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用了吃食,冷越倒是没了先前的急不可耐,捡着手里的蚕豆往嘴里扔,好不自在。
忽然视线飘向了不远处的角落,眸子一亮,不顾散落在地上的豆子,蹭的一下掩身于假山之后。
只见红色破旧的红瓦房处站了个不大的女子,清减素朴的打扮倒是与先前在雪院见到的芙儿小姐身旁的丫头们略有不同。
只见那姑娘先是在四下里巡视了一圈,见没什么人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走了进去。
那破旧的红砖房外的地上堆了几困劈好的柴火,地上还零零碎碎的散落着小树枝,冷越猛然就想到了那个被打的婢女。
走近了那砖房的窗子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只见透过那窗子隐约能看到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子躺在一堆草席上,旁边坐着刚刚那个鬼鬼祟祟的侍女。
“嘶。”
“忍着点,这药可是我特意从夫人那里讨来的。”
“夫人待你可真好。”
“虽然当初我们四姐妹都是从芙儿小姐身边出来的,但这些年下来夫人待我如何,你我心里自然都清楚。看你如今这个样子,我真是恨自己当初怎么没求夫人将你讨了过来……”
许是说到了伤心处,坐着的那个侍女竟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好了,妹妹为我伤心了。我也是生来就没有那个福气,也就是夫人宅心仁厚,当年芙儿小姐那般刁难,她竟还能将毅儿少爷视为己出。”
“姐姐,你和妹妹我说实话,毅儿少爷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枉我们姐妹相识多年,在妹妹心中姐姐就是这般恶毒之人吗?”
被称为姐姐的女子显然是被这话气着了,有些气的拍掉了那双安抚着自己的手,一脸的悲切。
“虽说当初我是被人下了药,但我到底还是上了少爷的床,芙儿小姐毁我容,我认。但毅儿少爷这事不是我做的,我断不会认。”
见她这般说,那妹妹倒是不好意思了,连忙拉起她的手认错:“说妹妹我的不对,我不该怀疑姐姐的。可怎么说你也服侍了她这么些年,就算看在多年的主仆之情上,她也不该此般对你啊。”
“小姐多心狠手辣,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知晓当年夫人肚子里那孩子的事情,小姐又哪里肯放我活到现在。”
“姐姐这话可不要再说了,莫让有心人知道了去。”
“嘶,妹妹擦得轻一些。”
短短几句话,已在冷越心中起了波澜,原来这事情还真是另有隐情,她倒是更加期待这背后的故事了。
却不料,她这刚要起身,蹲了半响的腿麻了,一个没站稳头壳在了窗户上。
“谁啊?”
屋里人显然也听见了这声响,急步向门口走来。
不好,无处隐匿的冷越抚着吃痛的额头,呆愣着不知所措。
下一刻,突觉脖间一紧,再抬眼间尽是满目蔚蓝。
“咦?没有人?”
出来开门的侍女疑乎的看着空落落的门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摇了摇头又走回了屋子里。
抚平了被人拎得发皱的衣领,看着脚下砖红色的瓦片,冷越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自己现在这是坐在屋檐上?
直到回头看到侧卧在身后的尽言祖师嘴边那根狗尾巴草时,确定无疑。
“祖师……怎么这么巧……”
“巧什么巧,为师已在此静坐多时了。”
静坐什么多时?先前她打量这房子时可没见到他的影子。
“怎么?你不相信?”
“怎么会不相信,祖师您道法高深,徒儿哪敢妄言。”
“嗯,这话听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
论自吹的功力,冷越真是甘拜下风。
不过祖师这人虽看上去整日无所事事的样子,却总是洞知着一切,无论是进闻府那天,又或是说今日这柴房之行,此人真是不可小窥。
“师祖这般气定神闲,难不成早已心中有数?”
“这数不数的,我这个出家人倒是不懂,不过子空那小子倒是可以借你用上一用。”
出家人?
扫了眼他头上浓密不羁的发丝,难道出家人就是这般风中凌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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