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山心中警兆大作,身体绷紧,紧握着掌心巨剑,猛然间劈出无数道土黄色剑元力。
轰轰……
“嘿。”
丁烈冷然一笑,如果只凭这般就想挡住他的血矛,那正是太天真。
无数暗红色的矛影缭绕着浓郁的血煞之气,呼啸着发出诡秘的声音,由空间之中穿梭,从各个方向刺向渚山。
血矛弹指间便冲破了土黄色的剑元力,虽然消弭掉了部分矛影,但更多的血矛光影将剑元吞噬并壮大,带起刺耳的啸鸣声速度倏然加快,让渚山措手不及。
血煞弟子是公认的难缠,其中血煞修馆传承下来的功法是主要的原因。这些品阶各异,源远流长的功法心诀大多都附带有各种不同属性的血煞之气,在战斗中占尽了便宜,往往都能够凭借着这些血煞之气压制同阶对手,不知不觉中将对手击败甚至灭杀。
渚山修为并不弱与丁烈,灵器方面也能拼个旗鼓相当,但修炼功法却吃了些亏,毕竟他只是出自地方宗族,而不是那些修馆之类的大势力。
“哼!”
渚山一声怒吼,双脚伫立于地面,右臂筋肉凸起血脉贲张,擎起手中巨剑遥指不远处丁烈,巨剑爆出道道光束,身后隐隐显现出龙龟光影。
“土龙归元斩!”
渚山一声爆喝,巨剑看似极其缓慢,如同一只老迈不堪的巨龟,磨磨唧唧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剑影痕迹。实则是剑体挥出的速度已经快到了一定的程度,难以用眼眸捕捉,只能够看到剑身幻化而出的剑影。
无数记斩击挥出,空中一团团土黄色附有龙龟虚影的剑光遇到丁烈的血矛光影顿时将其一一阻挡消弭。
渚山并没有给丁烈留下更多的出手机会,下一刻他揉身而上,巨剑划过刺目的光影,一道巨大的土黄色元力倾斜着劈向丁烈腰腹。
在那少年受伤之后,其余的争斗已经慢慢向血煞修馆这方倾斜,毕竟多出一人,这让渚山这一方所有的修士都在心头积压了不小的压力。
此时虽然能够勉力支持,但危机已经慢慢显露出来。若是在下位修士倒下之前情况没有改变,其余修士势必会支撑不住,崩溃而逃。
渚山正是发觉这一点,才化守为攻,只有这般才能为其他人争取一线生机。
砰!
丁烈身形微闪躲过那道剑元,掌中血矛倏然隐没空中,下一瞬出现在巨剑斩击的线路上,矛尖硬生生点击在巨剑剑身当中,碰撞出璀璨的火花。
纵身一跃而起,丁烈四处游移不定,将渚山牵制在泥沼之中,每当渚山意图与他全力搏杀之时,丁烈都会避其锋芒,下一刻继续在渚山身侧游移,不时刺出血矛,挥出道道矛影。
渚山的意图如此明显,当然不可能瞒过丁烈。渚山越是想速战速决,他便越是要将其拖住,待到其余血煞弟子将渚山这一方的其他修士灭掉,才是与其他修士合力将渚山灭掉之时。
渚山虽然一直在寻找机会,伺机寻找丁烈的破绽,但每当他试图抓住得来不易的机会时,丁烈都会将攻势向那少年身上牵引,使得渚山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
在这种情况连续发生数次之后,渚山的脸色都青了,正在此时其余争斗中的修士传来一声惨叫,一名护卫在两名血煞弟子的围攻下不支露出破绽,被一血煞弟子用幽暗长刀斩中大腿,划出长长一道血痕,翻露出白生生的腿骨,鲜血不要钱般哗哗流淌而出。
下一瞬,另外一名血煞弟子紧跟而上,一刀将那护卫砍翻,两名血煞弟子狞笑着将血刀刺入护卫的身体,将其杀死。
听着耳边传来的凄厉的惨叫和临死时的呻吟,渚山心中如同刀绞。他出身一般,不是那些生来不凡的名门子弟,这些护卫都是他的嫡系,在他突破筑基之前,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偏偏被杀死的那名护卫与他还有些血缘关系,是他的远房表弟,最重要的心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被虐杀,渚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
“哈!”
体内元力如同沸腾的火油,翻腾着流过他的经脉和窍穴,渚山整个人散发出浓郁的煞气,能有今天的修为,他也是从血山骨海中拼杀出来的。
“杀!”
巨剑幻起道道剑影,交织纵横间向丁烈身体要害处劈杀而去。
丁烈嘴角微微翘起,流露出一丝不屑。还以为渚山能有什么变化,还不是一样的手段。
轻门熟路的刺出数道矛影,身形掠向一旁的少年,试图再次迫使渚山移开巨剑改变攻击重心。
与之前不同的是,渚山丝毫没有理会丁烈的套路,依旧全力搏杀丁烈,气势汹汹无比凶猛,如同一只饿虎。
终于感受到了不同,丁烈可不会用自己的生命来试探渚山的决心,身体一个翻腾折返而回堪堪躲开巨剑劈杀。
巨剑如影随形,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紧紧贴着丁烈的腹心刺去。
铛铛……
巨剑和血矛完成了数次撞击,面对渚山不遗余力的搏杀,丁烈明显陷入了劣势,由矛身传来巨剑的震击,将他的手腕震的酥麻不已。
此刻他没有了拖延的想法,打起了精神全力应对渚山的搏杀,只要撑过这段时间,胜利的天平便会倾移到他这一方来。
轰轰轰……
两人如同人形凶器一般,所经之处寸草不生,所有的古树和生物尽皆被屠杀殆尽,出现一片巨大的空地。
砰砰砰……
空地内剑光纵横、矛影肆虐,渚山和丁烈相互间全力搏杀,汹涌的元力通过各自的灵器激烈的碰撞,每一次的对杀都会让两人的身体受到巨大的震荡和波动。
两人之间的场地中,沸腾的元力如同烈火烹油震荡着附近的一切事物。在两人的影响下,其余数处争斗拼杀都将战场偏移开来,躲开了两人所在的场地,以免受到沸腾般元力的影响。
感受到渚山的气势渐渐消退,丁烈的心中越加的小心,提防着对方狗急跳墙以命相搏,避免自己受到意外的创伤,影响到这次探索。