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太后和两人说了会儿话便开始露出倦意,见状,夙君笙笑了笑,轻声说道:“皇祖母若是倦了便去歇着,孙儿也该回去了。”
“也好,”太后微微点头,正欲唤如嬷嬷,却见殿外宫女走进,“太后,淑妃娘娘来了。”
闻言,太后皱起了眉,眼底有些不悦,“这个时候过来,可有说所为何事?”
“回太后,奴婢不知。”
闻言太后的眉皱得更紧,夙君笙见她有回决之意,立即开口说道:“皇祖母,淑妃如今代管理后宫,想必是有事才会在这个时间过来,皇祖母何不如见上一见?也省得耽误了。”
太后想想也对,便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
“是。”
待宫女退下,夙君笙转头看了看夙君渊,见他正低头似若有所思,心中不免冷笑,前世,这人竟总是有意无意在他面前替淑妃说话,甚至有想过让自己出手,扶淑妃上位,丝毫没想过已故的母后,为此两人还闹过不愉快,而自己却还以为是他年幼无知,不曾看清淑妃的本质,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唇边刚勾起一丝笑,一转头,便见淑妃已从外走了进来。
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淑妃,芳名闵若盈,元启四十八年,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思文帝做侧妃,甚得宠爱,于元启五十年诞下四皇子夙君冽,本就得宠的她从此母凭子贵,风华越过思文帝的任何一位侧妃,圣德元年,思文帝登基,赐其妃位,号淑,意贤淑惠良。
正所谓人如其名,能在皇家享长宠不衰的人,相貌定是极好的,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一身宫装的她,腰似杨柳,盈盈行走中尽显轻态,面若中秋月,肤若凝脂,云鬓浸墨,媚眼如丝,顾盼流转。
淑妃一进门,就看见一袭红衣的夙君笙,嘴角不觉勾起一抹笑,对着太后盈盈拜道:“臣妾请太后安,”又对夙君笙道:“大皇子安好。”
不待夙君笙说话,太后便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免礼赐了座,问道:“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事?”
淑妃很自觉得无视了太后眼中的不悦,看了看夙君笙和夙君渊两人,自顾自地笑着说道:“两位皇子真是孝顺的人儿,冽儿若是有两位皇子一半懂事,臣妾也就省心了。”
闻言,太后抬了抬眼,看了看坐在身旁的夙君笙,道:“笙儿,渊儿是孝顺懂事,冽儿那孩子就是性子过于冷了。”
“是啊,”淑妃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在夙君笙脸上扫过,“那孩子,也不知向大皇子学习学习,整日就只知跟在他父皇身边,论着那些个政事,连我这个母妃都不亲了,唉……”
闻言,夙君笙心中一阵冷嗤,淑妃为人一向不懂收敛,经常仗着自己得宠向其他妃嫔炫耀,以前惠德皇后还在世的时候就经常被她仗圣宠抢过不少风头,如今正宫之位空悬,淑妃执掌凤印,就连贵妃都得看着她的脸色。
太后是惠德皇后的亲姑母,最是见不得仗着皇宠,有恃无恐的淑妃,对她虽说没到苛刻的地步,却是极不待见的,如今淑妃此番说法,岂不是在变相地告诉众人,她家四皇子才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五皇子夙君渊就不说了,他夙君笙就算是长子又怎样,还不是个不受宠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