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轩墨走过来,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吻,像是恋人的呢喃一样温存:“韩曦,不要对我太好,我不值得。我是一个连你都不惜伤害的混蛋。”
听到这句话,韩曦反而觉得自己可笑了。
她究竟是爱心有多泛滥,才会去关心一个这样的男人。她现在所有的危机,毫不夸张的说,全都是因为他的野心和欲望造成的。
宫轩墨听到门外的办公室里有几个人进来的脚步声,他迈开修长的腿,走过去开门走出去,用地道而娴熟法语和医师们交流着。
韩曦没有学习法语,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听着门外的男人们交谈的气氛,谈话似乎进行得十分的严肃而紧张。
难道是是她的病情恶化了?
韩曦把身子缩进薄被里,一呼一吸之间都是他的身上散发出的好闻的气息,脑袋竟然又开始有些晕乎乎的。
她忽然有个想法,只要有宫家的那个大哥哥在,就算是她真的得了不治之症,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救她,他就喜欢让她欠他天大的人情,然后,他就能肆无忌惮的对她做任何事情,她都没有办法去痛恨他。
不过,就算宫轩墨也救不了她,那大不了就是一死嘛,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她小小年纪她就对生死这么看得开了,天国的妈妈,你造吗?
忽然,一张白纸铅笔素描随着风飘进了卧室,闯进了这个孤单的空间。
韩曦一看,眼睛蓦地一亮,那竟是一张画了一半的人物素描,而画上的人就是她,就是她坐在大厅的卡座里喝咖啡的样子。
韩曦捂着前面,悄悄的从床上爬下来,小心翼翼的把画捡起来,原来,刚刚宫轩墨真的是在偷看她,还画了她的素描。
韩曦不禁摇摇头,小声咕哝着:“画得真一般,啧,也就是三流街头画家的水平。”
忽然,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了,韩曦一眼看到宫轩墨那张阴沉的俊脸,显然是已经听到了她批他的大作。
韩曦立即站起来,尴尬的赔笑着:“我是说,你画得比画家好多了……”
一下子忽然站起来,她的脑袋又是一阵眩晕,她本来以为是忽然起立,脑部血糖供给不足,可是没想到,她这回她眼前一黑,就直接倒下了。
“韩曦!”
宫轩墨抱着她,可是这次他怎么也叫不醒她,只能把她先抱到床上,
颅骨主治医师对宫轩墨说:“宫,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包括这次,已经是韩的第二次晕厥,请您先出去,我让助手把仪器药物搬进来,我要进行急救。你在外面等。”
他再焦心也只能等待。
宫轩墨在办公室里踱步,透过镀膜的玻璃窗,他看到刚刚韩曦坐的那位子,那么娴静那么美好的样子,现在却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
恨意和痛楚,让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顾飞飞。”
顾飞飞坐在卡座柔软的沙发上,正让医师包扎着伤口,医生用细小的镊子将细碎的玻璃碴子从她的手臂里夹出来,痛得她一阵又一阵的抽着凉气,脸色铁青。但是顾及形象的她依旧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精美的五官因为疼痛而扭曲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