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一切只在一个呼吸间发生。杀人之心,许凡本就有,从对方埋伏便有,随后又死追更是加深了他的厌恶,当他说李白薇的时候,许凡更是莫名的愤怒。本还有心放过对方一命,但是机会只有一次。
出手快狠准,便是他在战斗中形成的风格。
许凡目光闪烁,他不知为何刚才会有愤怒的情绪,神情有些恍惚,脑海里慢慢浮现的竟是李白薇带着音色冰冷面具的面孔。
他摇了摇头,散去脑间的画面,看了眼即将坠落地面的尸体。
挥手收回五片晶刃,许凡又一把将对方储物袋还有两样法器吸入手中,当晶刃安放到指甲缝的时候,便匆匆离开。
这种事经历多了也就不太在意。时间一晃,夜幕降临,许凡再次出现在灵路之上,睁开眼时,面前是一道四丈高的镜门,异常光滑,波光流转,他一拍储物袋,一百多道的白光从腰间射出然后没入镜门之中,然后他毫不犹疑的一拳打在其上。
镜门破碎,流光耀目,霞光缭绕,那不带有丝毫情感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气运首名,特赐地品造化丹一枚!”
随后,一道五彩之光从天空缓缓落下,近身前,许凡带着无比激动,双手一把将五彩之光抓在手中,呼吸紧蹙的看着手心之物。
这一看,他放着奇异之光的双眼骤然一变。
霞光中包裹的是一枚珠玉般的丹药,这绚丽的光彩正是这颗丹药散发,一股浓郁的丹香在身前散逸。
然而他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
同一时刻,在中原大地的那一座巨山之顶的广场之上也上演精彩的一幕。
肉山般的男子脸上带着呵呵笑意:“丁道友,不好意思,关某的赌运好像不错哩。”
他笑得很轻,但是却让腰间的肉块波浪般起伏。
坐在对面姓丁的白袍老者瞬间有些懵了,像是被人打了一棍子,而天剑宗的中年道士却眉开眼笑的放下心来。
“哈哈,有些七彩火焰花,我的那炉丹药算是有希望了,呵呵。”肉波再次起伏,波涛汹涌像一只装了水的大袋子,搞笑之极,但是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笑。别看这位关山道友表面上心底和善,为人豪爽,其实心眼小的很,做事近乎偏激,很少有人愿意惹上这堆肉山。白袍老者面色更佳不好看,狠狠地瞪了一眼天剑宗的中年道士,看着肉山男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关山见此,笑得更为欢喜,身上肉波颤抖的更加厉害,竟然在他的体内传出了波涛之声,让人感到难受,更是在他的体表有虚空波纹隐隐出现。
“怎么?大名鼎鼎的玄清门丁秋雨还想再赌一局不成?”
话虽是笑着说,但是话语间却流露着让人战栗的寒气。
“我……算了!”
丁道一方便因为输了七彩火焰花感到万分心痛,舍不得,另一方面心中有甘,但是在犹豫再三之后,冷哼一声,脸色阴沉的一挥手,把白色玉盒抛给了对方,然后满脸肉痛之色扭头不看,反而是再次气咻咻的瞪了眼天剑宗的中年道士。
中年道士干咳两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中暗喜,丁老怪是有名的铁公鸡,到了他手的东西,就是再多的灵石也买不来,除非用价值更高的奇珍异宝,但是留在关山手中,那就好办多了。随后他对着关山轻声和语的开口:“关山道友,不如将你手中的白冰玉角犀折换给亓某。”
这话一出,白袍老者更加有些不悦,脸色有些发黑。见到关山欢喜得意样更是心痛到了极点,心中滴血啊。
“不错,不错,年份足,真的很足,看了天品丹有望了。”关山打开玉盒,仔细查看了一番后,就眉开眼笑起来。
关山闻言,目光一闪,连连摇头,一副死活不能换的模样:“什么?亓道友要换关某的白冰玉角犀妖丹。这恐怕有些为难了,我这东西可是折费了好大的事,才从北极冰原搞到,我自己还有重用,不换不换。”
中年道士两眼笑眯眯,成一道缝,哼,鬼才相信你的话,要是有重用还能拿来赌?还不是想要多捞点好处,算我今天吃些亏,为了寂灭万象剑诀,我拼了!
然而就在他要开口时,广场上有些人发出轻咦,中年道士的目光急转看向中央的画面,画面中正是许凡手捧造化丹,突然目瞪口呆的一幕。
“哼哼,你们金符门的地品丹真是好啊。”场间有人冷嘲热讽。
“这是……这是误会。”一位身着亮紫色华贵衣衫的六旬老者两手一摆很是歉意的道,看到场上各宗修士讶然的神光,他脸上红白交加,羞愧难当,“我们金符门准备的首名奖励是一枚四道灵纹灵的地品造化丹,绝对有人捣乱。这……”
场间一时有些安静,人人盯着中间广场上的画面,许凡面色古怪的看着手中的一枚丹药,准确的说是半粒丹药,不知被谁咬去一半,齿印还清晰可见,剩下的半枚丹药的表面可以看到有半道金色的符线,有淡淡的光辉流转。
不光是许凡一人如此,画面一转,出现另一名少年,他可没有许凡的安静,立马破口大骂起来:
“我靠!谁干的这缺德事,真他妈恶心。”正想一手扔了手中被人咬过只剩下半枚的丹药,可是又觉得极为可惜,只能心中大为不爽的用玉瓶收起。
画面再转,白衣男子咆哮,紫发少女柳眉倒竖,青衫女子面色古怪……
身着亮紫色华贵衣衫的六旬老者已经不再是尴尬,而是愤怒,若是一枚,还有可能是出错,可每一枚都是如此,那就是有人捣鬼:“诸位,谁能告诉老夫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脸阴沉的能滴出黑水来,目光落向天剑宗的中年道士。
中年道士面色一变:“鞠道友,这可与亓某没有丝毫关系啊,这气运之域早就设定好的,我只是负责激发而已。”他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般说法就立马将矛盾抬到两宗门之间的高度了。
“你们天剑宗真是好手段啊。”华衫老者大袖一甩,冷冷一笑。
“这……”中年道士哑然无语。
场间气氛突然有些诡异。
片刻后,大妖宗的吴老妖突然目光一闪,沉吟道:
“诸位可还记得,当年那人……”
“当年那人?”
“谁?”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名来历不明的疯子。”
“原来是他在作祟!我说怎么回事。不对,不对!他已经被镇压近七八百年了,怎么可能还没有死?”
“你们说的到底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罗仙子,你修行时间短,有些当年事你不了解也不足为奇。在我们当中,可怕除了幻老魔一人亲眼见到,其余人也都是从长辈那里得知。”
众人将目光转向幻老魔。幻老魔摇头苦笑一声。众人凝神,竖起了耳朵,等待幻老魔开口。
“唉,当年我也仅是一名参加宗门交流的凝气弟子,知道的也不是太多,罗仙子要想具体了解,可以问问你们大罗仙叶宗的长辈。”
“莫非这事与我大罗仙叶宗有关?”罗仙子美眸一闪,惊咦道。
幻老魔点点头,缓缓道来:“我只记得突然有一天,不知从何方来了一名疯癫男子,他衣衫凌乱,蓬发散乱,双目凶煞,手持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化身一尊杀神,不论凡修,见人就杀。
本来各宗也没有太过重视,可是就在中原十六宗会盟之日,他临身大罗仙叶宗,突然在会盟大殿现身,他一语不发的,对着在场所有人一剑挥下,这一剑,寒芒万丈,势若雷霆崩空,剑龙咆哮,大殿瞬间四分五裂。于是一场大战就此爆发,然而大罗仙叶宗无一人可挡,就连贵宗的天花老祖也是一招败落。
当时的大罗仙叶宗如日中天,被中原各大势力奉为尊者,天花老祖威望极高,一声令下,在场的十六宗高手谁人不从,围攻之战爆发。然而此人功法古怪,威势滔天,剑法更是惊天。他如皓月当空,璀璨万丈芒,一剑落,如天仙临,天地崩,山河碎,江流倒转。当场所有人,根本无法抵挡。无奈之下,天花老祖联合在场十六宗高手合力施展罗藤困仙祭魔阵,将此人封印镇压。
那一战,惊天动地,死伤无数,血流成河,惨不忍睹,事后老祖下令封口此事。是以此事也就口口相传,知道的人除了特殊的一些人,寥寥无几。”
“你是说镇压那人的是萝藤困仙祭魔阵?!”罗仙子俏容上突然出现震惊之色,因为她的特殊身份之故,宗门内的许多功法典籍都对她开放,这萝藤困仙祭魔阵可是一种几乎惨无人道的阵法,欲施展此阵需要方圆百里之内的所有生灵作为祭祀。她一眼望去,果真放眼远眺,除了巨大广场四围有绿意存在,数百里之内断绝一切生机。她再次花容失色的站起身来,指着脚下之山:
“他就在下面?”
幻老魔轻轻的点了点头:“时间已经过去七八百年,没想到他竟然还没有死。”
众人不约而同的面带惶恐,一跃而起,就连肉山一般的关山也是轰然一下崩到半空。
“诸位大可放心,他虽没死,但是却被用墨砚罪龟封困,想出来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