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宴张了张嘴巴,却不敢再说话。
赵扶曦吩咐道,“一定要将何六郎安全送回长安。”
“可是公子身边没有观宴,观宴真的不放心。”观宴咬牙。
赵扶曦不说话,抬起头,淡漠无波的面容,眼睛却是严厉的。赵扶曦是大约从来都不发火,但是他不过是一个淡漠的眼神,却又莫大的威严。
观宴不敢再违抗,握着剑一拜,“喏,公子,观宴一定将何六郎安全送回长安。还请公子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赵扶曦点点头,“早点出发。”
观宴这才转身上了马车,坐在车夫的旁边,马车渐渐远去。
“观宴是公子的贴身随从?”
赵扶曦嘴角有一丝淡淡的笑,“观宴一定会好好保护何六郎。”
赵扶曦身旁的另一个小厮却忍不住道,“观宴不只是我们公子贴身随从,他还是我们公子身边功夫最好的一个,挡过很多很多的杀手呢!”
“观潮。”赵扶曦淡淡的唤了一声。观潮吐了吐舌头,却不敢再说话了。赵扶曦叹了口气,“下去。”
观潮低着头,转身离开。
我望着赵扶曦,好一阵才道,“其实公子不必如此。”
赵扶曦低下头,望着我,眸光里似有所愧疚,“阿莺,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的。”
身体止不住的猛然一颤,我抬头望着眼前的清绝冷淡的男人。心底终究还是忍不住波涛涌动。我知道,他对我有所愧疚,不过是因为,不愿意娶我而让我远嫁到了回鹘。
“、、、公子唤的是我吗?”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将我看成他的王莺,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唤我阿莺。
赵扶曦一顿,微微叹息一声,“是。”
虽然有那么一丝悲凉,但是终究他还是记住了我,“多谢,阿莺又欠了公子一个人情。只怕日后,没有机会偿还了。”
“你并没有欠我什么,”赵扶曦语气中似乎有所自责,“此行,我一定会保你平安周全。”
我抬起头朝他扬唇一笑,“其实,公子不必觉得有所亏欠。公子心有所属不愿娶我,这不过是人之常情。而我,也不会强求嫁给对我无心之人。”
公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地面,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边塞的景色,已然与中原不一样,此地却是茫茫草原,广域一片,一眼却是望不到边的。
那日之后,我与赵扶曦只是站在草地上,望着边塞的风景,长河落日,却不再说话。翌日我们再次启程,不过大半日的路程,我们便到了交战对峙之处。
刘沔与石雄将军亲自出来将我们迎到帐中。
石雄将军道,“县君与公子舟车劳顿,是不是今日要在此处休息?”
刘沔也道,“我已经派使者前往乌介可汗帐中传讯,明日我们再送你们过去。”
赵扶曦却摇了摇头,“不,我猜我们今日便要过去。而且,乌介可汗必定不让你们过去。”
石雄确实不解,“我们不去,如何保你们平安?”
刘沔点点头,“乌介可汗必定不会同意我们过去。我看,连兵卒都不能超过百个。”
正说着,使者却真的很快的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乌介可汗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