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洒异域葬他乡,沧海茫茫魂何伤;风云际会大世起,英雄断魂陆飞霜。
古老相传,葬魂大陆原本本不叫做此名,后因一段旷世大战后改名葬魂,只因埋葬的英魂无数。
晴朗的东洲祁山中忽的变的黑了起来,随后仿佛暗夜一般,漆黑不见五指,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四周原本喧嚣的飞禽走兽变的没有一点声息,就连猛兽也龟缩在洞里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群山万壑间除了狂风和雷鸣便再也听不到其他声响,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中的雷电开始不停汇聚,仿佛要灭世一般出现一个巨大的光球,这一刻整个大陆中许多修者的目光都汇集到这个偏远的方向,随即一道道指令下发下来。只是伴随一声巨响之后,天空开始恢复平静。再也没了任何异常。
一座远离世俗的群山中,时不时传来几声训斥和惨叫声,仲玄揉了揉被抽打而发紫的胳膊,看了一眼刚挖出的掺杂各种杂质的灵矿,又埋头继续挑拣起来。
开山宗——地处东洲祁山偏远一带,传闻宗主曾偶的一部典籍,修有所成,后为突破更高境界,便在这祁山之中寻得一处密地开创山门,闭关修行,此后数年宗门倒也逐渐有了些许名气,开始广纳门徒,门派运转当然也离不开吃喝拉撒,所以有修士就会有杂役。
仲玄便是这开山宗的杂役,世上没有却对的公平,同样没有绝对的是非对错,却有不少的巧合,仲玄是被强拉的壮丁,只因在这山林中迷了路,恰巧又误入了开山宗开掘灵矿的地方,于是便成了其中的一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不管你有没有被认可,你都是你,即使换了另一副面孔,内心的深处在不经意间仍会透露出那一丝深埋心底的思想。
天气逐渐变得热了起来,虽仍有一丝凉风不时吹过,却已经掩盖不了即将袭来的热潮。
就如这四季变换一般,悲欢离合总会陪伴一生,人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结合体,没有真正的绝对。
仲玄旁边的碧子秋也有自己的身份,只是仲玄从来不问,碧子秋也从来不说,不过仲玄刚刚为了碧子秋挨了一鞭子,所以碧子秋看着仲玄小声嘀咕道:“何必呢?”
仲玄仍旧挑拣着灵石矿堆中的杂物,看不出任何表情:“何必呢!”随后抬头看了一眼一堆堆仍旧没有挑完的矿石,意思却已很是明了。
这挑拣矿石的活儿,仲玄已经干了一年多,但具体多多少,恐怕仲玄自己也不清楚,可碧子秋知道,从仲玄来到之后两人便在一个组,碧子秋无时无刻不在琢磨着怎么逃出去,所以每天都会记着,碧子秋瞅了一眼仍旧一脸呆滞的仲玄道:“你想这样老死或者被折磨死在这?这世上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妈的,你在嘀咕剁了喂野兽。”不等仲玄回话碧子秋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随即碧子秋缩了缩脖子便不再说话。在这种地方,没有实力是没有任何权利的,你越是辩解就会挨得更狠,碧子秋知道,所以开始干活。
深夜,两人干完回到臭气熏天的茅屋,屋里已经有很多人,从耄耋老翁,到稚嫩少年,只是没人言语,躺在草堆上就睡,人都需要休息,只是他们却只有很短的休息时间,为了第二天不受鞭打辱骂,其他都已经不在重要。
碧子秋躺在仲玄身边小声道:“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想法?”仲玄仰面躺在地上的茅草上,看着屋顶的茅草,无神的眼中绽放出一丝神采,随即便又暗淡下来;刚刚来到开山宗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逃出去,而是无时无刻不在琢磨如何逃跑,可随着每次被抓回来毒打一顿之后,开始心灰意冷起来,原本还算强壮的身体在看守眼中根本就像牙牙学语的孩童一般,随便一个人一个手指都可以将自己打倒,没有一丝还手之力,至此他终于明白,肉身凡胎和修士之间的差距,即使看守者只是初玄境界,却已经算是修士,身体已经可以吸收天地中所含的灵气,从而得以改善身体经脉,一拳之力已经可以打碎山石。
修士中修行有独特的境界划分,初玄,结玄,化玄,真玄,化宗,宗王,皇级,帝级,圣级,九级划分,每一级都需要大量的精气,特别是越是往后需要的灵气越是成倍增加,据说到了皇级单是突破所需灵气就是几百万颗顶级灵石,不过整个大陆中似乎没有几个皇级存在,是否有帝级存在无人所知,只是近千年内没有人见到或听说过这类强者出现过。
碧子秋看仲玄没了下音,便坐起来看着仲玄,结果听到一阵轻微的鼾声,碧子秋张了张嘴,最后发出一声叹息,随即也倒头睡了起来。
一年多以前的天地异象,各地觉察异样的门派纷纷派出一批批修士来到祁山,使得原本偏远荒芜之地变的热闹起来,有需要,便会有供给,加上这些人出手大方,当地百姓开始不分昼夜的跑来出售各种吃食,虽说修士达到一定境界可以只吸收天地灵气来满足自己身体所需,却也是从肉身凡胎而来,但大部分修士还无法做到这一步,免不了对食物的欲望。
只是后来除了发现一个方圆几里的坑洞,坑洞最中间位置有一个人形的浅痕以及被雷电劈的烧焦的树木以外再没有查出任何异样,以为是某位大能渡天劫失败最后被天罚劈的形魂俱灭,所以陆续返了回去;仍有一些人没有离开,隔三差五的会到山林中,希望碰碰运气,能够得到这位大能生前所用亦或是留下些奇珍异宝,后来此地也成了豪门宗派派遣门下弟子历练之地。
开山宗离此地不远,倒也不近,几百里的距离对于修士来说本就不是距离,所以这一年多开山宗内的来访修士也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