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乱。我没有想过要欺骗他,我没有想过要向他隐瞒珏儿的存在。这一切都只是在不自觉的发展中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不是故意想怎样的。现在该怎么解释,刚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和解的迹象,现在更乱了。赵川根本不听我的解释,而我也解释不清楚,他只想要回珏儿,可是珏儿是我的整个生命,没有了他我会死的。
“小姐,我抱珏儿回房睡吧。”灵儿担忧的看着我。
珏儿甜甜的熟睡在我的身旁,他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他不知道,他的爹娘现在已经陷入了僵局。“不要,让珏儿睡在我这吧,看着他我才能安心。”我伸手给他把被子盖盖好。珏儿,娘该怎么办?娘不能让别人夺走你。
“小姐,不如和姑爷好好说说。毕竟……”灵儿看了眼熟睡中的小人,咬住了嘴唇。
该怎么开口,该怎么告诉他。我不是要把珏儿藏起来,我不是故意欺骗他。我既然肯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就没有想过隐瞒珏儿的存在。只是还没找到适当的时候来告诉他。不对,他说的话已经早已认出了我,可是为什么不认?他情愿看着我独自生活却还装成初次认识我的样子,他又打的什么主意?他迟迟不让古丽离开,难道还是想娶古丽过门吗?虽然古丽离开了,可他对我的情分也决然的断了,难道他只想要回珏儿然后再找到古丽继续前缘吗?心里一惊,不管赵川会不会找古丽回来,可是他说他一定要要回珏儿。他会硬抢吗?他会怎么得到珏儿?
“灵儿,”我惊慌的开口,“写信,让豆豆找外公回来。快。”不行,身边唯一会武功的只有外公,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能保护珏儿。我不能失去珏儿,决不能。
我如临大敌的生活着,连院子都不敢跨出一步,外公一天不回来,我的心一天不能安定。每日只守着珏儿,生怕一个意外珏儿就不再在我的身边。对赵川曾经的温柔,曾经的迷失都在他一句他一定要要回珏儿的话中烟消云散。甚至在心里还有些恨他,没告诉他珏儿的存在是我的错,可是他冰冷的眼神,决绝的话都让我心寒,他可知道没有珏儿我真的会活不下去了。难道这就是他愿意看到的吗?
“小姐,好歹吃一点,你都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了。”灵儿心疼的端了碗粥劝我吃下。
“还没有外公的消息吗?”我推开碗,没有胃口,现在唯一让我揪心的就是外公居然反常的没有回信,连豆豆也没有回来,是遇到什么意外了吗?
灵儿摇了摇头,“小姐你别担心,一定是老老爷带着豆豆正赶回来呢。”灵儿的安慰听起来苍白无力,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吧。
等不到外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不知道赵川会用什么手段夺去珏儿,但是我不能就这样等着他的行动。
“灵儿,我出去一趟,你叫奕轩多找两个人回来看好珏儿,任何人都不能碰他。”这个时候我不能乱,更不能慌张。如果我和赵川之间没有缓和的余地了,起码我要争取到珏儿。
“小姐你要去哪?”灵儿紧张的拉住我的衣袖。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的心思她总是知道的。
“快去找奕轩吧,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拍拍灵儿,对她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
看着护店的伙计站满了整个院子,我让灵儿留在房间。独自出了门。我不能放弃,我要赌一把。
赵川果然还在店里,我婉谢秦掌柜的好意,径自登上二楼。每一次走到这里,心总是微微颤抖,我怕那门后面的人,怕那门后的事。我稳稳心神,再艰难也需要面对。
几日不见,他的面色憔悴的吓人,曾经神采奕奕的双眸此刻也黯淡无光。
“你来是看我的狼狈样子吗?”赵川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声音冷淡。
“我想和你谈谈。”虽然恨他,可是看到他的样子却没由来的心酸,心口也隐隐作痛。
“还有什么好谈的。”他惨笑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爱我,你的心里没有我。我拼命的对你好,只想在你心中能占一席位置。可是你明知道我心里爱的只有你,却因为我救了一个可怜的女子装死离开我,那些日子我几乎崩溃了。若不是你爹的话提醒了我,我真想随你去了。当我知道你还没有死的时候,我心里充满了希望,我知道你会再出现的。而我也等到了。可是我怎么都想不到,我等到的是你的报复,你居然是拿我们的儿子来报复我。如果你告诉我你不爱我,不愿意跟我一起生活,我可以放你走,只要你幸福,我可以放弃我对你的爱。可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为什么?”
“不是的,我不是不爱你。我不是要报复你……”我抽泣着说不下去。我真的不是要报复他,我没有那样想过。
“爱我?哈哈,”赵川居然仰天大笑,“如果你爱我你会不告诉我你有了身孕?你会隐瞒了一切带着腹中的孩子逃跑?你可知道我现在的心有多疼,撕裂般的疼,你可知道?”赵川的手抓紧衣襟。
“对不起……”我喏喏的说道。
“对不起?”赵川盯住我,“该说这话的是我,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强迫你来接受我,现在我只想让儿子回到我的身边,明天我会去接儿子回来。”赵川的表情几近痴狂。
“不可以,你不能带走珏儿,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我喃喃的说道,本来已被他的话揉成一团的心顿时强硬了起来,我不能让珏儿离开我。
“我是他爹。”
“可我也是怀他十月的娘。不管你是谁,任何人都不能从我身边带走他的,决不能。”我奋力大喊一声。夺门而出,我要守到珏儿的身边,我可以不要赵川的爱,可是我不能没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