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高高兴兴伸出去的手在半空停了一停,狐疑问他,“以后都不做梦了吗?这会不会不正常?有一些好的梦我还是挺喜欢的。我只是不想做这个梦而已。”
姬容哼了一声,“不要拉倒,我的药珍贵着,仙界那帮老头子求我我都没给。”
“要,当然要。”我把药抢过来,犹豫了一阵才吃下去,味道还不错,这让我放了些心,顺便倒了杯果酒送着吃下去。
姬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正当我品的欢快的时候,忽然又听见他悠悠地问来一句,“那个你要不要、、、嫁给我?”
我刚刚含在嘴里的一口老酒又喷了出来,这一次正好喷在姬容的脸上。
姬容的脸顿时黑了,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脸,瞪着我咬牙切齿,“你想喷就不能往别处喷吗?!做什么老是往我身上喷?!”
我委屈道:“这哪能怪我啊,明明是你语出惊人吓死人好不好?”
“不就是向你求个亲吗,怎么就吓死人了?”
我被他气呼呼却又理直气壮的语气噎住了,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求亲两个字缓缓地蹦进脑子里,像两只松鼠一样在里面跳来跳去。我张开嘴巴,半晌终于吐出一句话,“、、、神仙也能求亲啊?”
姬容哭笑不得,“谁说神仙就不能求亲?”
“、、、可是我是个凡人啊。”
“这个简单,你要是想成仙,我帮你。你要想做继续做凡人,我也没意见。”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一时间又说不出话来,过了半天才缓缓道,“那个、、、我得好好想一想。”
姬容却不着急的样子,盯着我,眼睛里没有了习惯妖娆的戏谑,眼神很怜悯,“不用着急回答我,你慢慢想。你要是愿意,我们就成亲。你要不愿意,我还是会继续陪着你。你这辈子有多长,我就陪你多久。”
说罢他就起身回房间了。
留我一人坐在地上想了许久。我一个二十几岁的老姑娘这么多年来也没谈个多少次恋爱,正正经经也就大学的时候一次,不过毕业后已经各奔东西了。
大学毕业后奉母命相过几次亲,正常男人没几个,猥琐男倒是不少。原本想能嫁一个思想和身体都正常男人就行。然而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嫁一个神仙,而且还是一个妖娆又俊逸的神仙。
想了许久,我还是没能想明白,于是爬起来去找哈士奇。二哈不踹门了,叫了他好几声也没理我,闷闷不乐的趴在阳台的角落里,样子十分委屈。
我回屋里拿了几个玩具出来逗了他许久,它都没理会我,只是呜呜的叫了几声,显得更委屈了。我想了想,干脆的回到屋子里打开一包薯片,还没有走出阳台,二哈就冲进来了。一把扑倒我身上,殷勤的摇着大尾巴,眼睛亮晶晶的将我望着,吐着长舌头的嘴巴啪嗒啪嗒的留着口水。
我忍不住狠狠的揉了揉他脑袋,吐槽,“你节操呢,节操在哪里?”
它嗷嗷叫了两声表示不明白节操为何物,大尾巴摇得更厉害了。
有二哈的日子确实很欢腾,这样的日子,我很满足,并不想改变什么。
所以我骗了姬容。
我没有告诉姬容,其实我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包括想起了和他成亲的事情,但是我逃婚了。我想姬容如果知道我想起了这些事情,说不定会跟我打一架,很有可能打完以后还会把我押回仙界继续成亲。
毕竟他这么一个地位高的有些莫测的上古之神被逃婚,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情。说不定仙界已经把这件事情当成笑话来讲了上千年了。这一千年来,我没有回过仙界,所以具体仙界成了什么光景不是很了解。
说起来,认识姬容也有几万年了。那时候我本是东极山折丹的弟子。师父和姬容一样,都是远古时期遗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古老的神。
太古时期,混沌初开,天地混乱,为守天地各方要眼,各方生灵舍身奋战。而他们便成为了最初的神。
天地为开,大道成形以后,这些神大多归于虚无,仅留下的那些,也多数隐遁起来。即便后来划出三界,分出天庭,他们也极少干涉。太古天地战场,书上只留下一些记载,描述不了当初的惨烈,多少生灵前赴后继,最终只有他们留了下来。因此在仙界,各路神仙对他们都十分敬畏。
仙途漫漫,寡淡无味,想来我这一次逃婚大约给他们提供了不少八卦谈资吧,难为姬容这么沉得住气。还有东极山的脸面大约也被我丢的差不多了,想起这些事,我不免有些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