩回手说说道:“我不怪你,是我当年做的不对,没有立刻随你的妈妈和你去阿兰国,这些年我也一直在纠结我最终选择留下到底对不对,但是如果重新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追随你的妈妈和你而去。”
“别说了!你不怪我?你凭什么怪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安比盖尔话语里带着些许声嘶力竭,脸上娇美的苹果肌剧烈地抽搐起来。
上校怔住了,徐徐转过身子,背对着安比盖尔,楚墨竟觉得这个驰骋军坛、政坛的风云人物瞬间沧桑了几岁!
“是啊,都是我的错,我是世界上最失败的父亲。”
女儿传出底底的抽泣,父亲站在彩窗的阳光下,背影写满了孤独。
父女再无言。
“尼古拉斯上校。”布莱克提醒道。楚墨没有告诉暮威和布莱克关于安比盖尔和辛西娅的事情,所以布莱克还在着急抓出幕后的策划者。
“布莱克!”楚墨叫了一声布莱克,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布莱克闭上了口。
尼古拉斯上校收了收情绪,说道:“两次想要封锁住达官贵人的舆论,是不可能的,布莱克特工,主动去向媒体发出消息,说不列颠出现自杀袭击者,无人员伤亡,袭击者已经被击毙,避开暗杀两字,尽可能大事化小!”
“好!我现在就去处理!”布莱克回答道。
“楚墨先生,看样子惠子小姐伤势未愈,你带她回医院吧!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上校安排着。
“上校,这件事情还没有真正结束,你的牵绊还是我的祖国事情都还没有结束,我会继续追踪下去的。”楚墨回答。
上校看着楚墨,脸上浮现赞许的神色,说道:“一个立场坚定的年轻人!我很欣赏你,有新的行动我会通知你们几个人。”
……
一群军方人员进入教堂迅速收拾残局,教堂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