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怡点点头，“我爹虽然不关心朝堂的时候，只是挂了一个闲差参事。但是大伯关乎着我们整个何家的命运。我也有些担心。”
我拍了拍她，“你莫要担心，阿爹到底还是手握兵权的魏博节度使。圣上对阿爹还是有所倚重的。我现在就过去跟爹爹谈一谈朝中之事。”
何怡点点头，“需不需要我陪你过去？”
到底有些不合适，我便摇了摇头，跟何怡告别以后直接往阿爹的书房走去。
在阿爹的书房等了好一阵，阿爹才珊珊来迟，大约是因为被打扰了好事，阿爹的脸色有点不好，“什么事不能明天说，非要今天说？”
我想到自从阿爹纳了梅娘做妾以后，阿娘就常常独守空房，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便道，“我怕明日爹爹在梅娘的院子纵情笙歌，到时候可就错过时间了。”
闻见了阿爹身上的胭脂水粉味，我更是觉得难受，皱了眉头。
阿爹脸上立即出了怒意，拂袖喝道，“放肆！”
我看了阿爹一眼，，“爹爹可还记得今日圣旨上的内容？”
阿爹的怒气未消，哼了一声，“你一个女儿家，关心朝堂的事情做什么？”
我低头，想了一下，道，“我是何家的女儿，何家的命运关乎着我，关乎着娘亲和诸位哥哥，还有二叔二婶他们一家，所以女儿我不得不关心。”
阿爹的怒意未消，却走到镇桌后面，坐下去，道，“说吧。”
我便不在废话，直接道，“爹爹原来已经是金吾大将军，又是户部尚书。而今，阿爹平定刘稹，如今又被圣上加封了一个右仆射。爹爹难道不担心？”
阿爹眉头皱了一下，“有什么可担心的？”
“爹爹难道还想留在魏州城安心做你的魏州节度使？”
阿爹哼了一声，“为什么不能？我魏州节度使之位是从你祖父手上接过来的，也是圣上亲封的。为什么不能？”
我点头道，“是，爹爹仍然是魏州节度使，这并不会改变。但是爹爹现在即使户部尚书，而圣上又加封了一个右仆射，爹爹有没有想过圣上是什么意思？”
阿爹皱眉，想了好一阵，才道，“我平定叛乱，有功于朝廷，圣上封官加爵是常事、、、、、”
“可是爹爹，最初奉召讨伐刘稹的时候，不管是王元逵还是刘沔，都及时出了兵。只有爹爹当时并未当做一回事，所以出兵迟缓了许多。直到后来圣上命令王茂元从爹爹的方向直攻刘稹，爹爹才急急出兵。爹爹难道觉得，圣上不会有所怀疑？”
阿爹的神色，到底忍不住严肃起来，低头思索了一阵。
“爹爹，您当初出兵迟缓，圣上并没有责罚您，甚至就连当初因为爹爹出兵迟缓而延误战机使得战事吃力的事情也没有追究。反而给您加官进爵，也未让您进京任职，您就不怀疑圣上这行举？”
阿爹的神色愈来愈严肃，“这事你如何知道？”
我看着镇桌后面的坐着的阿爹，“这事不只是我知道，朝堂上许多人都知道。爹爹，当今的圣上，与先帝文宗不一样。圣上有远见，有谋略。李氏江山被宦官霸占许久，势力庞大不可言书。然而圣上登位，却能大举处理宦官。又趁机削弱了许多节度使的权力，爹爹还觉得圣上跟先帝一样受制于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